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李明昔…
要怪就怪她无处傍身,烂命一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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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老公眉头紧锁,魏芸忍不住问道:“什么事啊?”
“学历的事情。”祁国明将手机丢到桌案上:“学校来了信,说那野丫头在闹着查分。”
“这!这!万一真有人被她撺掇地多管闲事…”魏芸急了,事情要是被揭穿,他们小琮…
祁国明嗤笑一声:“好哇,她这么能闹。”
他重重拍上桌面,“本来见她算是命苦,不想为难她,如此,就只能让她闹不动了。”
魏芸愤愤道:“对,早该收拾她!我们就是心太好了,才让这小丫头片子骑到头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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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教务处出来,来的路上太着急,没注意到学校各处都挂起了横幅,校大门的LED屏幕喜气洋洋地在初青的夜色里,闪着鲜红的大字:热烈祝贺我校202X届祁琮同学勇创佳绩!
祁琮?李明昔见过他几次,祁国明的独子,就她所知,他的学习很是一般,怎么突然成了黑马了?
她来到红底描金的英雄榜,看了他的分数。
这也太巧了,她反复地回想着她和祁琮日常和这次的分数,怎么她高考出乎意料地差,祁琮就这么刚好的,意料之外地好呢?
她隐隐有点猜测,又觉得或许是养母突然病逝,她被连串的糟心事搞得草木皆兵了。
心事重重地走在路上,她突然听见身后高声的兴奋喊叫。
“大哥!那!就在那!”
李明昔转身看去。其中一个是西城那片自封头领的杂皮,跟着养母生活之前,她跟他干过仗,手下败将,不中用的蠢货,他不知从哪又认了个大哥,此时正指着她要给她好看的架势。
日,她骂了一声,大拇指挨个将四根指头按地噼啪作响,她提起拳头,高挑矫健的身姿猎豹似的,快走几步扑上了那两个气势汹汹走向她的人。
来得正好!她正愁心烦意乱没地方撒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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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狗
满脸横肉的大哥沙包似的拳头往她脸上袭来,她灵敏地侧身躲过,长腿借力向后一旋,踹上了杂皮的腰腹。
他痛呼一声,扬起手上提溜的木棍就要往她后脑勺敲,李明昔那边给了他大哥当面一拳,听得撕裂风声,她修长的小臂往后一架。
手上一阵钝痛,她冷冽的神情浮上一丝狰狞,长满薄茧的五指猛力掐着他的脖子,将他整个人按着不住后退,她将人顶在墙上,膝盖狠狠地踢击上他的肚子,直把人打得吐了酸水,“唔…呕!”
脑后又是波动的疾风,李明昔侧脸躲过,去势沉沉的拳锋贴着她白皙的脸擦过,她能感觉到脸上突起了一抹火辣辣的刺痛,被她压制着的人也趁机挥动木棍,砸上了她的肩膀。
她嘶了声,抓起面前的人,猛地往身后的人身上掼去。
那杂皮边跟大哥撞了个眼冒金星,边咬牙切齿扬声喊道:“人呢!都死哪去了!这儿!在这!”
李明昔手背擦过了脸上的伤,浸寒的眼随着他的话往四周看去,从暮色包裹里,出现一群歪瓜裂枣提着钢管甩棍的混混,朝着这边,先是快步行来,走了几步又加快速度跑起来。
她瞳孔一缩,如疾风般向前逃去。身后错杂的脚步和叫嚣传来。
“臭丫头!”领头的西城杂皮挥舞着手里的棒子:“兄弟们跟我上!给我狠狠地揍!出了问题算我的!”
李明昔念的高中,是全市最好的贵族学校,为了让学生更好的学习,选址定在了郊区中的郊区,天挽了,更是荒无人烟,她被群殴了只能自认倒霉。
松松系在头上的发绳在剧烈的奔跑中被甩脱,她差不过到胸口的中长发在空中急促地炸开,她身高腿长,跑路打架都是一把好手,玩了命地跑起来,身后的混混们不光追不上,还更被拉开了距离。
不能停!肺里翻搅起铁锈味,她咬紧牙,好看的脸被呼呼的夏风吹地扭曲。
腿上是使用过度的火烧的痛,喉咙里是死驴般的粗喘,炽烈的风地她眼睛发涩。
她莫名地想要发笑,她努力好了一些的生活,一夕之间,又乱糟糟的不像样了。
李明昔被逼围地离城市越来越远,公路两边的低矮楼房中,遥遥的桔色灯光在黑夜里晕染开来,她拐向住宅区飞快地四望,一楼未关上的窗户内,单薄简陋的帘子被夏风刮得向外飘摇。
李明昔胸口几乎要喘出血来,她双手撑上窗框,利落地翻身进去,她的额头陡然撞上了冷硬的凸起。
不是…什么东西?她抬起头,捏了捏被撞到的前额,简陋的帘子从她面前刷啦啦地扯开,一只手从其后狠而快地伸出来,猛兽出笼般勒住她的脖子,把她背向自己,制在身前。
李明昔骂了句脏话,脚下狠力往人脚面跺去,这人显然也是个中好手,敏锐地后撤一步,她又双手向后圈住这人的脖子,猛地向前一摔,他们双双扭打着滚到了地上。
直到李明昔骑在这人身上,他们俩形成了暂时定格住的势态青年修长的大手攥住她挥过来的拳头,她单边手掌顶着他欲擒过来的胳膊,李明昔才看见他的样子。
他紧抿着唇冷冷看向她,线条精致的下巴上被磕出了一块小小红印。
青年有着骨骼分明的脸,他颧骨稍过于高,沉郁凛冽的单眼皮,由于深邃眼窝的存在,看起来有种水火不侵的冷硬。
这个人,她知道。
李明昔暗骂一声倒霉。
大约一年以前,李明昔在小饭馆,第一次见到江别雪,她和小弟坐在店门外搭的桌子,能清楚看到里面的情形。
那时他桌上没筷子,在场有那么多桌子,有那么多筷子筒,江别雪倒是不社恐,就图个距离近省事,他到坐满了人的桌上伸过手拿了两双。
过程中手肘不小心带翻了酱油瓶,弄脏了在那桌吃饭的其中一名男人衣角。
男人一摔碗:“你长没长眼睛?”江别雪不说话,跟他一起的少年走过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男人怒意更甚,熏得黢黑的牙唾沫横飞:“你说话啊!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