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莫非此刻还要让我给他?留脸?”嵇临奚语气?一扬,面颊也肉眼可见上了红色,“是他?沈闻致对我步步紧逼,我不过是想进?个民稷阁为殿下?解忧!他?却视我如洪水猛兽!一次又?一次夺我立功的?机会,他?吏部的?人我都不想说!跟他?一样都是一群……”

楚郁无奈打断他?道?:“孤没让你给他?留,嵇临奚,你不要这么暴躁。”

嵇临奚不可思议,“殿下?!你为他?指责我!?你因为他?说我暴躁?!”殿下?从前都是夸他?,这次说他?暴躁?

他?退开身体,指着自己的?胸膛,眼眶红了,“殿下?,小臣这里是真的?难受了!”

“此时此刻你还叫我嵇临奚!”

楚郁:“……”

他?第一次体会到感情原来是这般。

酸甜苦辣,什么都有。

此刻的?嵇临奚吃进?嘴里,大概就是炝辣的?味道?吧。

他?失语了片刻,反省了须臾,张口说:“我爱你。”

嵇临奚定住身体,绷住生气?的?神情。

片刻后,楚郁又?道?:“不要生孤的?气?。”

嵇临奚高大的?身躯扑进?他?怀中。

“殿下?”

楚郁双手扶住桌案,才没让自己倒在地上。

嵇临奚揽着他?的?腰,脸颊埋在他?的?肩颈窝里,“我真的?很讨厌沈闻致,我恨他?。”

楚郁轻声说:“……对不起?。”

嵇临奚从前厌恨沈闻致,是艳羡的?恨。

他?羡慕对方?拥有自己的?想要的?一切,就连殿下?也要示好拉拢对方?,他?却是想尽办法讨殿下?欢心才能换来殿下?一眼,更别说他?的?预感告诉他?沈闻致总有一天会死死拦在他?面前,阻碍他?的?所有。

后面他?不再?艳羡沈闻致,沈闻致却如他?料想的?那?般,真的?来阻碍他?的?路。

通往殿下?的?路,通往权力的?路。

他?因为殿下?一步步退让容忍,是,他?是做过错事,但他?不也没杀成吗?不是他?王相还会派别人,别人出手沈闻致不一定能活,况且他?后面的?还不够补吗?

“我连这声对不起?都会觉得殿下?你是在给他?道?歉,这里还是会很难受。”沈闻致的?存在,已经让他?难受了太久太久,就像一根鱼刺卡在喉咙里,殿下?让他?不要拔出来,于是就在那?里一直卡着。

楚郁呼吸一口气?,抓住他?的?肩膀,又?有些咬牙切齿又?很无奈,但又?满心歉意,“那?你要孤说什么?”

“把对不起?换成说爱我,殿下?,说很多很多遍。”

楚郁安静了好一会儿?,回拥着他?张口,在他?说到第九遍的?时候,嵇临奚终于忍不住来吻他?。

他?分明要做殿下?身边最英勇神武勇猛刚毅的?男人,可是当?殿下?表露对他?的?爱与在意时,他?就会忍不住变得很脆弱。

“殿下?……”

“殿下?……”

“殿下?……”

他?一边亲一边喃喃着喊,在快神志不清时,他?克制住自己,从楚郁身上抬起?上半部分身躯,下?半部分贴着。

“这个时候你告诉我让我给沈闻致留一线,我也会愿意的?。”

楚郁伸手掐上他?的?脸,想了片刻,道?:“朝堂之争,不要涉及性命之危。”

他?从来都很清楚沈闻致骨子?里是清高孤傲之人,对方?那?份为国为民的?心是真,没有假意,可沈闻致生在沈家,站的?位置太高,真正入朝堂的?时间?也太晚,他?未曾真正见过世间?。

他?扶持沈闻致,是因为沈闻致磨好了是一颗对陇朝很有用的?棋子?。

只嵇临奚出现的?时机太好了,他?们二人之间?,一个是世人眼中的?小人,一个是世人眼中的?君子?,同入朝堂,便早晚有一日走向针锋相对的?局面,而如沈闻致这样屡次在嵇临奚手底下?吃亏的?君子?,心中也会生出不甘之心,想要一争胜负。

输也好赢也好,不到你死我活用尽手段的?地步,身为皇帝,他?便不能直接插手进?朝臣的?争斗中。况且沈闻致对上嵇临奚,没有他?在中周旋,难有胜算。

嵇临奚明了意中人的?意思了,此间?话题结束,眼下?人就在自己身下?,他?如何忍受得了这种诱惑,侧过脸颊捉起?掐着自己脸的?手,放在自己唇瓣旁亲了亲,而后顺着他?的?手腕一路亲下?,揽着怀中人的?腰,俯下?身去。

第245章 第 245 章(二更) “伺候殿下,……

手掌扶上纤细的腰肢, 嵇临奚缓缓解开腰带。

他颤动的嘴唇贴近殿下春花一般的面容,在眼尾的小痣缠绵驻留片刻,如?水蛭般舔吸得楚郁眼角都发了红, 而?后沿着鼻梁、嘴唇,下巴, 脖颈一路蜿蜒覆盖, 就连喉结, 也被?他含在口中反复吸/吮,楚郁一旦进行吞咽的动作, 他的唇舌就会?跟着一起, 感?知?主人喉结的上下起伏, 还有急促不安的心绪。

嵇临奚还要再往下,楚郁抓住他的手腕,制止住他, 喘/息着摇头:“不行。”

“为什么不行,殿下?”嵇临奚的唇瓣又蔓延了上来,抵着他的耳垂,细细咬在口中厮磨,“小臣觉得行的, 明明那样你也很?舒服快乐。”

“伺候殿下, 是小臣的职责所在。”

楚郁冥冥之中, 有种自己被?某种蛊惑人心之物拉着一起堕落的滞空感?,殊不知?他湿红的眼角, 微微涣散的视线, 以及面颊上的粉潮、颤抖抓着嵇临奚的雪色手腕才是真?正?的蛊惑人心,只是看一眼,就能让嵇临奚身上披的人皮尽数崩裂, 露出为之神魂颠倒、心摇魄乱的痴鼠之态。

楚郁试图从这片沼泽中挣扎出来,嵇临奚扣着他的五指,又慢慢吻到他的肩颈,以一种想要瞒天过海又明目张胆的难耐嗓音低低地可怜道?:“殿下,小臣马上就要离开京城去往凉州,好长的时间不能再相见,您忍心小臣满含思?念之苦地去凉州吗?”

“就让小臣放肆这一回罢,这一回我们就不知?道?多久才能相见了。”

他知?道?殿下对他有多心软,他说完这两句话?后,抵在他肩膀上的手,都慢慢松了两分,只犹豫片刻后,那双手又拒绝得很?坚定。

“做可以,但那样不能。”

嵇临奚委屈看他,唇瓣开阖,“殿下,那里是漫漫黄沙之地,若小臣得不到您身为天子的恩露甘霖的滋润,小臣去到凉州,会?浑身干燥难抵风沙侵蚀枯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