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生产咒灵的非咒术师,和只能为他们消除咒灵的咒术师,看起来就像是天然对立的关系。”
“但是非咒术师群体中也会诞生咒术师,这样的现象一直被认为随机的,不可控的。”
夏油杰的眼睛扫过一张张迷茫的年轻的脸,他们是咒术界的未来和希望“但是在一千年以前,彩虹的出现也被认为是神秘的天赐。”
“所以咒术师的诞生,也许并不像我们认为的那样,是不可干预没有规律的。”
视频中年轻夏油杰颓废的脸,映在此时夏油杰的眼睛中,“那时候的我太急迫了,像是抓住唯一救命的蛛丝一样,只能看到这一个方向”
“但解决问题的方式从来都不是一种,促进人类全体进化也有其他的方法。”
释然又舒畅的笑出现在夏油杰的脸上,他看着那个孤独一直走向绝路的年轻的自己。那种绝望,那种不安,那种急躁,终于在今天如同雾气一般散去。
当年不可逾越的深渊。现在再回头看过去,原来只是一道比较深的沟壑。过往的那些伤痕和痛苦还残留在他的身上,但是现在的他可以背负着它们前进了。这些不再是压垮他的负重,而是托举他向前的手臂。
“现在你们的身边有同伴,一个人做不到的事情,结合大家的力量就可以。而且……”
他两只眼睛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夕阳的光在他的身上,镀上一层浅浅的光辉。
他那么温柔,又那么坚定。“还有老师在呢,你们这群小朋友,只要享受青春就可以了。”
“毕竟夺走年轻人的青春,可是天理不容的行为哦。”
【||||||“本应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二级咒灵讨伐任务啊!”
压抑的走廊,到处都是浓重的灰色。七海建人的声音,从某一个房间里响起,疲惫又压抑。
“该死。”一只凳子被扔出来,在空旷的房间发生巨大的声响。
七海建人的身体靠着墙,抬着的脸上蒙着一条毛巾,挡住了他全部的神情。“产土神信仰,那是个土地神啊!!”
一直捂着毛巾的手无力的垂落下来,“是一级事件。”
夏油杰闭上了眼睛,将所有的情绪都压下去。“现在先休息吧,七海,任务由悟接手了。”
高大健康活泼的灰原雄,只剩下那么一小点,腰部以下的身体已经完全消失了。
夏油杰用目光一遍遍描绘的那个血肉外翻的巨大伤口,凹凸不平的褶皱,被撕拉的肌理,只剩下一半的脏器。
他试图去想象,在死亡的那一瞬间,灰原雄是怎样的痛苦和绝望。
想要吃甜口的还是咸口的?少年神采奕奕的脸庞似乎还近在眼前。
他是那样一个可爱真诚的孩子,他应该带着甜品笑着和他说,我回来了,夏油前辈。
而不是像现在一样。
那双永远充满活力的眼睛,此时紧紧的闭着,这样狼狈的结局怎么配得上他?
夏油杰将白色的布单拉高,盖到肩膀的位置,这样看着这个少年,好像他只是平静的睡去了。
七海建人嘲讽般的说道,“干脆全交给他一个人不就好了吗?”
夏油杰意识到,他向九十九由基提出的问题,现在以一种残酷的方式告知他答案。
‘术士像是一场马拉松比赛,但如果在终点看到的……’
眼中是自己的手,纯洁无瑕,从灰原雄身上蔓延出无数的鲜血,这鲜血染红了夏油杰的手。
它们这样多这样浓郁,如同一条河一般,漫过走廊,像是要吞噬掉每一个人。
‘是同伴们的尸山血海呢?’||||||】
看视频的每个人都神色凝重,所有人都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不幸的遭遇如同一个个砝码,加注在夏油杰的身上,他已经摇摇欲坠了。
【||||||睁开眼睛,一缕光线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射进来,只不过天气看来不怎么好,那光线显得十分的微弱。
夏油杰艰难的动了一下身体,拿起一旁的手机。
9月18号上,午9:15,天气晴转阴。
看来今天不是一个好天气,夏油杰揉了揉头,尽管身体有些疲惫,但是他的精神却是难得的舒适与放松。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睡过这么安稳的觉了。
“杰?”声音含含糊糊的,像是一块软化的糕点。
夏油杰有时候也觉得很神奇,明明五条悟那么大一个人,脾气很坏,嘴巴有时候也很刻薄。
可是总是,有时会发出这种软软乎乎甜甜腻腻的声音,像是一只在向人撒娇的小猫。
雪白的和小扇子一样的睫毛抖动了两下,仿佛要睁开。
夏油杰用手盖住了薄薄的眼皮,“再睡一会儿吧,悟最近也很辛苦吧,属于七海的任务全都转到了你这里。”
“有什么关系?反正老子很强。”温暖的手掌覆盖在眼睛上,很妥帖很舒服,五条悟安心的缩回被子里。“让七海好好休息一下吧。”
“悟很温柔呢。”
“怪刘海真的没有关系吗?这个形容词老子都有点恶心。”
夏油杰很大度的笑了一下,不和他计较。
“我要出一个任务,是一个偏僻的山村,距离很远,可能要过两天回来。”夏油杰的视线落到客厅里打到一半的游戏上面。
“昨天晚上的游戏进度我已经保存好了,回来之后我们再继续吧。”
五条悟确实是累了,灰原雄死亡,七海建人一蹶不振,夏油杰……虽然一直在他面前表现的很正常,但是他真的瘦了很多。他好像一直在忧虑着,担心着什么,这样的状态也不适合安排太多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