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1 / 1)

佣人引路,穿过庭院中的名贵草木,她只?庆幸早上没有随意选择T恤牛仔裤。

“不?用紧张,你什么时候想离开?了就跟我说。”梁靳深捏了捏她的手?,轻声嘱咐。

陈宇存比宣传照上看着更面?善些,衣着很正式,头发也是打理得浓黑整齐,像是刚结束什么需要正式出席的场合,他起身与曲邬桐握手?,脸上笑盈盈的。

“你就是邬桐吧?”

“叔叔好,我是曲邬桐。”她礼貌点头。

“靳深这臭小?子,结婚都?瞒着我,礼数也实在不?周全?,还请你见谅。”

摇头,曲邬桐诧异于他与梁靳深的熟稔,话说出口也亲近了几分,“没事的,是我们失礼,迟了那么久才来拜访您,您别怪我们才好。”

“这是邬桐带来的礼物。”梁靳深适时地?递上手?中的礼品,一旁的保姆接过。

伸手?拍了拍梁靳深的肩,陈宇存难得摆起长辈姿态,很郑重地?说:“我看邬桐可是个好女孩,你们得好好过日子,要是她受什么委屈了,我可饶不?了你。”

“靳深父母早亡,他要是有什么对不?起你的,你就来找我,我肯定为你做主?。”陈宇存对曲邬桐也补了一句。

忙不?迭地?点头,曲邬桐对于扮演乖乖女这件事情已经熟能生巧,扯起笑:“靳深对我很好。”

这句话半是客套,半是真?心。

梁靳深对曲邬桐是很好,甚至是近似于纵容的程度;只?可惜他对她这份柔情的来源并不?是因为曲邬桐有多好,而?是梁靳深本?身就是一个很好的人。

“那就好,看到他成家立业,我也就安心了,也不?会愧对于老梁了。”提及梁桥,陈宇存就忍不?住叹气,与怀念相关的情绪在眼中一闪而?过。

“先坐!晚饭已经在准备了,沛沛陪她妈妈去逛街了,等?一会儿就来。”

陈宇存率先在沙发上坐下,梁靳深才牵着曲邬桐的手?也跟着坐下。

不?同于在一些财经频道与科技新?闻中看到的雷厉风行,陈宇存比想象中的平易近人,让人忍不?住崇拜,而?不?会惧怕。

或许是与梁桥的情谊足够笃实,陈宇存真?心地?充当起梁靳深父母的角色,并不?谈及公事,只?关切地?简单唠唠家常。

在金碧辉煌的空荡别墅中,这种温馨融洽的氛围被衬托得格外宝贵。

“你们什么时候打算办婚礼呢?”

还是躲不?开?这个问题,曲邬桐低头喝茶,将回?答机会让给梁靳深。

“最近都?比较忙,天气也热,等?再凉爽些了我们再考虑。”他回答得滴水不?漏。

点头,陈宇存附和:“确实,太热人也遭罪。”

或许上了年纪就总爱忆往昔,陈宇存也不?免如此,话题稀里糊涂就被扯到了他与梁桥的情谊上去。

“靳深,我至今依然愧对你的父亲。”他盯着梁靳深与梁桥肖像的眉眼,“倘若不?是我,你父亲也不会被卷入那一场打架,更不?会失聪辍学。”

曲邬桐捻了块桌上的糕点小口咬着,偷偷瞥着正忏悔着的陈宇存,是天色渐晚的缘故吗,他发根处的白色踪迹有些遮不住。

“我父亲从未认为这是您的错,”梁靳深回?答,语气很轻缓,“您也不?必因此自责。”

“大好前程都?被毁了,怎么能不?怪呢。”陈宇存的呼吸声很浑浊,“是老梁人太好,不?愿意怪我。”

“陈叔,”他唤了一声,“倘若我父亲在世,肯定也不?愿见您因为他而?后悔伤心的。”

摇头,陈宇存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陈沛沛的声音隔着大半个庭院都?能在客厅中冷不?丁响起。

“这疯丫头,要是她有你一半稳重我就放心了。”收敛了脸上难得流露的颓废神情,陈宇存直起身,又变回?了稳重成功人士的模样。

梁靳深笑了笑并不?答话;而?他身旁的曲邬桐将剩下半块糕点丢进嘴里,拍了拍手?心中的碎屑,为没能听到完整八卦而?略有遗憾。

“呀,靳深和邬桐也在啊。”陈母程立绮看见客厅中的两人,打着找回?,语速在“邬桐”这两个字上略有迟缓。

曲邬桐站起身,拉上一旁的梁靳深,向她点头,礼貌唤上一句“阿姨”。

应该是预先并不?知晓梁靳深与曲邬桐的在场,陈沛沛低头认真?换下高跟鞋,一点眼神都?不?往这个方向分。

“我听说你爱喝炖汤,今晚特意让厨房准备了松茸花胶汤,你等?一下可得多喝一点。”程立绮走?近,很亲热地?握住她的手?,声音和动作都?很温柔。

“我和靳深的父亲也是大学同学,看靳深长大就像看自己?儿子长大一样,邬桐你千万不?要跟我们客气。看到你们结婚,我们也很高兴。”

曲邬桐点头,发觉她身上的味道很像偶像剧或小?说中会存在的完美妈妈的气息。

与进门前就可以耳闻的咋呼相比,陈沛沛一反常态的安静,整顿饭都?没怎么说话,只?安静地?低头挑着自己?爱吃的菜吃。

慢慢喝着被程立绮装得一碗满满都?是料的松茸花胶汤,倘若不?知晓桌上另外四人的身份关系,或许曲邬桐会误以为梁靳深与聊得融洽的陈宇存夫妻才是一家三口。

“靳深那天忽然跟我们说他结婚了,可把我和他陈叔都?吓一大跳。”程立绮的语气很松弛,当开?玩笑一般地?讲起这件事。

“我们忙问他是和谁,是不?是做了什么错事。”

曲邬桐放下烫手?,扭头认真?聆听。

“他就回?了三个字,曲邬桐。”

程立绮用公筷夹了一边的鱼脸颊肉放曲邬桐碗里,再夹了另一边的给梁靳深,“靳深是一个很安静的小?孩,情绪也很内敛,我几乎没有遇见过他心情明显的时刻。”

“但那天,他说出你名字的瞬间?,我可以肯定,他的语气是在笑的。”

程立绮笑着的眼睛很亮,瞧得曲邬桐有些不?好意思,只?能继续埋头吃饭。

“他陈叔还在一旁一直跳脚,问说‘曲邬桐是谁’;”程立绮看今晚的菜合她胃口,继续往她盘里夹菜,“靳深也是高兴坏了吧,只?会傻傻地?回?‘曲邬桐就是曲邬桐’。”

“挂断电话,我一寻思,谁能让他这么满意这么喜欢,啊,肯定是他大学时谈的神秘女朋友。”

愣住,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这种感觉太糟糕了,她的这句话压得曲邬桐的脖颈好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