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姬听后,自知徐萍的话有理。然而蓉儿是她在水家除了水重天外,最亲密的人,无论如何她也要尽力的为蓉儿谋取幸福,强迫自己笑颜如花的看向徐萍,口吻依旧轻柔,“姐姐的话说得过了。蓉儿跟赵姬情谊颇深,有什么话也常跟赵姬说,因此,赵姬才央求老爷让赵姬帮着蓉儿找个好婆家。若是姐姐要替蓉儿做主,也要先得到蓉儿的许可不是?”
听完赵姬不卑不亢的话,徐萍气不打一处来,赵姬这是在讽刺她不识抬举啊。睁大眼看着赵姬,一时间气得竟然说不出话来。
“那么按照三娘的话,蓉儿打小跟我亲近,我不是更有资格替蓉儿找个好归宿吗?”忽然冒出的一句话,惹得水重天、赵姬、徐萍纷纷惊愕地看向笑意连连的水欣蕾,这个蕾儿平常可是极少在大桌上说话的呀,况且此刻还是他们三个长辈在说话,她这个晚辈于情于理也没资格插话。
她的心上人
她脸上的笑意似乎让人无法生气,唯有徐萍脸上划过一丝丝得意之色,她的女儿终于有点出息了,知道维护她的权利了,瞅瞅水重天和赵姬两人,欣然道:“蕾儿的话说的对极。”
徐萍的字字铿锵,叫赵姬一时间处境极其尴尬,她没想过两年来一直寡言少语的水欣蕾此刻居然会公然抗议她,让她下不来台。赵姬眸光扫了徐萍和水欣蕾一眼,一脸期待的看向水重天,蓉儿的幸福全都掌握在他手上了。
水欣蕾也不知她该不该说那句话,但是她是迫切希望看到水欣蓉嫁给青王以外的人。毕竟唯有这样,她才能够真正确认水欣蓉和青王不会再有任何瓜葛。
迎接到水重天略显漠然的眸光,水欣蕾低下头去,眼神闪烁不定,心里隐隐担忧:也许她的话惹得水重天生气了。
水重天一脸凝重的凝视满头珠翠的水欣蕾,口吻低沉,“蕾儿,你是不是知道蓉儿心里有什么人了?”
她今日的富贵荣华足够让她衣食无忧,她要帮助徐萍在水府不丢面子,也是孝顺使然,但是她令赵姬处境尴尬就是对自己的不孝。水重天阴沉的脸上自有一股凶气,水欣蕾不敢抬头看他。
“爹,我,我…”万不得已的抬起头,水欣蕾强自冷静下来,一脸平静,“其实欣蓉她,她…”想起雪阳宫裕王脸上的恋恋不舍,她几近脱口而出,然而她还不能确定裕王会对水欣蓉穷追不舍,所以还不能往下断言,毕竟她从来不喜欢打没有把握的仗,“女儿还不曾听欣蓉说起过。不过若是女儿问起,我想欣蓉一定会告诉我的。”嘴角挂着的那抹微笑,令人不由觉得她刚刚从未犹豫不决过。
“哦,是这样?”水重天语重心长的盯着水欣蕾的粉色面颊,“蓉儿的事容后再谈。蕾儿你老实告诉爹,你跟青王过的…幸福吗?”
青王对水欣蕾的态度,刚刚他一一看在眼里,只是刚刚碍于青王在,才没问出口。当初他是强烈反对这门婚事的,毕竟青王妃只能活三个月的事他也知道。虽说眼下他身边所有的人都说他找了个好女婿,但是他们背地里定是会说他卖女求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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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月下话真心
只是这些他可以不去理会,他只在乎水欣蕾是否真的如她之前说得那般自信幸福是可以争取的。
依稀还记得那一夜星光璀璨,皓月当空,水重天坐在凉亭里静静地独自饮茶,饮完一杯茶后,放下茶杯时,放在石桌上的茶壶被一只纤纤玉手提起,轻微的流水声过后,茶杯被重新住满了茶水,皓月倒映其中,似是有风袭来,漾开圈圈波纹,星星点点,无形间增添几分神秘和飘渺。
水重天抬头时,看到一张憔悴的脸上,眼眶红红的,似乎刚刚哭泣过,正要开口关心几句,那只手的主人抢先开了口:“爹,女儿是真心喜欢青王,请爹成全女儿。”
水欣蕾的话就像是从水枪中激射出来的水,抨击着他原本平静的心,导致开口说话时别有几分语重心长,“蕾儿,你可知嫁给青王后,你就只能活三个月。”
“女儿不怕。爹,女儿就是喜欢青王,愿意跟他在一起,愿意为他死。”水欣蕾的话说的异常坚决,如同她此刻坚定的脸色。
“蕾儿”水重天腾地起身,眸光如同墨黑天际中的皓月所投射下来的月光一样清冷,望着她久久,久久,慢慢地慢慢地转头看向天空,情不自禁的重重叹了口气,整张脸都凝重起来。
他没想到他看着长大的女儿,此刻居然说出这样不孝的话来,她可以为青王去死,难道说自己养她这么大,为的就是看着她为了一个男人而去死的吗?
