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1 / 1)

行之若只觉得头嗡嗡作响,太阳穴隐隐跳得很厉害,她惊望着老人,心里涌起一阵颤栗,直觉告诉她……哑伯今天的到来与她有关……这里的陌生人,奇怪的氛围都与她有关。

“我曾是老爷的私人律师,经手了太多的东西,所以在城堡里一直装聋作哑,不多说才不会多错。”

“我……知道你装哑的事儿。”行之若轻声说,“你走了之后,哥哥后来跟我提过。”

“是么,”老人笑着,环顾望着四周,眼神在行之天身上停留了几秒,最终望向了妖之,老人神情有些滞愣,表情古怪,最终还是颓废的笑着,不住地摇头,“巧了,妖少爷也在,刚好,时间便不用等了,我这就一道把遗嘱给宣读了吧。”

“遗嘱?”

“……真是遗嘱?!”

行之天一脸错愕,像是没料到一般,望着行之若再望向管家。

倒是妖之一副神情自若的模样。

“遗嘱老爷曾经拟过一份,但这份是最终定稿的,老爷吩咐了不到最后不能说,小姐十八岁了,是时候了。”

大厅里霎时安静了……

气氛诡异得很。

祁秀明大大咧咧的坐在沙发上,一张脸俊美极了,那笑盈盈的眸子直往行之天脸上瞅。

妖之蹙着秀眉,有些不安的望了一眼行之若,似乎在思索些什么。

行之天面无表情。

行之若站着,脸色苍白,最终是忍不住了,“哑伯……我一直想问,为什么老爷要等我满十八岁,才让你来宣读这份遗嘱。”

我只是被领养的……

不是么。

“小姐,你爱少爷么?你想跟他结婚么?”哑伯没回答却反问。

“你在说什么……哑伯,我……”行之若低头神情复杂,她的手不自觉地摸上了小腹,嘴角噙着笑,却是冷的。“如果和哥哥结婚才能分我一点遗产的话,我会选择放弃……”她直视着哑伯,一字一句坚定地说,“我不想结婚,我不要留在城堡里,就算一无所有,我也要离开。”

妖之倏然眯起了碧瞳,手悄无声息的楼上了行之若的腰。

清脆的声响……

行之天冷着张脸,神色淡漠,另一边妖之龇牙咧嘴的捂着通红的手,手背上一个明显的五指印,分外引人注目。

哑伯将一切看在眼底,嘴角忍不住地抽搐憋着笑,但眼神却悲哀了起来,他低沉的咳嗽了一声,“好,那我也该宣读遗嘱了。”

[卷四]ACT10[二]

城堡里安静极了,气氛也颇有些压抑。

仆人们低垂着头识趣的想要退走,却又有几个好事的侧着耳朵想偷听个只字片语……

行之天神情淡漠,一张脸没什么感情外露,那眸子又有一份柔和,偏偏不看着准备宣布遗嘱的哑伯,到是紧紧盯着行之若,那神情像是不舍欲说无言偏又抵死的温柔与九分的受伤。

行之若愣怔了一下,硬生生地收回与他对视的目光,心里有些纳闷。

哑伯站在书桌前,有条不紊地将牛皮纸袋上的红蜡封印刮开,默默的,抽出一张纸,瞟了一眼妖之再慢慢滑向行之天,叹了一口气,“现在正式宣读遗嘱。”

“我,行楚天,经过郑重的考虑后特此宣布,下文是关于处理我死后所留下的财产的遗嘱:行氏所有遗产,不动产与百分之九十五的股份给行家亲血统孙女行之若继承,百分之三赠给脱离父女关系的不肖女之子妖之,对于养孙行之天,若行之若在遗嘱宣读前答应与行之天结婚,那么他将获得剩下的股权,若行之若另有心仪人,则剩下百分之二归孙女行之若自主分配。

此协议将在行之若十八岁时,生成有效。这是我惟一存效的遗嘱。在我死后,若发现以前任何有关财产处置的遗嘱,一概作废。”

什么?!

行之若指尖紧紧攥进掌心里,刺痛极了,心怦怦跳得慌乱,脑子里也昏沉沉的……像是不大清醒,她努力睁大眸子,恍惚的看着哑伯的嘴一张一合,倏然她回头望着高傲的站着的行之天。

行之天分文未有?!

他……

他不是行家的……

为什么会这样,一直一直以为他是真正的继承人,所以才可以如此地对待身为养女的自己。

这么多年来一直委曲求全,任命妥协。

结果,命运却开了一个大玩笑……

自己是遗嘱的最大赢家,

百分之九十七……

行之天分文未有。

这么多年……

这么多年,真是个可笑的笑话,笑得眼泪都止不住。

一定是哪儿弄错了。

“一定是哪儿弄错了。”妖之挽起袖子,束着手在胸前,挑着眉,慵懒地靠在墙上,望着哑伯,“老管家,你肯定这份遗嘱是真的么,我可没想要行家这点破财产……不过……”

他转过头,望了一眼行之天,再望向一脸若然欲泣的行之若,蹙着眉,神情纠结的说,“你肯定之若是行楚天的真正血缘孙女?!”

“是的,行少爷。”

“不要叫我行少爷,我只是妖之,收起你那虚伪的老奴嘴脸,行家没有一个好人,当初我母亲被赶出家门的时候,你们是什么反应……庆幸败坏名声的女人终于走了?那老头现在才想起补偿性的给点安慰,他可别忘了从那天起,我已经与行家没有一点关系。”妖之别过脸去,秀美的眉头微微皱起,像是忍耐着什么,他倏地一下抬头看着行之若,那碧眸流淌着月色光华,却终究是暗淡了,他没有再看行之若的眼,因为气恼与愤怒,他的耳朵和后颈红成一片。

妖之的声音很低,抱着一丝侥幸和不甘,“之若是生下来便被养在行家的对不对,行之天是那老头领养来的,我才是有真正行家血统的人,如今我该代替行之天娶之若的,难道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