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匀换爸形⒋?责备之意,又嘴角发苦摇摇头:“我哪里是为历练?记得以前我跟你说过的吧?以前我们巩家,出了一位日游境强者。三千年前曾经称雄东临云陆,可最后却不知为何,陨落在这血谷之中,我们巩家这才衰败。这次我到血谷来,就是为寻我先祖的遗物。”

宗守心中惊诧,这巩?匀蝗绱饲嵋妆憬?如此机密之事说出,言语间毫无心机极其坦诚,怪不得原主如此亲近。

他又道:“我看你们只有两人未免太过凶险,不如就与我们同行,多个照应?”而后回头朝原来同行的一伙招呼询问能不能多带两个人进山。

宗守看着巩?匀晃⑽⒎⒑斓牟嗔常?又想起记忆里书院时此人也一直是如此温柔亲切,时隔多年再次相见也还是一如既往,不由得心如乱麻。

那行人领头之人名为高逸,在书院时就和巩?匀还叵岛芴?,一打量便知宗守修为,神色有些难看,言语间有拒绝之意,巩?匀缓盟荡跛挡湃酶咭萃?意。

一路上巩?匀患?宗守比之前消瘦不少,神色也略微阴沉,似有心事,便将自己这两年来游历的趣事当故事讲,想着能逗自家学弟一笑,然而宗守心理年龄早已成年,阅历比这学长多得多,一路上只是随意应着。宗守对于自见到这学长后,心中不停冒出的欣喜之意感到一阵阵郁闷。不是他太过敏感,任意一个直男在被男人做过那种事后,在面对这种情况时都会控制不住多想的。

一行人到了真正的尸魔山山脚,终于分别。他实在担心,便将一张通讯符塞给宗守,“这通讯符会标记你的位置,我在上面已经注入了灵力,你无须再用灵力驱动。切记一遇到危险就撕碎这符,我这边的符会示警,我定会第一时间赶过来!”

宗守心知这符是有价无市的高级货,虽然对于自己的实力十分自信,但留下这符慢慢研究也不错。

就此两人便各行各路。

巩?匀欢匝У馨踩?关怀备至,又大出血送了通讯符,千想万想,却不想自己通讯符根本就没示警,示警的,反而是宗守的符??。

――为学长心疼一秒―――

炼化完雷鸾之卵的宗守在符??发烫的第一时间便意识到巩?匀怀隽耸隆S镁?神力循着符??的通讯线路,终于定位此时学长的位置。

宗守神魂附在雷鸾之上,速度可谓风驰电掣,赶到现场时却还是晚了一步。那半日之前还是生气勃勃,活泼开朗的学长,此刻却被一口明晃晃的剑牢牢钉在了一株妖艳的桃树上。面容苍白如纸,只余下胸腹还在微微起伏。

桃树之旁还立着几人。正是高逸还有同行的六人。前者神情诡异的笑着,手中把玩着一物。而其余几人,也都是或怜悯或讥讽或不屑的在旁望着。

那高逸神情几乎癫狂:“你以为为何我平日为何对你那么好?你身无长处,何德何能可以让我高逸与你做兄弟?我早听闻巩家祖上曾经极为辉煌,这次终于可以取得你家秘法一观,现如今你也是没用了。啊呀,我记得你我拜把子的时候曾说过要同生共死――”

高逸从怀中取出一物,在手中细细把玩,“我可不愿做那无信无义之人。你读书万卷,可知道荒古时魔灵宗的炼器法门?将人死之后的怨魂灌入器中,化为妙相天魔,可以炼器入灵。我这七仙环,如今正好还差着了一头天魔。似你这般的情形,恰是绝佳的材料啊。做此物器灵,随在我身边,人死环碎,岂不正是同生共死?”

高逸又似乎想到什么,面带嘲笑道:“我还记得,你似是有断袖之癖?在书院之时我就发觉,你对你那宗守学弟献殷勤,似乎太过分了些。一起游历时也会念想那宗守学弟,还不止一次给他寄信。之前在书院一直没见过你心心念念的学弟,这次可终于让我见着了。果真是姿色出众,你眼光还算不错,只不过你那学弟眉眼间媚气横生,一看便知是个已被男人滋润过的骚货――嘿嘿,看得我也是神思不属。待你死后,我定要好好待他,叫他变成我胯下玩物……”

巩?匀槐臼且恢倍济挥猩?息,直到此时,那死寂的身躯才微微一动。

宗守心下暗叹,就算此时神魂回返身躯,用全速赶来,怕也是救不回这学长的命了。至于高逸的话,他全当放屁,这高逸在巩?匀凰狼八党稣庑┗暗哪康模?无非只想增加恨意,至于真假很是难说。

高逸回转过身,对同行六人道:“等这厮全身血液流尽,滋润这桃树长到三丈高之时,便是我七仙环再添一魂的绝佳时机,我们此行还有其他事,只要在子时之前归来即可……”然后高逸便设下阵法让巩欣然身形被掩盖,与四周景色别无二致,便带着一行人走远了。

宗守知晓时机已到,冷冷看那远去的高逸一眼。而后双翅一震,落在地上。此地已尽被鲜血染红,宗守心中杀意更甚。来到那桃树之下,将雷鸾形态的神魂幻化成自己的模样,又催动精神力将胸口长剑拔出,血液带着内脏碎块也被带出体外,疼得巩欣然浑身肌肉微微抽搐,意识终于清醒。

宗守稍稍犹豫片刻,终还是苦涩开口:“不知学长,还有何遗愿?”

