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容埋在里面用力深呼吸一口。

好香。

修长有力的手指深按进衣物里去,等到几乎快要?窒息时,嵇临奚这?才恋恋不舍抬起头。

殿下用的究竟是什么香,只是一件外衣,怎么就这?么香得厉害,令他嗅一下都要?神魂颠倒,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

第141章 第 141 章 这种不为他人所知只有……

到了时辰, 知府派人来请嵇临奚用饭,说是用饭,不如说是一场迎席, 在场不少官员,还有歌女舞女献艺。

深谙此道的嵇临奚装作兴致勃勃的样子, 一边夹菜喝酒, 一边欣赏舞乐。

“嵇大人。”

嵇临奚循声望去, 见到席上?了一个白日?里没看见的男人,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年龄, 眉宇上?有一道疤, 浓眉大眼, 神情颇有几分凶戾。

他挑了挑眉,却是不说话?。

男人朝他举起酒杯,笑容满面说:“早就听闻嵇大人在京城的盛名, 当真是年少有为、前途无量啊”

“哪里,不过是为朝廷效忠罢了。”嵇临奚神情颇为正人君子的说,嘴唇却忍不住向?上?,眼底有一抹傲色。

男人看了他的脸色,心中?也有了些数, 将酒敬了嵇临奚以后, 和知县对视一眼, 做了个眼神示意。

过了一会儿,一位穿着粉色孔雀裙的少女随着新入席中?的舞女乐女一起出现, 乐女抚琴弹奏, 在舞女的簇拥下,那身着粉色孔雀裙的少女摇曳身姿,月光之下, 手?掌托脸回?头,何其魅惑之心。

又是这招。

嵇临奚看到这少女出现的第一眼,就知道这群地方官和土匪在打什么主?意,但不得不说的是,古往今来,美人计总是屡试不爽的,男人是受下半身控制的生物,美色当前,若非圣贤,谁能不动心。

便是那些话?本子里所谓六根清净的和尚,最后也是要流连俗世一番爽够了才能再遁入空门。

这粉色孔雀裙的少女一出现,立马吸引住了一群男人的目光,仿佛饿狼看见了一块好肉,嵇却是随意看了两眼,靠坐在椅子上?,垂眸摆弄着手?中?的棋子,一副不甚感兴趣的样子。

他自?然也能装作和这群人一样,落入美色的迷困之中?,但他既然已经能通过金钱拉拢,又何须再伪装自?己迷恋女色。

伪装便要粉饰,一个谎言,就要用无数行动去圆。他有太多手?段可以达成自?己的目的,任何威胁他与太子亲密感情的因素,嵇临奚都不会让他们存在。

就像燕淮与沈闻致,他想方设法让他们离开太子身边,不与自?己争抢,如今好不容易成为太子器重?的人,离太子的心更近一步,要他因为一个好色的名声彻底失去了得到太子欢心的机会,那可真比杀了他还要令人难受。

他呀,只忠于太子一人。

嘴角弯了弯,嵇临奚向?前倾了身体?,一副认真观赏歌舞的样子,手?指却夹着瘦了不知道多少圈的棋子从嘴唇旁边擦了过去,这种不为他人所知只有他自?己知晓的肖想与觊觎,让他不由得攥紧指骨,吐了一口灼热气。

见嵇临奚对女色不怎么感兴趣的模样,知县眼中?闪过一抹审视,他看了一眼跳舞的少女,食指对着嵇临奚的方向?挑了挑,少女短暂的一愣,咬了咬唇,旋转朝着嵇临奚的方向?靠了过去,而后端起一杯酒,送到嵇临奚面前,嵇临奚后倾着身体?,朝她不带情欲笑了笑,看到嵇临奚如此,少女握紧酒杯,收了回?去,转送到嵇临奚身旁的知府身上?,知府接过她的酒,一饮而尽,抚了几下掌后,从一旁下人端着的托盘中?,取出一两银子放进?少女手?中?。

舞毕,少女与舞女及其它乐女退了下去,知府问嵇临奚觉得怎么样。

“尚可。”嵇临奚说完,便似笑非笑道:“如今饭吃完了,舞也赏完了,乔知府,我们该商议剿匪事宜了。”

“对,对对,是该商议这件事了。”

知府连连点头,起身将嵇临奚引往书房的方向?。

……

“嵇临奚已经到营州了?”

东宫里,握着奏折,楚郁咬了一口苹果,随口问云生。

“算算脚程,是到了。”

说曹操曹操到,宫人进?了殿里,手?里捧着一封信,说是嵇大人寄回?来的,楚郁将奏折暂时搁置在一旁,接了信。

每日?一封,就像他在边关时那样,有时候楚郁都不明?白,嵇临奚到底哪里来的精力可以每日?写一封,每封信还好几页。

但与在边关时不同,他在边关,嵇临奚送来的信大多是无用的,毕竟当时嵇临奚位卑职小,在朝堂上?才刚冒出一点头来,信中?能有微末有用的东西已是不错,现在嵇临奚寄的信却是能有很多有用的地方了,途径之处,哪怕只是短短停留一会儿,嵇临奚也能派手?底下的人打听到一些当地民生情况,写在信里寄到京城。

但不管那些消息如何,总是离不开殿下今日如何,可吃得好睡得好,自?己如今到了哪里,思念殿下,哪怕嵇临奚不在京城,楚郁依旧觉得这人仿佛鬼一样,如影随形跟在自?己身边。

嵇临奚的信折,再如何折腾总是要比那些奏折有用多的。

看完嵇临奚的信,楚郁吃着苹果提笔回了一封。

“孤实在不知道怎么感激你,嵇大人,自?尔离开京城,孤亦是想念无比,只盼尔从营州立得功劳,平安回?归。营州之乱,还请嵇大人费心,妥善处理。另孤在京中?一切安好,请君勿忧。”

写完信,他将信纸提到云生面前,“寄给嵇临奚吧。”

云生接了信,说了句是,转身就离开了。

待云生离开后,陈德顺凑了上?来,躬身小心翼翼道:“殿下,那嵇临奚不是陛下的宠臣吗,您如此用他,若是皇后娘娘那里生了气,又或者他背叛殿下……”

楚郁侧过视线,居高临下望了他一眼,嘴角轻轻一扯,显出一股平静的冷漠来,“母后为何要因孤用父皇的臣子生气,父皇的臣子,便是孤的臣子,他嵇临奚既然效忠父皇,又如何能背叛孤?”

“陈德顺,你莫不是想离间孤与父皇的情谊?”

陈德顺一下跪在地上?,颤颤巍巍请罪。

楚郁看他半响,突然叹息一声,“陈公公,你要明?白,孤至今还留你在身边,是念着自?小你陪着孤的情分,孤知道你也是为了我好,但若你一而再、再而三越了你的身份,说出你不该说的话?,做出你不该做的事,孤如何能容得了你?”

“老奴……老奴明?白。”陈德顺把?头颅深深抵着地面,嗓音里含着颤音,“老奴一定不会再犯,还请殿下不要赶出老奴,老奴舍不得离开殿下身边。”

一声叹息,楚郁伸手?,亲自?将陈德顺扶起,“起来吧。”

他嗓音变得柔和了几分,“陈公公待孤如此之好,只要不再犯错,孤亦舍不得你,想留你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