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繁枝问傅少津:“你觉得你和温暖有可能吗?”

傅少津:“我有这么饥不择食吗?”

沈繁枝再问:“那你觉得温暖和司岍有可能吗?”

傅少津:“司山开这个劳碌命,你看他每天忙得要死,这个时候跟他谈恋爱,他绝对闪开都来不得及!”

沈繁枝:“谐音梗,扣钱!”

傅少津:“我早听大院里的人说了,他没进外交部前是不会谈恋爱的,你放心吧!”

沈繁枝:“你看出来了?很明显吗?”

傅少津:“小爷我才是货真价实的燕京第一僚机好吗?不过要我说你也真是大胆,你就不怕被司岍发现,等他交换回国在温暖面前拆穿你吗?”

沈繁枝:“没事儿,司岍那儿连我推给他的温暖微信都是假的,我还用小号在朋友圈经营出‘我的好朋友沈繁枝真是个仙女’的人设……”

傅少津:“在吐了,呕~”

沈繁枝拍他。因为温暖早已养成了胆小又自卑的性格,所以沈繁枝知道,她不会轻易独自和司岍碰面,而司岍的行动轨迹,她作为他的部长加僚机,再是清楚不过。她仔细回忆了些司岍给小号发的消息,态度不冷不热的,一点儿都看不出要追人的样子。

“你说司岍这成天忙进忙出的,周末就回大院的乖宝宝,他不会是真的以为,靠我就能追到他的小青梅吧?”沈繁枝揣测着司岍的想法,“他平常没事也从来不给‘温暖’发微信,顶多收到礼物了道个谢,再过段时间托我给个对等的回礼罢了。”

傅少津:“那回礼你就都截下了?”

沈繁枝:“那当然了,虽然都是不打紧的小零食什么的,但万一哪天就戳中温暖,让她转而对司岍芳心暗许!那我到时候岂不是人财两空?”

傅少津对于沈繁枝使的小伎俩,啧啧称奇,“虽然我平常也算是个混不吝的渣男了,但跟您比起来,还是小巫见大巫了。”

那个时候,沈繁枝和傅少津都清楚,沈繁枝无疑是在冒着同时失去司岍和温暖的风险,行龃龉之事。但傅少津仍然义无反顾地,做了她的帮凶。

他们甚至不知道这个骗局,何时是个尽头。

只知道他们还年轻,所以哪怕背负不择手段、龌龊的骂名,也只一心想着得到。

沈繁枝想得到司岍的爱情,所以她摆布了所有人。

傅少津想成全沈繁枝的爱情,所以甘愿陪她做坏人。

因为他最后悔的事,就是十几年前,没来得及留住外交大院里,他最好的那个朋友。害她离开后,就再也没回去。后来他每次看到有人在同学录写“happy every day”,都会止不住心酸。

所以傅少津会陪着沈繁枝,哪怕犯错,哪怕替她背锅,只要他们还是最好的朋友,他就一定奉陪到底。

沈繁枝:太感人了,落泪了。

傅少津:太感人了,落泪了。

司岍:嗯,就像小学一年级开学那天一样感人。

13.他在迎风口等她<玫瑰是我偷(婚后恋)(高广坤)|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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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他在迎风口等她

Vix皇家芭蕾舞团所在的剧院,位于赫赫有名的D区。D区是这座位于俄罗斯边陲的G国,经济贸易最繁华的首府Vix城的市中心。

Vix是典型的艺术古都,大概在三百多年前,路易十四创办了全世界第一座芭蕾舞学校后,Vix也紧跟其后,创办了舞团与学校。皇家芭蕾舞团的演出季,在每年10-12月。10月在Vix皇家歌剧院与G国各地巡演,11月-12月是世界巡演。

沈繁枝几乎四年没有大型舞台表演,初出茅庐的她尚且只是《吉赛尔》、《小美人鱼》、《天鹅湖》等知名曲目的群舞演员,不过本次演出季,她会担任在编舞大师Jerome Robbins的作品《In the night》中,第一对出场的双人舞女主演、舞团首席安娜的B角。

和她一样做B角的搭档是一个19岁的白俄罗斯少年,萨沙。尽管不一定有上台的机会,但两人为了完美演绎出初恋男女的青涩甜美,私底下相互磨合练习了很久。萨沙甚至提议,他们可以体验一下约会的感觉,帮助提高默契度。

在Vix本土的演出结束后,沈繁枝和萨沙的默契度有没有提高另说,她的护照却在全国巡演的临行前一天,在陪萨沙去酒吧的路上弄丢了。

因为Vix的治安不是特别好,而且偶尔会有偷渡来的人,刚到G国时,有次在马路上被警察突击检查证件,沈繁枝没带护照,之后还刻意跑了趟警察局,所以那之后她出门都会习惯把护照随身携带。

这个习惯导致的后果,便是让沈繁枝在盗贼猖狂的D区暮色中,没了半个月后各国各地巡演的有效签证和护照。

因为第二天就要离开Vix这座首府去别地演出,沈繁枝急得差点哭了,跟着探长回到警察局登记报案后,她在探长的建议下,尝试打了电话给中国驻G国大使馆。

彼时已是深夜,接线员亲切的母语,让沈繁枝激动不已,她把自己的情况告诉了接线员,因为沈繁枝不是要从G国直接回中国,临时的旅行证没有签证,就不能让她去到各国巡演。

这个情况有些复杂,接线员思忖片刻后,说:“我帮你转接给我们馆的一位办事员吧,看他有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沈繁枝叠声道谢。

听筒里传来婉转的小提琴《梁祝》片段,不知演奏了多久,可能是十秒钟,也可能是一分钟,电话那头传来一道低醇悦耳的男声。

“您好,我是办事员司岍,请问祖国有什么能帮到您的吗?”

几乎在司岍开口的瞬间,沈繁枝就听出了他的声音。她霎时就像是被一团棉花堵住了喉头一般,说不出半句话来。

没得到回音,半夜被电话铃吵醒的司岍耐着性子改用俄语重复了一遍。

除去司岍留学的一年时间,沈繁枝与他朝夕相处三年多,就连她的俄语启蒙老师都是他,他熟稔的嗓音仿佛一下子就将她带回了燕京烈日炎炎的夏天,他们吃完晚饭散步回他宿舍的路上,他一字一顿,纠正她的发音。

那时候他刚从莫斯科交换回来,俄语熟练得可以做同声传译。他绘声绘色地跟她描述在莫斯科那一年的留学生活,眼底一片星光熠熠。

“您好?您还在吗?”

“我在的。”沈繁枝终是出声,语速飞快地讲述了她的窘境。Vix的十月已经很冷了,沈繁枝在警察局内,都感觉到了一股刺骨的北风吹拂而过,她不由打了个寒噤。她说了声俄语的抱歉,继续把话说完,“以我现在的情况,还有可能去到那些落地签的国家吗?”

司岍似乎在整理思路,缄默几秒方道:“临时办的旅行证,意义不同于护照,如果被其他国家出入境官员查到,可能会被遣返。所以我的建议是,最好尽快持报案编号单、身份证复印件、护照复印件到使馆来办旅行证回国一趟,我们会与你户籍所在地联络核对身份,至于签证问题也会一并帮你咨询各驻华使馆,后续等你过来时,会有工作人员告诉你。”

“可明天是周末,大使馆应该不开门对吗?”沈繁枝听着司岍温柔的对答,语气像是回到了大学时期,不自觉多了点依赖感,“我最快什么时候可以办旅行证呢?”

电话那头的司岍没有迟疑地说,“现在就来吧,别忘了带上我刚刚跟你说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