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蓉不明白他在看什么，转头看去，才发现自己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个的男子，男子看到她的那一瞬，眼睛更是睁得大大的，脸上写着难以置信。

她不解，十分的不解，下意识的从怀里拿出一面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脸，发现脸上没什么可怕的东西，才起身走向他，不冷不热的问：“这位公子，你来书院有事吗？”

一无所知

“蓉儿…”他将信将疑的叫出这两个字。

听他叫出自己名字，曹蓉欣然一笑，“你怎么知道我叫蓉儿？你认识我啊？”

眼前的这张脸，丝毫没了往日的稚嫩，眸子还是当日那么明亮澄澈，他禁不住走近前，想要看得更清楚，更明白，“你…真是蓉儿？”

曹蓉见他且惊且喜的样子，真怀疑他是不是神经病，她都已经承认自己是蓉儿了，他居然问了又问，也不嫌麻烦。

此刻见他步步靠近她，脸上的惊喜状，叫她有些难以理解，心底忍不住质疑面前的人是不是真的认识她？

转头看向仍旧席地而坐的曹宣，她的眼里充满疑惑，“九哥，他是谁啊？你认识吗？”

曹宣摇头，看向男子的眼神悠然自若，口气更是淡漠，“这位公子，她姓曹单名一个蓉字。在下是她的九哥，曹宣。”

男子眸光一转，看向曹宣，那张脸分明是…“曹宣？您不是裕王殿下？”两个早就定论为死亡的人，此刻豁然出现在眼前，让他分不清是在梦里还是现实里。

曹宣拿起古琴，起身来，谦恭的开口：“在下不才，只是书院里的一个夫子。至于你说的什么裕王殿下，在下就一无所知。”

男子紧皱眉头，“不，不可能的。”两眼盯着曹蓉上下看了看，“蓉儿，你还记得我吗？我是苏扬，青王的…不，是皇上的…”他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蓉儿，你还记得青王吗？”抓着她的胳膊，他眼神热切的问她。

曹蓉大惑不解，“你在说什么跟什么啊？青王，苏扬…”好陌生的名字，还是第一次听人说起。

苏扬肯定的颔首，“是啊，我是青王府的管家苏扬，我带着达宁，四年前就回到青王身边了。”

“四年前！”曹蓉听了这个字眼，面容一沉，恼怒的道：“你认错人了。”

苏扬震惊的望着她，“你说什么？”是真的不是，还是她在为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深深地恨着江若飞？

抱歉

“我说你认错人了。”曹蓉高声重复，“我是叫蓉儿，但是我不是你认识的蓉儿。”

苏扬摇头不信，“不可能的。”比起那些有的没的的希冀，他更相信亲眼所见。

“没什么不可能的，只要你回答我的问题，我就能告诉你，我是不是你认识的蓉儿。”曹蓉悠然说着，苏扬听了点头，“你问吧。”

曹蓉拿开他抓住自己胳膊的双手，走到曹宣身边，挽着他的手，目光柔和的望了望他，“四年前我是跟九哥在书院教书，你认识的蓉儿在哪儿，又在干什么？”

“我认识的蓉儿在…”她在那片不停下着雪的宣古国。她真的不是吗？愣愣地望着曹蓉，“她…”

曹蓉眨巴着灵动的双眼，好奇的问：“你怎么不往下说了？她在什么地方又在干什么？”

既然要想知道答案，为什么不配合自己呢？真是的。

不高兴的抬眼看向曹宣，“九哥，我们别理他。”她的表情那么自然，没有露出丝毫破绽来。

他忍不住一遍遍问自己：她是吗？她是吗？

如果是，就算她心里有再多的恨，但是江若飞留给她的，依然是无限的爱意呀。倘若只换来蓉儿的一腔恨意，他的皇也太可怜太可悲了。

曹宣拍了拍曹蓉的手背，安抚道：“你先别说话。”看她听话的点头，他往前一步，站在苏扬跟前，“让你失望，我很抱歉。不过请问苏公子，你跟你那位认识的蓉儿姑娘是什么关系？她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苏扬没听到他说什么，只知道面前站着的是江浩宣，是那个越来越沉稳的江浩宣，“裕王，你应该认识臣的…”

曹宣细细打量了苏扬一番，见他此刻虽然衣着朴素，然他浑身散发出英姿飒爽的英豪之气，缓缓开口，“只有做大官的才自称臣，要是我猜得没错，您应该是苏扬苏大将军吧？”一边说着，一边有礼地拱手作揖，“曹宣有失远迎，怠慢之处还请见谅。”

不得为妃

“九哥，我没听错吧，你居然说他是苏大将军？”瞧他衣着简朴的模样，她才不信他会是传说中战无不克的大将军。鄙夷的望了苏扬几眼，“他哪里像个大将军呀？”除了有一副好身板之外，一点架子也没有，一点也不像她想的那样威震四方。

曹宣听了，不满的朝她呵斥，“不得放肆。”

曹蓉连忙闭紧嘴，不发一言，朝苏扬扶了扶身，“小女曹蓉见过苏大将军。”这个扫把星，才见到他，就害的自己被曹宣呵责，她发誓以后再也不要见他。

“不必多礼，其实该行礼的人应该是我。”说着，持剑拱手，“臣恭请王爷和青王妃进宫面圣。”

曹宣急忙抬手扶起，“大将军此言差矣。在下和小妹真的不是您要找的人。想想我曹家在金阳城十代相传，曹宣和曹蓉亦是在曹家族谱之中，这会儿让人说成是王爷和王妃，传扬出去，岂不荒唐吗？”

说道族谱，苏扬才陡然想起，他会来芙蓉书院，正是看了曹家的花名册，才亲自来的，为的就是看看曹蓉到底是不是蓉儿。

的确，有花名册为证，他们两个的身份已经水落石出，但是，世间真的存在这样离奇的事件吗？

两个四年前认为已经死了的人，此刻双双出现，并且面容依旧，这实难让人相信他们不是。

是巧合？然这岂是一个巧字可以定论的？

听到王妃二字，曹蓉很是赞同曹宣说的话，并且续道：“我们身为曹家的子孙，就要遵守曹家的规矩，男子不得考取功名，女子不得为妃。”

曹蓉愈发觉得苏扬说的话仿佛是天方夜谭，太过牵强了。

刚刚，她还有些不确定，她可能不是他要找的蓉儿，而现在，因为曹家那条不得为妃的规矩，让她更加肯定。

苏扬心头像是被千丝万缕的丝线缠绕住，一时间找不到任何头绪。抬头看着面前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他心里有无数个问号在打转，“不管你们是不是，我都会查清楚的。”

答案，自己找

曹蓉扑哧一笑，“事实都摆在眼前了，还需要查吗？”

曹宣冷眼看她，她连忙忍住笑，后退一步，最怕看他那冷冷的目光了，像是会吃人一样。

眸光柔和的转向苏扬，笑容可掬的道：“苏将军尽管查，在下和小妹敬候佳音。”

苏扬最后看他们一眼，拱手后，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