巩欣然双耳微微一动,勉力睁开双眼,认清面前的人:“……宗守学弟?你快离开,这帮人修为远胜过你,你打不过的――”然而在看清宗守目前的状态后,语气略微激动,“你现在是神魂状态?能够白日凝魂,你如今是日游境?”

宗守此时也希望自己真是九阶日游境,那高逸一行人弹指间便可诛杀,但是他不是。

“不,我只是有独门秘法而已……”巩欣然神色渐颓,心知自己绝无生还可能。他再度开口:“我撕碎通讯灵符,是让你知道我已遇难,让你快逃,你为何如此傻……高逸那厮不知何时回来,你赶快走!”

宗守看他之前奄奄一息,如今说话声音却与平日无两样,脸上更兼带着潮红,心知这是回光返照,他哀叹一声,“学长放心,我定会让高逸死在你面前,为你报仇。不过宗守无能,无法救你性命了……”

巩欣然心神一怔,片刻后道:“你想的太过简单,那高逸在丹灵山脉还有着不少手下,甚至还有先天高手,纵使你胜得过他,也千万不要与他硬拼,你还是速速离开吧。”他神色间有挣扎之意,用尽全身气力调动精神,以至于身躯微微抽搐,不一会便在额上眉心出现一点光华,“这是我刚寻到的巩家秘法,我弟弟巩悦,也在临海书院读书,我只求你将秘法传给他,这是我我唯一遗愿……”

此时他已是面色苍白浑身冰凉,额上尽是冷汗,宗守不敢拖沓,忙凑上去与他眉心相对接收了那团光华。巩欣然剧烈喘息,口中开始咳血,却仍要开口说些什么,宗守不忍再看,只能闭上双眼。

“学弟……我一直…一直觉得我对你的情感,用兄弟情解释…也有些不妥的,但是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去定义…咳咳…今日其实我还该…感谢高逸…是他点醒我,让我知道…其实我是喜……”

话音戛然而止,宗守也已接受完毕秘法。

不知是山上空气稀薄还是什么,宗守只感觉呼吸间渐渐带上剧痛。

他不敢睁眼,也不知该如何面对巩?匀坏氖?体。一路上他的表现,宗守都看在眼里,也自然知晓他的心意。原本以为自己因为赵嫣然的缘故,会厌恶男子对自己抱有那种感情。但此时却是没有想像中的那般厌恶。

如果是这个人的话,或许可以吧。宗守暗想,可惜地点错了,时间也错了,就连人也是错了。

―――――――

诛杀高逸一行人后,宗守回到巩欣然身死之地,收敛尸身,在这山中寻得一块风水宝地就地埋葬。

宗守以石为棺,筑石为窟,筑造了这个石坟。

无有香火纸钱,只能燃了两根檀香,再就地取材做了个招魂幡。以水代酒,浇在这石碑之前。

“巩欣然,你我相处虽不到一日,可也深喜你良善至诚。只可惜,世事无常,一面之后,就成永别。此处山中虽是寂寞,却胜在风景优胜,灵脉丰厚,阴力沛然,正是上佳阴宅――”

话说到此处,宗守却忽然察觉有些不对劲,先前觉得此处甚好,不但远离血谷,是数百里内唯一合适的葬尸之地。可此时再一细想,灵脉丰厚阴力沛然,岂不是绝佳的滋养怨魂煞尸之地?

以巩?匀凰狼澳侵肿刺?――宗守细思极恐。

对了,记得这下方的灵脉,似乎是两条阴脉来着?不对,是四条还是五条?此次外出也没带罗盘,没法测量。

宗守一时满头都是冷汗,猛地摇了摇头,心忖巩?匀坏拿胤ㄗ约阂呀邮埽?遗愿已经完成,大约是不会还魂了。要换地方安葬,也确实麻烦也没时间。

不过口中语气却又一变,轻咳了一声道:“欣然学长,你在下面只管安心。那秘法我必定交予汝弟。日后也自有你家人,来此将你迁走,宗守定不食言!元始古佛,慈悲道君,还有那个无量天尊,请齐来护佑我欣然学长。可惜了,不记得佛道两家的安魂咒……”

作者有话说:啊啊啊啊啊本章神虐无比!!!!!!!原着里这段简直心理阴影!

不过暖男出场一下才能让宗守封闭的内心开个口子不是……没事,学长领了便当还能再吐出来。今天埋下一个学长,几年后就能收获一只攻了!

☆、被赵嫣然阴/拐进青楼

副本刷完,回国路上又见了几个同是储君的嫡脉族兄,勾心斗角之余,来一波龙傲天必备的装逼打脸剧情,被拐进传销组织苍生道,收了个天资卓绝的堂兄宗原,最后登上乾天妖王之位,这就是这数月来宗守做的事。

然后就在登上王位没过几天,宗守毫不犹豫地溜出宫殿,微服私访去了。

也不是他要当昏君,实在是新王上位第一天,他便力排众议把前世政府那一套搬了过来,将权力三分,一般事由内阁处理,为的是自己能当个甩手掌柜,专心追求武道――话虽是那么说,但其实他是因为强行改革被族中元老大喷特喷,实在是受够了书房里那堆奏折,出来避难了。

乾天妖国并不与隔壁大商王朝一样施行宵禁,是以晚上的皇城也还是灯火辉煌,街上熙熙攘攘,人民夜生活极其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