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过?来的?动作让蹲着?的?他重心不稳向后倒去,又在下一瞬间,被人拉入怀中,他倒在嵇临奚的?身上,又被慢慢翻身,成了嵇临奚压在他的?身上。

宽大的?手?掌护着?他的?后脑,雨点般的?密吻落在脸上,楚郁僵着?身体,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嵇临奚看遍了那么多的?花书?,在这一刻也是派上了用场,他越吻越下,等楚郁看不到他的?脸时,这才?慢慢松开手?。

遮着?月亮的?流云被风吹开,明亮的?月光照了下来,散乱的?肩膀衣领,才?被冷风侵袭那么一瞬,就是灼热的?呼吸与滚烫的?炙吻。

嵇临奚实在是太兴奋了,兴奋得手?都在发颤,他松开的?手?,很自觉的?顺着?楚郁的?身体往下,寻找到那只手?,扣住五指牵着?往上拉,包在掌心中后,挡着?外面吹来的?风,他口中粗粗喘着?,脸上哪里还觉得疼痒,市井流氓的?一面渐渐显露,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急色的?舔舐,他一手?护着?楚郁的?后脑,一手?五指相扣挡住风,双腿也想用上,磨蹭顶撞之间,楚郁眉尾和脖颈上的?青筋齐齐跳动,终于忍无可忍,抬脚踹了出去。

“你是流氓吗!还是狗!滚!”

……

“……”

冬夜的?冷风在山林里吹过?,吹得楚郁打了一个?寒颤,尽管如此?,他依旧不让嵇临奚靠近自己半点,自己整理着?身上的?衣裳,还有被揉乱的?头发。

“殿下……”

在冷风中端坐着?背对嵇临奚的?楚郁,抬起双手?按揉两边额头,调整着?呼吸。

“殿下……”

楚郁口中发出呃呃啊啊地呻吟,猛地扭头,“混账!再有下一次,我?就把你阉了!”

嵇临奚并?住双腿。

如何能阉,这可是殿下以后的?xing福所在,阉了他就没办法让殿下快乐了。

二人安静了一会儿,嵇临奚还记得刚才?没被吃掉的?蜂蜜,他把蜂蜜掏出来,膝行到楚郁身后,“殿下,吃蜂蜜。”

楚郁深呼吸一口气,又慢慢吐出。

没事的?没事的?,和邕城相比,眼下的?嵇临奚已经很看得过?去了,以后会变得越来越好?的?。

可能吧?会吧?

他侧过?身,接了蜂蜜,掰成两块,嵇临奚便想说自己吃饱了不用,楚郁就粗暴把那半块多的?蜂蜜拍在他肿起的?嘴巴上,粗声粗气说:“吃!不吃回京我就把你阉了!”

嵇临奚只好伸手拿着,狼吞虎咽起来。

楚郁捧着?,小口小口的咬吞。

清香甜润又带着微微的酒酸,因为裹了太多蜂浆,那些蜂浆会慢慢流下,堆得太多了,他低头探出舌尖想舔,只舌头才?露出一点,想起来什么的他忽地张开嘴,粗暴咬了下去,糊了一嘴的?蜂浆不说,落下来的头发也被蜂浆黏住。

“哈”他冷着?脸,被嵇临奚气笑了。

嵇临奚心虚无比地掬着?水来给他擦发丝上黏着?的?蜂浆,擦了一点后,殷勤说:“殿下,小臣有一个?更好?的?办法。”

端坐着?的?楚郁头也不抬,掀了掀唇瓣,“闭嘴,你没有。”

嵇临奚闭嘴了。

他想说自己可以先舔再洗,这样?就不浪费那一点蜂蜜。

绝不是为了可以捧在手?里嗅舔的?私心,只是想珍惜食物的?勤俭之心。

被搓洗干净的?发丝,放了下来,跟着?其它头发落在肩膀上,楚郁看着?掌心的?蜂蜜,实在舍不得拿水洗了,便让嵇临奚把自己的?头发绑起来,绑成发丝不容易落下来的?样?式。

嵇临奚舔着?唇瓣说好?,跪在他背后,拿自己撕扯下来的?绣摆上的?青色带子,忙活片刻,编出一根长长的?侧单马尾辫,发尾系了蝴蝶结。

“好?了,殿下,这样?头发就不容易落下来。”他手?掌放在膝盖上规规矩矩的?说。

楚郁望着?那长长的?马尾辫,还有上面的?青结,眼前黑了一黑。

他不想再理会嵇临奚了,背对着?嵇临奚把剩下的?蜂蜜快速吃干净,吃多了,很腻,把手?放在水里洗干净,他正要掬一捧水来喝,嵇临奚递出了一个?已经剥好?的?猕猴桃,“殿下,吃这个?,这个?更解腻。”

楚郁看了一眼,顿了顿,劈手?夺过?,偏头恨恨咬了一口。

甜的?,微酸。

比蜂蜜好?吃。

嵇临奚就趁这个?时候,用帕子去擦他另外一只手?。

楚郁没回?头,手?搭在膝盖上,嵇临奚一根一根把它擦拭干净了,等没了水渍,这才?偷偷摸了一下,把掀上去的?袖子放下来,遮住外面的?风。

山野里冬日的?果子大部分会被鸟啄食掉,况且还生得高,他爬了半天也只摘得九个?,有一半,还被他刚才?色令智昏意乱情迷时压扁,他只能偷偷摸摸把压扁的?吃掉,剩下的?几个?好?的?剥去外面毛茸茸的?外皮,投喂给心悦之人。

楚郁余光看他吃的?动作,以为二人平分着?吃,还为他这番举动消了一点气。

吃完,腹中前所未有的?饱足,嵇临奚把他双手?都重新擦了一遍,回?头的?楚郁看着?他依旧还肿胀的?脸颊,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他面上还是平静的?,询问?嵇临奚,“要多久才?能好??”

嵇临奚囫囵回?:“很快,明天就会好?,小臣身体健壮,什么都好?得很快。”

“但是需要先抹点能恢复伤口的?草药。”

楚郁说:“那我?们一起去找。”

嵇临奚牵着?他的?手?去找了,找到的?草药,楚郁蹲在地上拿着?石头碾磨,磨好?后嵇临奚先给他额头敷了,这才?敷上自己的?,以防万一,楚郁还给他多敷了一层。

一夜过?去,楚郁再醒来时,嵇临奚的?脸已经肿成半个?猪头,他额头上的?伤口却已经结疤了。

在他生气之前,嵇临奚就已经十分轻车熟路的?认错,而后巧舌如簧说脸肿成这样?是在排毒,明天就会痊愈,当务之急是赶紧离开天白?山。

趴在嵇临奚的?背上,楚郁抿紧唇瓣,“嵇临奚,我?不需要你为我?付出那么多。”那种无形的?亏欠愧疚会如一缕慢慢堆积的?线落在他身上,开始不以为意,等他回?过?神来时,线却已经淹没了他一半的?躯体,将他拖往到嵇临奚面前,让他寸步难行。

嵇临奚在他开口时,适时大咳了几下,这样?就能理所当然装作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