片刻后，视频通话的请求发出，几乎是瞬间就被接起。

“晚上好，亲爱的。”季向南的声音柔软亲昵。

光线精心调整的角度让他的锁骨和胸肌轮廓若隐若现，刚好能让程昱的目光不自觉地停留在那些曲线上。

程昱喉结滚动了一下：“晚上好，南南，抱歉让你等这么久。”

“没关系，我也刚回来不久。”季向南向前倾身，靠近屏幕，眼睛微微眯起，像大猫一样慵懒而危险，“今天工作很累吧？听你的声音，感觉很累。”

程昱依旧选择了不露脸。

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季向南手指轻轻抚过屏幕，仿佛真的能触碰到对面那个疲惫的人。

监控画面中，程昱无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这个小动作让季向南的心跳加速。

他想象着自己的手指抚过那双疲惫的眼睛，抚平那紧皱的眉头。

“嗯，项目临近截止日期，大家都在加班。”程昱苦笑着点头，稍作停顿，他又说，“不过，能看到你感觉好多了。”

季向南轻笑：“我也是，只要能跟你说说话....一天的疲惫好像就消失了。”

这句话让程昱的耳尖泛红。

两人聊了一会儿，话题从工作到平常的兴趣爱好，气氛越来越融洽。

程昱似乎也渐渐放松下来，时不时会微笑，那种疲惫感也在慢慢消散。

“对了，南南.....”程昱突然开口，声音有些迟疑，“我在想....”

季向南立刻察觉到他语气的变化，屏住呼吸，等待着下文。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抓紧了床单，指甲陷入织物中，在摄像头看不到的地方留下深深的印痕。

“周末.....我们能不能见一面？”程昱终于问出口，眼神中混杂着期待与不安，“真正地见面，不是透过屏幕。”

季向南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他感到一阵眩晕般的欣喜。

这是程昱第一次主动提出要见面，是他偷偷在黑暗中布局这么久的成果终于开花结果。

“当然可以，我也很想见你。”季向南故作镇定，声音却微微颤抖，他知道程昱会把这理解为紧张，而非狂喜。

“真的吗？”程昱的眼睛亮了起来，“那明天下午，你有空吗？”

“我随时都有空。”季向南望着屏幕，嘴角弯起，故意说出城市的名字，询问程昱是否跟他在一个城市。

“嗯，我们在一个城市。”程昱思考了片刻，“我知道有一家咖啡厅，在市中心中央公园附近的那条小路上，环境很安静，适合聊天。”

“听起来很不错。”季向南微笑着说，“我很期待，终于能见到你了。”

程昱的表情忽然变得复杂，似乎有话要说却又在犹豫。

季向南的呼吸几乎要停滞，一股电流似的兴奋感从脊柱一路窜至大脑。

程昱要坦白了，要告诉南南他就是Y，就是那个每天在便利店与他相见的邻居。

“我也有话想对你说。”季向南柔声回答，声音甜蜜，“当面说会更好。我们有很多事情需要.....好好聊一聊。”

他的手指在床单上画着无意义的圈，想象着坦白之后的生活。

他们会像真正的情侣一样住在一起，每天早晨醒来，程昱会睡在他身边，他可以肆无忌惮地抚摸那张脸，亲吻那双唇，而不必再躲在监控背后，不必再在程昱熟睡时偷偷潜入他的房间。

“早晨....你会喜欢吃什么样的早餐呢？”季向南突然问道，声音轻柔。

程昱明显愣了一下，不解地眨眨眼：“什么？”

季向南微笑着摇头：“没什么，只是在想.....如果我们在一起了，会是什么样子。”

程昱的脸更红了，但他没有回避这个话题：“我平时早餐比较简单，通常是牛奶和面包，偶尔会煮些粥。”

“我会给你做早餐的。”季向南眯起眼睛，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个画面，“我们会在同一个厨房里，你边喝咖啡边看新闻，而我会系着围裙，准备我们的食物。”

“你喜欢太阳蛋还是全熟的？面包要烤到什么程度？牛奶要热的还是冷的？我都会记住.....”

程昱表情有些恍惚，但并不反感，甚至带着一丝向往：“听起来很美好。”

“当然美好。”季向南的声音越来越轻，像是在说一个只有他们两人知道的秘密，“我们会一起入睡，一起醒来，我会看着你穿衣服，目送你出门上班，然后等你回来。晚上我们可以一起看电影，依偎在沙发.....”

季向南的手指不自觉地抚上胸口，感受着心脏的狂跳。

那些是他已经无数次想象过这种场景，在每一个透过监控窥视程昱的夜晚，在每一次潜入他公寓的瞬间。

当程昱终于承认自己的身份，当他们不再需要在现实和网络之间分裂。

他将完全拥有程昱，在每一个层面上。

不再需要假装不知道，不再需要任何伪装，甚至不再需要偷偷摸摸地满足那些渴望。

“抱歉，南南，我今天还有些工作要做。”程昱并不舍得就此结束通话，“周六见面的事已经定下了，对吧？”

季向南轻轻点头：“当然，我都设置好倒计时了。”

“那...明天我可能会很忙，没办法聊太久。”程昱迟疑了一下，“早点休息吧，我也该继续工作了。”

“嗯，你也别太累，照顾好自己。”季向南声音温柔，“晚安，亲爱的，周六见。”

“晚安，南南。”程昱轻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