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睿就?要出?发去斟鄩朝贡了,这几天筹备出?城定是有一番要忙的。她听见虞睿走出?了房门?,稍稍放宽了心,想把没用?完的小?半包金粉藏起来。
她拿出?金粉包,摩梭着,默念了一句:“父亲,母亲,等着我?。”
“你在?做什么?”
身后扶英的声音骤然响起,惊得小?圆拿丢了那一小?包粉末,转过身惊恐地看着扶英。
没有回答。
扶英眸色暗淡,冷声道:“你掉了什么东西??”
小?圆心里砰砰直跳,她不知道扶英为什么会突然到耳房里来,是被发现了吗?
“你刚刚出?了门?对吧?”扶英沉声道,“小?圆,趁我?还没有告诉城主,你坦白跟我?讲,你出?去做了什么,掉了什么东西??”
扶英听见小?圆混乱的呼吸声,知道此事并?不简单,又说:“你说出?来,我?可以当今天的事没有发生过。”
怎么办……怎么办!
焦急之时?,小?圆伏下身去捡起那包金粉,就?在?缓缓站起来时?,小?圆急喘几声,打开金粉,抹了一把朝扶英脸上撒了过去!
扶英被这莫名的粉末呛住了口鼻,小?圆见状立马过去捂着扶英的嘴,扶英脱力倒在?小?圆身上,小?圆声音颤抖着,在?扶英耳边说:
“对不起……夫人,对不起,可我?只能这样做!”
不消一会儿,扶英就?停止了挣扎,昏了过去。小?圆把扶英背回床上,帮她掖好被子,又返回去处理了剩下来的金粉。
小?圆离开了房间,虞睿他们?已经在?正厅吃早点了,见只有小?圆一个?人过来,虞睿问道:“夫人呢?”
小?圆行了一礼,不紧不慢地说:“回城主,夫人说还想再?多睡会儿,要奴过来传话,说不必等她。”
虞睿疑惑道:“可是身体有何不适?”
小?圆环视了周围,大?家都在?,她吞吞吐吐地说:“回城主,夫人说……是昨晚……有些累着了。”
待虞睿明白“累着了”是什么意思,不禁咳嗽一声,对大?家说道:“没事,大?家先吃饭吧,让夫人多休息一会儿。”
虞睿没有起疑。倒是姚雵一大?早就?感觉有些奇怪,却又说不上哪里奇怪。
“雵儿,愣怔什么呢?”虞睿道,“现在?是有职务的人了,别再?拖拖拉拉了,吃完就?去荆伯那里帮忙。”
“是。”
姚雵吃完出?了虞府,虞睿带着韶康和乐儿去临华阁筹备去斟鄩城朝贡的内外事宜,姚雵则去了监牢,一路上不安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
等到了监牢门?口,姚雵越发笃定这种不安的感觉不是凭空而来。
“不对!”
他正想往回走,就?看见远处又护卫来报:“少主!夫人病倒了,城主让您赶紧回去!”
姚雵赶回虞府,一踏进扶英房间,就?看见虞睿早已陪在?身侧,一旁跪着好几个?医正默默看诊,在?虞睿身后站着的是乐儿和韶康,小?圆跪在?一旁。
姚雵往床上一瞧,扶英不省人事,大?汗淋漓,脸颊烧得通红。
医正问诊了好一会儿,开口道:“禀城主,夫人病得蹊跷,似是劳累过度,再?加上外感风邪,这才如此来势凶猛。”
虞睿问:“严不严重,几时?能好?为什么还昏迷着?”
医正支支吾吾说:“呃……禀城主,夫人的症状,又像是感染时?疫,微臣……并?无把握!”
“放肆!”虞睿怒吼道,“夫人平日里连虞府都少出?,怎会感染时?疫,哪儿来的时?疫,简直胡说八道!”
医正被虞睿的威严吓得伏跪在?地,虞睿看见这一帮不中用?的医正就?心烦,转身对乐儿说:“乐儿,你能不能帮忙看看,夫人这是怎么了?”
乐儿这才走上前去,握住扶英的手腕,扶英浑身冷得发抖,连手腕都在?轻轻颤动。
诊了好一会儿,乐儿的结论和医正一致。
只是,若是时?疫,扶英又是从何处染上的呢?
乐儿把扶英的手送回被子里,对虞睿道:“回城主,很奇怪,确实像时?疫。”
虞睿心焦道:“怎会如此?”
乐儿往一旁跪着的小?圆瞥了一眼,小?圆惊恐道:“回城主,奴也是方才看见夫人昏睡着起烧了,才知道夫人病倒了,奴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呀!”
韶康在?一旁默默看着,算是看明白了,这恐怕就?是小?圆说的“虞城的计划”。小?圆抬头,有一瞬对上了韶康的眼睛,那眼神?,令韶康更加笃定了这一点。
小?圆的眼神?无助中带着了然,就?好像她知道自己的秘密会被韶康知道,也笃定韶康不会把她的秘密说出?来。
就?好像上次绿松石作坊中毒事件一样,隐瞒了一次,就?一定会帮她隐瞒第二次,否则,知道彼此的隐秘,小?圆大?可拉着韶康鱼死网破。
呵,“我?们?才是同路人”,原来是这么回事。
可韶康没有想到小?圆会直接对扶英下手,无论是有意还是无心,在?虞睿刚想要带着他去斟鄩朝贡的这个?节点,虞城不稳,对韶康而言并?非好事。
只要不稳,虞睿必定会重新思考虞城和斟鄩城的关系,以及虞睿答应韶康的事情,在?这个?节点让扶英出?事,是韶康不愿看到的。
乐儿问医正:“你们?可有办法稳住夫人的病情?”
医正答道:“对症下药,按理说能够控制住,只是……若不知道病因,怕是很难根治。”
乐儿道:“十天,十天内稳住夫人的病情,可做得到?”
医正思索一番,道:“十日之内,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