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向南深呼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表情，从病态的兴奋转变为带着些许窘迫的腼腆，眼神中刻意加入无助，嘴角微微下垂，表现出一种不安的状态。

他轻轻敲响了程昱的门，手掌微微发抖。

门内传来拖鞋的声音，季向南的心跳加速，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脉搏在颈侧跳动，他能通过声音判断出程昱的位置，他在门后停顿了一下，在门镜前观察着门外的访客。

季向南故意低着头，让自己看起来无害而羞怯，像一个真正需要帮助的邻居。

门锁转动的声音，季向南微微屏住呼吸。

这是他计划已久的瞬间，是无数次幻想中的场景终于成为现实的时刻。

门开了。

第11章 圣地【改】

程昱站在门口，身着米色家居服，头发微乱，几缕黑发搭在额前，隐约能看到湿意，显然刚洗漱完不久。

当他看到季向南时，双眸闪过一丝惊讶，开口时声音带着晨起时的沙哑：“你是......”

季向南站在门外，居家服故意敞开的领口露出锁骨和一小片胸肌，他朝也装作惊讶的样子，露出一个笑，眼睛弯成了月牙：“啊，真巧，您是经常来我们便利店的顾客......没想到我们居然是邻居！”

说着，目光从程昱的脸滑向他松散的衣领。

程昱礼貌的回笑：“没想到你住在这里，确实很巧。”

听到这话，季向南故意低下头，假装不好意思地开口：“真不好意思这么早打扰您。我家水管突然坏了，地板全湿了。我刚搬来不久，还不太熟悉这边的维修电话......”

装的一副乖巧的样子，可又在在程昱看不见的角度里，舌尖舔过牙齿，感受着猎物距离不过几步的甜美气息。

“我给物业打个电话，让他们尽快来修理。”程昱说着侧身让出一条通道，“你先进来坐会儿吧。”

季向南点头道谢，经过程昱身边时，他故意放慢脚步，让自己的气息与程昱的短暂交融。

程昱并没有太多的反应，让他在沙发上坐一会儿，自己则是进屋拿手机打电话。

手指轻抚过沙发真皮的纹路，这种触感，季向南并不陌生，可是今天不一样。

沙发的冰凉的皮层在他的指腹下逐渐变温。

现在的季向南不是隔着屏幕的窥视者，而是被程昱亲自邀请进门的客人。

这一点.....

程昱拿到了手机，就在主卧，背对着客厅，背对着季向南打电话联系物业，声音不紧不慢，带着那种教养良好的人特有的耐心和礼貌

阳光从半开的窗帘缝隙中洒进来，洒在他的身上。

季向南的目光如同实质性的触摸。

从程昱的后脑勺开始，沿着脖颈的曲线缓慢下滑，描绘着他隐藏在家居服下的线条，最后停在腰际微微的凹陷处。

心脏在胸腔内疯狂跳动，几乎要撞出肋骨。

季向南的手指在膝盖上收紧，用指甲死死掐着自己掌心，这才勉强控制住自己不要站起来，不要走到程昱身后，不要将脸埋进那个脖颈，不要用舌尖去追寻他梦寐以求的味道。

程昱突然挂断电话，转身面向他。

这个动作让季向南仿佛被捉了现行一般，迅速调整自己的表情，朝着程昱笑了起来。

“物业说维修工大概二十分钟后到，让你稍等一下。”程昱放下手机，朝着季向南走来，喉结随着说话的动作微微滚动，“要来杯咖啡吗？”

季向南看着那上下滚动的喉结，想象着用嘴唇包裹住它的感觉，会是怎样的温度和质感？

他摇了摇头：“不用了，已经很麻烦您了。”

说着，季向南站起身，故意踉跄了一下，向前跨出半步，缩短了与程昱之间的距离。

这个小动作让两人之间的空气被打乱，程昱身上的气息更加清晰地传入他的鼻腔，让季向南几乎头晕目眩。

“抱歉。”他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手指轻轻抓了抓后颈，故意让衣领滑下，露出一小片肩膀，“那个......请问我能借用一下您的浴室吗？我早上起来就发现水管漏水，还没来得及整理自己。感觉有点......不太舒服。”

他说“不太舒服”时刻意放轻了声音，搭配着微微下垂的眼角，看起来有些可怜。

程昱目光短暂在他暴露的肩膀上停留，但很快收回：“浴室在这边，干净的毛巾在浴室的架子上，如果需要的话。”

“谢谢您。”季向南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在程昱听来，这只是一个他没有被拒绝时的感动。

季向南走向浴室，他知道每一寸地板可能发出的声响，知道每一面墙壁的纹理，甚至知道墙上挂画的确切位置。

但今天，他就像是一个朝圣者终于踏入圣地时的兴奋。

尤其是在程昱追随着他背影的目光下。

季向南故意放慢脚步。

这件衣服虽然是黑色的，但其实是他特别定制的某种透光材质，光这么一打，从后面便能隐约可见肩胛骨轮廓和收紧的腰线。

浴室的门把手冰凉，季向南的手覆上去时，几乎能想象程昱每天早晨也是这样握住它，打开门，开始一天的生活。

他轻轻转动把手，推开门，走进去，然后缓慢关上门，靠在门板上，抬起手，咬着自己的手指，压抑的发出一声闷哼。

现在。

他终于可以摘下那副人畜无害的面具，露出真实的自己。

季向南走到洗漱台前，双手撑在大理石台面上，凝视着镜子中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