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 / 1)

林修承这晚只做了一次。

陈幸精疲力竭地被林修承抱回床上,林修承居然躺到他身边没有继续,陈幸很是诧异,问林修承今天怎么回事,自制力惊人,要对爸爸刮目相看了。

林修承盯着陈幸说:“你不是明早十点半的飞机?”

陈幸尴尬的笑了笑:“你知道啊?”

林修承抚摸着陈幸细致的肩背,不回答他这种多余的问题。

“如果我今天没告诉你,你会怎么样?”陈幸好奇心起来,便问。

“不怎么样,”林修承说,“你是自由的。”

陈幸并不相信林修承所说的话,林修承自己同样不信,但他不曾想过陈幸不告诉他的场景,就也无法解答他。

第二天,两人还是起晚了,林修承把陈幸送到了机场,让他早点回来,陈幸从后备箱取了行李就往里冲,也不知有没有听林修承说话。

所幸的是没错过飞机,经过十多个小时的飞行,陈幸和顾擎的其中一个助理俞礼在机场会合,又去市区接了他另一个助理周弘逸,开车出发,前往山省。

他们四个人轮换着开了两天,才进到山里,起先还有狭窄的车道,后来就彻底需要靠腿走了。

几人把车停在了集镇上的一家小旅馆的停车场里,徒步去往目的地的村落。

这趟公益摄影的策划人Ian在出发前腿受了伤,给顾擎画了个地图,他选的村庄离集镇不算远,步行两三个小时就能到。

顾擎不会读地图,陈幸挑下了这个重担,带着几个人照图走。

山里空气很好,景色也美,十月份气温凉了,树木还是郁郁葱葱,放眼望去,群山都是深深浅浅的绿色,他们沿着一条山溪走,脚下踩着被人走出来的细小的山道。几人体力都不错,也不觉得累。

陈幸不知道的是,林修承就坐了他的下一班伦敦往海市的飞机,跟着他一路过来了。

这是林修承的心理医生建议的,他说,林修承最大的问题在于他和陈幸相处的大部分情况,都只有他们两个人,这极大的局限了林修承对陈幸的了解,也造成了他对陈幸的社交网络不熟悉,才会产生一些不健康的想法,他应该多方面的观察陈幸,当林修承更加了解陈幸和林修承在一起之外的人生,他或许就能够克服想要绝对的占有陈幸的念头了。

林修承认为他说的有一些道理,他和陈幸年龄差太大,不知道要如何与陈幸的朋友交流,由此错过了许多陈幸,所以这一次,他跟了过来,在陈幸手表里装了窃听器,还带了一整套昂贵的摄影器材,打算亲自拍摄他的宝贝。

陈幸一行人自从昨天开进山里,信号一直断断续续,陈幸在有信号时就会给林修承报一报平安,感谢他准行之恩。

很快,他们到了目的地,Ian和村长联系过,村长已经等了他们好几天了。

顾擎和村长简单聊了几句,村长带他们去准备好的房子里住下。

尽管打扫得整洁,山区的设施终归是简陋,几个土铺上放着被褥,就是床了,自来水只有早上和晚上供应各一个小时,洗澡都成问题。顾擎的助理都是城里人,光顾追梦了,见到屋里的情况时才面面相觑。陈幸倒还行,他什么也不挑,开了两天车累得要命,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顾擎带着他们开始拍照,陈幸不用提摄影器具,拿着林修承送他的徕卡到处拍,与村里的留守儿童打成一片,拍的照难看得要命儿童们也毫无底线的吹捧他。

不过两三天,陈幸就前呼后拥,拥有一大帮小弟,惹得顾擎两个助理十分眼红。他最大的拥趸是一个十七岁的男孩,叫夏扬,夏扬在高中吃了处分,停学在家,本来想退学去大城市打工,可是陈幸来了,他决定等幸哥走了再去。

林修承住在距离陈幸住所不远处的一栋小楼里,从二楼窗口拍出去,正好能够拍到陈幸的床头。

陈幸住的房子没有窗帘,他的床靠着的窗玻璃很大,由于特地打扫过,擦得干净,林修承把镜头放远去,能将室内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如果陈幸坐在床上,甚至能拍到陈幸脱下衣服,露出他洁白的背和完美的身体线条。

第五天,陈幸在屋里要洗澡,夏扬推门而入,他是来和陈幸道别的,因为陈幸明天一早就得走了。

陈幸刚脱下T恤,身上只有一条低腰内裤,内裤边沿上方印着Vincent Lim,夏扬一眼就见到了。

林修承正在镜头里,观察着他们,陈幸背对着窗,腰窝很深,林修承的手指有些痒,他还记得他从后面进入陈幸,手摸过陈幸的腰窝时,陈幸会非常敏感,叫得更加好听。

见夏扬盯着他的胯骨发呆,陈幸刚想说话,夏扬开口了:“幸哥,你纹的是什么,酷毙了!”

“Vincent Lim,”陈幸解释,“一个人名。”

夏扬凑近了想细看,陈幸并未回避,藏着掖着不是陈幸的作风。

“这是谁?外国人吗?”夏扬一边注视着,一边问。

从林修承的角度,只能看到两人越靠越近,且陈幸几乎是全裸的,不过林修承听着耳机里两人的对话,心里没有不适的感觉,陈幸在和那个小男孩讨论的不是纹身,而是陈幸的归属权。

陈幸笑了笑,道:“是我的爱人。”

夏扬呆住了。

陈幸又加了一句:“我最爱的人。”

“这个Vincent,看上去,不是女孩儿?”半晌,夏扬才问,他在英语书里见到过这个名字,在他想象中,应当属于一个西装革履的精英男士。

陈幸肯定了夏扬的说法,看夏扬愣着不动,下了逐客令,说自己要洗澡了,请无关人士回避。

夏扬失魂落魄地走出了平房,忘记了来找陈幸的初衷。

林修承也有些找不到自己了。

他时常认为,陈幸就像一只永不停歇的蝴蝶,而林修承这辈子最多是做一张经陈幸亲口认可的捕蝶网,有资格追逐着陈幸,但这一刻,他否定了自己的设想。

陈幸说得不错,林修承喜欢预设命题,再判定结果,但陈幸并不是什么蝴蝶的命题,他是结果。

陈幸如果爱林修承,他就是爱林修承。

林修承放下了镜头,取下了耳机,走出门,他要回伦敦等陈幸回家去了。

5.

陈幸在机场打不通林修承的电话,便在关机前留了信息给他。

“爸爸,我要回来了,明天下午两点到伦敦,如果你来接我,就跟我说一声。”

到下了飞机时,陈幸打开手机,看到二十分钟前林修承给他发的消息:“我在了。”

陈幸和顾擎一起走出去,林修承看见顾擎,原本礼貌地微笑着的表情立刻变得有些不悦:“你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