这样的女儿太令他伤心心痛了,闭上眼,水重天都不愿再看到她,深吸一口气,眨了眨眼,举步往前走去。
“爹”望着水重天佝偻远去的背影,噗通一声后,水欣蕾重重的跪在了坚硬冰冷的地面,“爹,如果您不答应,女儿就在此长跪不起。”
听着她字字铿锵,水重天暗自握紧了拳头,回头看了眼水欣蕾,眸光极其犀利,一字一字掷地有声,“在金阳城比青王优秀的公子少爷多得是,爹可以任你挑谁,但除了江若飞。”水欣蕾可以不在乎她生命的长短,可他这个做爹的却是万分在乎的。
他疼她宠她整整十八年,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水欣蕾此后的命格要在青王府三个月后画上一个永远的句号?
哀求成全亲事
“可是金阳城内只有一个青王是女儿愿意嫁的。爹,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是女儿对青王是真心实意,女儿愿意那么做,请原谅女儿的不孝以及一时的任性妄为。”话音才落,水欣蕾重重的将头磕在地面,一下又一下,那么决绝与坚定。
水重天紧咬牙关,他现在一旦答应了水欣蕾,就等同于要将她送入死神的手里。隐忍着不发一言,转过身,大步走向水欣蕾,弯腰,躬身,伸手拉住她的胳膊,十分爱怜的瞧着水欣蕾。
“你这是怎么了?”仿佛刚刚强自压抑的太久,口气里夹杂着一丝颤音,“你到底是怎么了?”青王府就像是一个地狱一样,埋葬了青王江若飞的三任王妃了,没想到他的女儿居然要自掘坟墓。
这叫他怎么不痛心,怎么不生气?
“爹”眼眶里噙满泪花的水欣蕾,伸手抱住了水重天的大腿,眼中泪不由自主地破眶而出,碎裂成行,湿了水重天的衣裤,“爹,饶恕女儿的不孝和放肆。”
水重天伤痛的闭上眼,心仿佛被人一点点一点点残忍的撕碎,抬手捂着胸口,脸上煞是惨白。
“爹。”水欣蕾抬起头,泪眼看他,自信的望定他,“女儿会幸福的,女儿一定会跟青王长长久久。”
水重天微微睁开眼,眸光凝聚在一株葱绿的梨花树上,语气似是随风摇曳的枝条一般无力,“好一句长长久久…”
低下头,水欣蕾的语气依旧那么决然,“请爹成全女儿!”
水重天低头看着水欣蕾红肿的额头,她的女儿是在逼他呀!他相信水欣蕾会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与其让她走上绝路还不如成全她,让她没有遗憾的…反正一旦她嫁了,就是别人家的女儿了…
眸光在苍茫的夜空里游离,水重天冷笑了一声,脸色十分难看,点头的刹那,伸手扳开水欣蕾抱着自己双腿的手,转身便走。
水欣蕾如愿了,可惜她却高兴不起来,因为她的爹看不上青王,他内心深处始终不同意她的决定。
“爹,对不起!”
低头的刹那,眼眶里有晶莹的泪花闪现,抬头看时,不知哪儿来的风,吹落了成千上万的梨花瓣遮掩住了她的视线,使得水重天远去的背影愈发模糊不清。
不能说的事
瞅着水重天和水欣蕾对望良久,赵姬明白他们之间一定经历过她不知道的事情。
水欣蕾没忘记过那一夜她所说过的一字一句,她绝对绝对不要让水重天知道她受了委屈,过的不好,一抹笑似花一样开心的绽放在脸上,“爹,女儿过得很幸福啊。”
徐萍听了这话,当即白了水欣蕾一眼,水欣蕾这不是睁眼说瞎话么?不屑地瞅了眼平和淡定的赵姬,语气是不以为意的淡漠,“若是没有人从中捣乱,蕾儿才会真正的幸福。”
听着徐萍话中有话,赵姬不由看向她,轻柔的语气似是流水一样叮咚作响,“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娘”眼看徐萍就要开口说话,水欣蕾眸光闪烁的开口大叫,慌乱地拿了筷子夹了一块鸡腿递给她,笑吟吟的道:“娘,吃块鸡肉吧。”
徐萍刷地拉下脸来,郑重其事的道:“蕾儿…”
水欣蕾望望水重天和赵姬,一边冲徐萍连连使眼色,一边笑颜如花,“娘,我的事我知道怎么去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