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府车马被劫走也不过是两个时辰之前的事,地上还能看到清晰的车轮痕迹,能看出这个地方曾发生过打斗地上的脚印乱做一团,还有马匹受惊四处踩踏的印子。根据这轮毂的印子,大致能推断出土匪是挟着马车上了山,再往后便没了痕迹。

地方确实是没错,严恪却也不想冒然冲山,还是最好能抓着两个山贼,没准能从他们嘴里撬出山寨的准确位置来。

在一旁的林地里埋伏了许久,一行人也没见着一个人影。许是现在夜深了可也不应该,以严恪的经验来看,土匪山贼之流多以不守宵禁规矩为荣,越是晚上越是活跃。

也不晓得为什么陈太守的雇的镖师不走官道。

陈府的下人有一两个开始打起哈欠,又被小楠凌厉的眼神吓到精神。

随即,两个男人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脚步声越走越近。

那两人尽是一副地痞的神态,迈着八字步,摇摇晃晃地往这边走。细看,腰上似乎都别着把砍刀,其中一个高个子又独眼,手里拎着酒壶,却像是已经喝醉了,那壶里的酒一路走一路洒,他却也不介意。

“你说那些镖师,嗝,有什么用,一个个尽是草包,尽是名声大见着我们人多,立刻就怂了。”

“嗐,那不挺好,干完这一单……咱,咱都能歇两天…若是那人不给钱,那就、就把抢的东西卖了不对,哪怕给钱,也要卖了,那么多好东西…啧啧……”一旁那个矮胖的、脸上尽是麻子的男人接过话来,“你说种地有什么好……比不得咱们上山威风……还逍遥快活……”

那话传进严恪小楠耳朵里,两人便都清楚目标已经出现。

近乎十年并肩作战养成的默契让他们几乎是同时冲了出去,两人一人制服一个,眨眼间,闪着寒光的长刃便横在了他们颈侧。

严恪自身本不喜欢用兵刃威胁,他觉得这样的手法更适合执行暗杀任务,他自己则是更喜欢直接且纯粹的力量碾压可若是直接将两人的头按进泥地里,他跟小楠可就没法好好审问了,毕竟他们还需要问清楚山寨跟马车的准确位置。

等严恪跟小楠都已经制住两个土匪了,陈府的下人才反应过来,连滚带爬从旁边跟过来他们之前哪见过这种阵势,至多不过是仗着陈府的名声在瀛洲城里耀武扬威罢了。

师爷说严恪跟小楠能以一当百,可不是恭维话。

晚上还有两更(认真)

一星感谢!

主要是有了存稿所以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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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 靠山

两个土匪像是这时候才明白自己现在已经被人劫了,刀就悬在脖子旁边,随时都升天。

“怎、怎么了,这两位大爷?”其中一个土匪反应倒快,他脸上陪着笑,道:“这唱的是那一出啊?”

“是、是啊,咱们要是有啥做的不对的,两位爷给个明示,倒也不至于这样直接亮刀子……”另一个土匪也接过话来,手却不甚老实,趁着小楠不注意手便往腰间的砍刀伸去,本以为能瞒过小楠,下一秒就被抓着手腕反掣到身后,再也没法动弹。

“马车,镖师,位置。”小楠也不想跟他们费太多口舌,生拧着男人的手腕严恪甚至听见了那人骨头都在嘎吱作响。

严恪本想张口劝一句,只因他们也并非是知府,该用什么刑、判什么罪,都该是由知府去审了才作数。哪怕这两个男人是罪大恶极,也轮不到他跟小楠替知府老爷去施这皮肉之苦,毕竟私刑本就是大忌。

可还没等严恪将话说出口,那被擒住的男人许是被掰疼了胳膊,一瞬间便换了副嘴脸,龇牙咧嘴道:

“放开、放开!看你们面生,怕是不知道我们老大跟他背后的靠山吧?识相点赶快把你爷爷们放开,否则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哦?是吗?”小楠的调子惯常地阴冷,真就松了手,道:“那你倒是说来听听,你老大背后的靠山是哪路神仙?”

