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谢行莺没刹住车,脑门砸在他后背上一阵眩晕,气得直叫。
夜风灌进深色大衣,衣角翻飞,顾曳洲背对着,像是无法处理满溢而出的情感,阖上眼,换了一道沉重的呼吸。
谢行莺见他不说话,鼓着嘴,骂了句“有病”,跺脚刚要走,顾曳洲那双宽大的手就掐在了她腰上。
扣着后腰窝,直直抱起,轻松得像举了个洋娃娃。
“你干嘛!混蛋!”骤然离地,谢行莺膝盖踢着他咒骂。
高跟鞋只靠细绸固定,一晃一晃,摇摇欲坠地蹭着他裤管,勾得人心痒。
顾曳洲来到角落里的罗马柱前,将她放上去,一团团粉蔷薇盛开,映着这张娇艳的脸,他终于开口,声音被酒气熏染后更加低醇,缓缓说着:“谢行莺,你听过魔瓶的故事吗。”
“什么唔唔”
她疑惑地眨眼,没等问明白,就被来势汹汹的亲吻堵住了声音。
顾曳洲像变了个人,箍紧她的脸,吻得太凶,谢行莺泪汪汪地昂头,唇瓣都要被吮化了,又麻又痒,甚至能听见嘬弄的水声,酥得失去知觉。
她腰有些发软,要摔下去了,手里想抓些什么,又嫌石柱边缘脏,迷糊地攥住了他外套,暧昧的接吻声响在耳边,越来越过分。
她后退一尺,顾曳洲就敢前进一丈,亲到最后,她气力全失,蜷着腰趴在他怀里,嘴巴亮晶晶,大口喘气,累得像要昏过去。
怎么会有这么娇气的小孩。
可她脸颊粉透,太漂亮,顾曳洲忍不住心动,低头还想亲,激得谢行莺花容失色,拼命躲开,掌心推着他破口大骂:“呜呜你滚!滚远点,永远消失在我眼前!”
“不可能了。”
他扯下乱动的手,突然回她,身上的冷漠被吻融化了许多,五官俊逸贵气,暴露在月光中,棱角被模糊成柔和。
“你刚离开时,我想,可以继续见到你就好了,看着你笑,看着你哭闹,吵一点也没关系,我可以克制冲动,多给你一些成长的时间,也给我自己理清感情的机会,可是,今天见到了,我才发现自己的狂妄可笑。”
他在解释魔瓶的故事,谢行莺听不懂,茫然回望时,瞥见了他身后。
酒楼正厅灯火通明,从玻璃窗透出来的光折射在喷泉里,谢行莺盯着水影,无端心慌,下意识道:“我要走了,再不回去,哥哥会生气的。”
“不可能!”
顾曳洲陡然反驳,又强调了声,原本温柔的表情迅速冷却,双手扣住了她肩膀,呼吸急促,气势一下子变得凌厉无比。
他警告般得盯着她,戾气十足,“我不会让你回到他身边了。”
“你凭什么命令我,你算什么东西!”
听见这副口吻,谢行莺不敢置信,杏眸瞪圆了,像颗圆滚净透的玻璃珠,率先感受到了愤怒,绒眉竖起,高声吼回去。
顾曳洲“嗬”了声,毫不退让,语气冷硬,带了点嘲讽:“我也想知道,在你眼里,我究竟算什么。”
他搂着她从罗马柱上下来,要强行带走,谢行莺甩着手挣扎,扭头看着渐远的大厅,急得用哭腔叫唤:“我不走呜呜......哥哥不会放过我的......”
混乱中,她脖子上系着的chocker弄断了,被风卷远,顾曳洲低头,瞥见上面一圈淤青的指痕,猛得停下了脚步。
心坠得不住下沉,愤怒顺着血液,流遍全身。
顾曳洲想摸一摸,手抬到半空,又抽回来蓦地攥紧了,拳头颤抖,费力喘了口气,才咬紧牙关,怒声说着:“他怎么敢的......他怎么可以伤害你。”
他转身要去找谢怀瑾对峙,谢行莺吓得小脸惨白,呜哇哭出声,踉跄追上去抱着他,拖住脚步,抖颤着央求:“你不要去!”
“呜呜......不要......不要让哥哥知道......”
204.私人演唱会1210字
204.私人演唱会
哭声掐得尖细,跟把小刀似得刺进心口。
心疼之后,心烦意乱,顾曳洲转身,眉头紧皱着,没好气道:“还叫他哥呢。”
柔嫩的小脸在他掌心里发颤,泪水涟涟,他叹气,轻刮着脸颊,语气低沉追问:“他是一直都这样待你吗。”
他不喜谢家在商业上的垄断作风,往来甚少,尽管不熟,可谢怀瑾一向以光风霁月的形象示人,风评极好,不曾想背地里如此恶劣。
闻言,谢行莺攥紧裙摆,狼狈地吸了吸空气,小腿在冷风里哆嗦,怕成这样,竟还想替他找补,小声反驳:“才不是呢!哥哥以前对我很好的,他只是不......”
理由吞吐到一半,顿住了,谢行莺低头抽噎,不肯继续说,反倒不停地扭动脚踝,似乎很痛苦,小脸皱巴巴得。
“你的腿怎么了。”
顾曳洲敏锐发觉,弯腰盯着她岫玉似得踝骨,谢行莺费力地立着脚尖,扭头嘤咛了声:“疼......好像扭到了......”
身体脆得像禁不起碰的玉娃娃。
他立即扣着腰,将人打横抱起,三两步走回刚才的罗马柱前,端放上去。
罗马柱一米多高,她坐在上面,刚好方便查看伤口,宽大的手掌包裹着关节处,太在意,反而不敢轻举妄动,他皱眉询问:“疼得很吗,现在送你去医院,好吗。”
“不去!其实......其实也没有很疼......”
一听见医院,谢行莺脸色发苦,脱口抗拒,后半句是实话,扭得不重,只是她习惯性地拿乔。
顾曳洲对她的娇气有所领悟,看她表情不假,放下腿,心中好笑,弹了下她脑门道:“娇气包。”
夜空广阔无垠,稠厚的云层被风吹散,月光照射,仿佛垂了片朦胧的纱。
男人高挺的眉骨柔和下来,谢行莺望着,心也蓦地静了,脚尖使坏地踢他,等他抬头对视,才极小声道:“哥哥不想让我唱歌......”
声音黏得像奶馅豆包,闷在嗓子里,蔫耷耷,写满了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