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也觉得这个小妖让人生厌,她不耐烦地重复道:“你刚刚在心虚什么?”
“心虚?”谭谭讽刺地笑了笑,突然走上前来,扬起手一巴掌打在公主的脸上。
“你觉得我心虚?”在众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谭谭打了公主后,飞快地扶起地上的笑笑,捏了一个决,眨眼间便出现在梦情身后。
“梦情姐姐,照顾笑笑姐。”
“拿下…给我拿下这个贱人!!”公主气急败坏,却发现谭谭又重新出现在面前她。
面对公主的愠怒,谭谭不紧不慢道:“打人是不对的,我向你道歉,你向我的笑笑姐姐道歉,还有…”红唇微启,她笑得天真,语气却放肆极了:“我从来就没有心虚。”
她手中出现一把长剑,霎那间引出的剑气让整栋楼都震了一下,深刻的划痕出现在四周的墙壁上,和谭谭动手的侍卫也被振飞出去。
长剑出现的那一瞬间,谭谭原本清亮的眼睛被一团黑雾遮住,隐隐露出红光。
“谭谭她,这么厉害吗?”秦妈妈抱着梦情的手臂,梦情一个冰凉凉的眼神看过来,她马上就松开了,梦情不喜欢别人碰她,秦妈妈失去了安全感,马上又找了跟柱子抱着,她完全可以跑路的,但是耐不住看热闹的心。
“魔?”
“魔。”
公主和梦情异口同声,望着谭谭眼神复杂,明明是个低等的小妖,体内竟然有这么精纯的魔气。
“魔?”谭谭不慌不忙地靠近公主,她的剑柄上闪着细碎的闪电,“原来我是魔啊……”
半年前众仙在沧州围剿腾蛇,不知道死了多少仙人呢,她要保护的薛晓也死了,但是一觉醒来,她的丹田里多了一颗精纯的魔丹,也不知道是谁送来的。
她不关心是谁送来的,反正那个人总会出现的,从那之后,那颗魔丹就被她慢慢炼化了,现在她妖不妖,魔不魔的,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呢。
梦情拧着眉,虽然她知道那个人看重的谭谭绝不会简单,但她没想到,谭谭是个魔,并且还一直伪装。
诛天剑指着公主的面门,谭谭微笑道:“给我的笑笑姐姐道歉呢…”
诛天剑的威力,腾蛇内丹的魔力,就算是血脉强大的蛟族公主,也根本无法招架。
公主扶着自己的肚子,没有马上道歉,她看着谭谭,惊恐中又带着不解:“你明明是魔,为什么要伪装成一个不起眼的小妖?”
伪装?
如果她是一个真正的魔,或许就是公主所说的伪装了。
谭谭:“秦淮楼你也搜了,给笑笑姐道歉就走吧,对于你说的昆玉泽之事,我们是你说了才知道的,和你的那位夫君,是绝对绝对没有关系的。”
她突然又变得好说话了,这时公主派去搜房间的侍卫也搜完了,正下来复命,看到谭谭用剑指着公主,纷纷亮出法器要攻击谭谭,被公主一个手势叫住。
临走之前,公主对昏迷的笑笑道了歉,回头对谭谭道:“世人惧魔比惧妖更甚,阁下当心。”
当心什么?公主笑着,像是在说:我等着你报应不爽,下场凄惨呢。
真是恼人,好想把她吃了……不,不能吃,谭谭努力控制住心底黑暗的欲望,沉着脸让这位公主离去。
公主走后,秦妈妈扶着昏迷的笑笑回房休息,梦情看着谭谭,面色复杂道:“跟我来。”
回到谭谭的房间,梦情看到原本躺在谭谭床上的男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她心道,果然…
“你是魔?潜伏在秦淮楼有什么目的?”
谭谭说:“没有目的,只是跟着你能吃饱饭。”
梦情不知道是信了还是不信,她只是幽幽道:“想来我是没什么资格管束阁下,我不管你救下捉妖师南宫氏是什么目的,不要牵连到秦淮楼就好。”
往日的亲切教导仿佛是一个谎言,梦情的姿态收放自如,谭谭以为她还要问更多,没想到她轻飘飘的几句话就走了。
风从窗户吹进了几片落叶,谭谭拂开裙摆上的落叶,走到窗边,随手掐了个法决,房间里就凭空出现一个男人。
脸色惨白的男人已经醒了,他在床上停下调息的动作,对谭谭抱手行礼,“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谭谭的眼睛转了转,她天真地问道:“哥哥,你是谁啊?你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在下关山南宫氏。”男人一脸胡渣,因为五官太过优越,俊秀中多了粗犷,野性帅气,反而是别样的风流。他没有回答为什么会受伤,而是下意识的扬起笑容:“姑娘,可否讨一杯水。”
谭谭一连给他倒了几杯水。
喝了水之后,他脸色好了些,接着他说他是捉妖世家关山南宫氏的少主,听闻秦淮地界有妖魔出没,此行只为除妖而来。
又说遇到了一只恶蛟,那恶蛟欺男霸女,喜欢掳走二八年华的小姑娘糟蹋,他扮成一位姑娘的兄长送亲,才遇上那妖,跟着蛟妖去了它的巢穴,纠缠了许久才收了那蛟妖,那妖实力强劲,他虽然勉强降伏,却也受了重伤。
“若不是遇到姑娘,在下恐怕早已横尸街头了。”
谭谭连连摆手:“好说好说,救了你这样为天下苍生奔走的大侠,我很高兴啊,这么久了你也饿了,你要吃什么?我去给你端来…”说完了又嘀咕:“秦妈妈一定会给我留饭的啦。”
她说话颠三倒四,眼睛却亮晶晶的,看着男人的模样,脸上是全然信服的模样,偶尔闪过一丝狡洁,也是少女的不谙世事,甚至还不小心流露出对男人的仰慕。
“在下多谢姑娘。”
转过身,谭谭收起了笑容,瞬间换了一副脸。
南宫家的人,认不认识南宫钦呢?为什么会看不出她是一只妖呢?
南宫钦,第一个被她吃掉全部爱的男人,第一个,被她骗走了一切的男人,他才是南宫家的少主。
这个男人和那个蛟族公主…呵呵,她可是谁的话都信呢。
生活终于不是一滩死水了。
下午,昨天来寻笑笑的明阳世子又来了,他的琴声独一无二,让秦淮楼的姑娘如痴如醉,笑笑早就醒了过来,她依旧不见这位世子,谭谭问为什么。
笑笑说:“我做梦都想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