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介眨眨眼睛：“没关系，我们可以互通有无，你在酒店，我在医院，凑起来也可以开一家婚介所了对了，沈小姐觉得我师兄怎么样？他现在还没有女朋友，你要是有兴趣，我可以帮你的！”

“啊”沈惜凡一时没反应过来。李介又说：“刚才沈小姐不是一直跟我聊我师兄？我以为你对他有意思。”

沈惜凡有些疑惑，虽然何医生长得很帅，很温柔，让人特别有安全感，那专注的眼神也够让人上头，但是她也知道医患关系很难逾越，要是抱着这样的目的去接近他，未免显得自己有点儿轻佻、随便。

她只好解释：“李介，我只是觉得何医生人很好，就像我也觉得你很随和，为人也很好，就很想和你做朋友一样。”

李介抓抓脑袋，不好意思道：“我的错！沈小姐不要介意，那我请你吃饭作为赔礼？”

反倒是沈惜凡暗暗骂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笑起来：“叫我沈惜凡就好了，如果做朋友还是叫沈小姐，那真不知道怎么做朋友了。我饿了，去吃饭吧！”

他们去吃东北菜，店内生意特别好，没有包间，只能坐在靠门的窗户边，李介怕沈惜凡介意，谁知道一坐下来，她便指着门外来来往往的人群，眯起眼睛笑：“我很少有跟朋友在外面吃饭的机会，别人休闲的假日是我们最忙的时候，你们也是吧，大家忙忙碌碌都是为了别人，这样凑一块吃顿饭，感觉真不错。”

他觉得她很随和，让人舒心。

他们点了三个菜，都是招牌菜，虽然不多，但是分量极大，口味又好，两人吃得不亦乐乎。吃到一半的时候，沈惜凡觉得似乎有人在看着他，一抬头，脱口而出：“何医生？”

“师兄师兄！”李介屁颠颠地跑出去，连扯带拽地把他拉进来，按在座位上，让服务员加了两道菜，强势地把一双筷子塞他手里，“别客气，吃！请吃！”

“何医生，一起吃吧。”

“我……你们？”他跟沈惜凡默默对视了一会儿，在那打趣玩味的目光下，他没了势头，夹起一块肉，送到嘴里。

沈惜凡问：“好吃吗？”

他点点头。

“这道菜也很好吃呢，他家这个拌菜做得特别爽口，料汁调得酸甜可口，何医生你尝尝。”

“师兄，地三鲜里的土豆茄子可下饭了，吊打咱们那破食堂。”

莫名其妙被拉入一场饭局，莫名其妙地跟两个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的人大快朵颐，这两人还吃东西吃得很香的样子，自己看着都有点开心。

两个人吃完饭，服务员送来账单，李介抢先把钱付了，沈惜凡口气爽快、落落大方：“谢谢你请客，改天请你吃饭！”

她起身去洗手间，何苏叶的疑惑终于问出口：“你们俩怎么会在一起？”

李介拿着筷子敲碗，说书似的：“我跟这位沈小姐相亲来着的，不过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她具体是做什么的，年薪多少，有没有房和车，只知道她对中医很感兴趣，对我一点兴趣都没有。”顿了顿，他又小声嘀咕了一句，“我倒觉得她对你，可比对我有兴趣多了。”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李介把手机一收，脑袋倚在椅子上逃避问题似的闭目养神：“吃饱喝足了，我得想想我论文怎么写了，真要命，啊啊啊好想死啊。”

因为沈惜凡和何苏叶住在一个小区里面，于是三人在时代广场分手后，他们两个人一路。沈惜凡今天心情说不上的好，何苏叶看到她不停地四处张望，嘴角挂着笑容，自己也被感染了，心里涌出说不出的快乐。

大街上人来人往，再有五天就是圣诞节，然后就是新年，商店里面摆着圣诞树，挂着彩灯，窗户上喷着“Merry Christmas! Happy New Year!”的字样，广场上的音乐喷泉五光十色。小孩子在广场上奔跑、欢呼，情侣们手挽手，亲密无间。