来之前严恪就猜想这一窝子土匪该是有个什么靠山的,不然不至于嚣张至此这倒好,还没等他们严刑拷打,这两个喽啰倒是自己把话说出来了。

“我们老大的靠山可就是瀛洲的林家!怕了吧!”那土匪站直了身子,耀武扬威道:“你们怕是不知道林家有多家大业大,敢惹我们,你们就等死吧。”

林家,怎么又是林家。严恪的眉毛皱在一起他原以为林府上下苛待望舒已是过分,现在听来,竟还与山贼土匪有涉?这样民贼勾结,成何体统?

另一个被小楠制住的匪徒明显慌了神,他低声吼道:“喂!你不要命了?!老大不是说了不准说吗??”

这矮个儿的、脸上尽是麻子的竟是一脸不屑,显出鄙弃的神态来,道:“怕什么,看他们也是面生,又不像是在官府谋职。”

“哥们儿,怕你不知道。”麻子土匪小心避开那刀刃,仰头看着严恪,道:“你跟我们过不去,就是跟我们老大过不去。咱们老大重义气,伤了我们不要紧,可你们要是上了山寨的名单,咱老大一生气发个悬赏令,可有你们受的。识相点,就把老子放开,我们只当晚上无事发生过,如何?”

严恪觉得好笑,这样他一只胳膊都能拎起来的小鸡崽敢在他面前耀武扬威,实在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但既然话都说到这里了,严恪也想知道他们口中所述的“老大”究竟是何方神圣。跟林家又有什么关系。

“你刚说,你们山寨的大靠山…是瀛洲的林家?难不成你们老大跟林老爷是故交?”

“这、这你不管,知道我们老大有大来头、大神通、知道怕就行。”那麻子被严恪抓着胳膊实在是不舒服,连着挣扎了数下,严恪便也顺势放开了这男人,又示意小楠先把另一个也放开有他们两看着,纵使这两个男人有天大的本事也逃不掉,反倒不如先放开两人,再探探能不能挖到更多消息。

活动着自己的手腕,两个山贼上下打量着面前的严恪小楠,还有站在不远处只敢朝这边张望的那群男人,这样一伙人……总不是来劫道的吧?或者是南边新冒头的那个寨子的人?想要过来跟老大抢山头?看这男人高壮的模样,怕也是个打手。

最近就听小道消息,南边的山头上来了一伙从京城流窜过来的贼盗,像是在京城与人起了冲突,被驱逐至了瀛洲,现在正占山为王,想要跟老大分庭抗礼也难怪这些人看着就来者不善,还大晚上地埋伏。

……既然这样,就更要想方设法唬住这两人了,最好一劳永逸,省得日后再生事端。

“算你们两个识相,也不想想,跟我们金龙寨作对能有什么好下场。”一被放开,那高个独眼的像是一瞬间放肆了起来,只觉得是刚刚麻子的话震慑住了这两人,便又开始狗仗人势、洋洋得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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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 怒(本章血腥 慎)

“你们刚刚说,你们老大跟瀛洲林家……?”小楠瞬间变理解了严恪的意思,同时佯装出好奇的神色他们本只是想抓两个山寨的人问清楚被劫走的镖车下落,没成想这两个山贼头脑简单口无遮拦,直说了自家山寨竟与林家有什么千丝万缕的关系。

这下严恪不想探个究竟都不行了。

“哼,就是瀛洲林家,怕了吧?”矮胖的麻子山贼眼睛一眯,显出老鼠般让人浑身不悦的神采,道:“就是林家,家财万贯、富可敌国呢。有林家当我们的靠山,你们这种无名小辈还是趁早断了想跟我们分肉吃的念头。”

“瀛洲…不是有好几户林家吗?”小楠话说得很慢,故意让自己听着真像是个刚来瀛洲的外乡人,想去套更多话出来。

“姓林的是多了去了,可这有名有姓、位高权重的,不只有沿河深巷里那一家?”

“哦对对对,是有两位千金小姐的那个林家?”

“那可不”高个独眼男人接过话来,道:“只不过……”

“只不过这瀛洲城里谁人不知……那林家的两个闺女,可实在是……啧啧啧。”老鼠一般的矮胖男人伸手捻着嘴角那根须子,道:“实在是云泥之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