可是，这么多年了，他第一次感到这么热闹，空气被欢声笑语填满。

忽然，他觉得有人拉着他的衣角，低头一看，一个卖花的女孩子微笑着望着他：“大哥哥，给你女朋友买一束花吧！”

何苏叶有些无措，倒是沈惜凡扑哧一下笑起来：“小朋友，他是我爸，你搞错了！”

小女孩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们俩，狐疑地走开了。何苏叶看着沈惜凡捂着嘴窃笑，实在是无奈。她穿着驼色大衣，扎着马尾辫，大大的眼睛神采飞扬，灵气十足，一点儿都不像一个二十五岁的职业女性，如果说她是高中生，恐怕都有人信。他叹气：“果然我是老了。”

“才没有呢，何医生多笑笑，笑一下立马年轻十岁。”

走到小区的超市，她钻了进去，何苏叶在门口等她。没一会儿她出来，提着大包东西，然后一脸期待地问他：“何苏叶，你喜不喜欢吃甜食？”

这是他第一次听她喊他名字，说不出来什么感觉，只觉得她带着软侬的口音发出“苏叶”两个字的时候特别有味道，有点儿像小时候爷爷做蜜丸时用的中蜜，香甜、黏稠。

他点点头：“喜欢呀，怎么了？”

她掏出一块德芙巧克力：“果冻的回礼，何苏叶要好好看病，作为病患给医生的谢礼！”

他笑着接过来，说了声“谢谢！”，然后他发现沈惜凡脸有些红，在路灯的照射下淡淡的一抹绯色仿佛夏夜的最后一抹晚霞。她估计是有些后悔自己的大胆，一直到家门口都没敢抬头看他，明眼如他，一下子就看出小丫头打的主意。

但是，这是第一次，他竟然不排斥有人对他这么直白的好感。

蜜酥粥：蜂蜜适量，酥油30克，粳米50克。先将粳米加水煮，后加入酥油及蜂蜜。适宜于阳虚劳热、肺痨咳嗽、消渴、肌肤枯槁、口疮等。

鲜百合蜂蜜：鲜百合50克，蜂蜜l～2匙。百合放碗中，加蜂蜜拌和，蒸熟，适宜于失眠患者常食。

出自《本经》，蜂蜜，补中缓急，润燥解毒。用于中虚腹疼痛；肺虚燥咳及肠燥便秘，单用30～60克冲服，或与当归、黑芝麻、何首乌等配伍；用于乌头类毒药之解毒。凡湿阻中满、湿热痰滞、便溏或泄泻者慎用。

第八章 沉香

沉香：行气止痛、温中止呕、纳气平喘。

沈惜凡回到家，打电话给乔阳，除了表明立场，两个人絮絮叨叨又说了好些题外话。

她刚放下电话，沈妈妈就凑了过来：“凡凡，今晚你瞒着你娘亲去做什么好事了？”

沈惜凡想找一个值班的理由忽悠过去，沈妈妈“嘿嘿”笑了两下：“我可是你亲娘呀，你是我从小养到大的，我怎么能不知道你的本性呢？”

她立刻就有不祥的预感：“妈，您看到了？看到什么了？”

沈妈妈故作玄虚：“看到了吃饭，东北菜！”

沈惜凡立刻哀号，灰溜溜地承认：“一个朋友而已，吃吃饭。”

沈妈妈竖起两根手指，在她面前晃晃：“这个数吧”

“不愧是我亲闺女，一次相俩，效率真高，就是不知道会不会聊天聊岔了发错人。”

她妈这种更年期的阴阳怪气真是没救了，她顶了一句嘴：“这才两个，完全不会弄岔了，我老板要我货比三家填采购表，我一次能跟五个男人聊天，剩下四个陪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