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个很有城府的女人,如今已是不争的事实。
掀开锦被,蓉儿下了床,双眼瞧了瞧四周,这个房间对她来说是陌生的,她只记得昨晚是江若飞抱着自己回了他的房间。
但是若飞人呢?他怎么可以任由幻婷陪着她?
猛然一拍后脑勺,惊道:“糟了!”今天不是达宁大婚的日子么?惨了,她竟然忘记了这么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居然睡过了头。
伸手一把拿起放在一旁的橘黄色衣物,连忙穿在身上,她拔腿就要走,只是才到门口,两只手臂挡住了她。
困惑的蹙眉,转头看向幻婷,“你想要干什么?”这两个人应该是她的人吧。
在王宫里,敢对她视若无睹的人,莫过于蓉儿了。坐在一旁的幻婷,也不跟她计较,盈盈起身,莲步轻摇,朝她摊开双手,一脸无辜的道:“我能对你干什么呢。”
“那…”伸手指指门外的两个门神,蓉儿满腹狐疑。
“他们是陛下派来看守你的人。”说着,抬起手,饶有兴趣地赏玩着戴在手上的一枚红色玛瑙戒指,嘴上轻描淡写,“陛下说了,他可以不追究你的身份,但是你不能参加哈耶王子的婚礼。”
听之任之
笑话,他不追究?拜托,是她被冤枉了好不好,居然说得好像是她有错在先一样。
皇帝就是皇帝,为了给自己台阶下,黑的能说成白的,关键是,每个人都会听之任之。
尽管心里有太多的不满,不过她真的好想看着达宁跟哈耶拜堂成亲。
那场面一定很宏大,很据有气势,哇,光是想想就已经趋之若鹜了,可惜现在是走出这个房门都没太大可能。
毕竟这个房里,不仅有两个门神把守着,还有一个情敌监控着,所谓阎王好躲小鬼难缠!
但是她相信,如果达宁知道她是被禁锢了才没去看她,没去陪她,她应该会谅解自己。
可惜呀可惜,不能看着达宁和哈耶成婚要成为她今生的遗憾了。
宣古国不同于金阳国,在金阳国皇宫她怎么胡闹,都有青王和裕王帮着她,但是在这,他们是想帮也帮不了,特别眼前的女子跟她水火不容的。
转身,蓉儿气定神闲的走进房,看幻婷依然看着手上的戒指,心里很是困惑,“昭妃娘娘怎么不去看着哈耶王子成婚呢?”
王子成婚,举国同庆,她身为王子的庶母,难道不应该去看看?
抬头,媚眼如丝看向蓉儿,“因为你需要我。”
“我需要你!”蓉儿伸手纳闷的指着自己,既然自己需要她,自己怎么没感觉呀。
她到底想要做什么呢?若飞知道她在这里吗?
幻婷婀娜的身段轻摇几下,弱柳扶风一样走过来,绕着蓉儿转了几转,停在她面前,“你需要我帮你。”
“帮我什么?”她的话充满了诡秘,让人愈发觉得她高深莫测。
在她面前,蓉儿感觉自己矮了一截似的,只能任由她强自鼻子走。
纤纤十指一伸,幻婷的手拉住了蓉儿的手,眸光柔和的不得了,“去我的昭阳殿你就知道了。”
她的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顿住脚步,“你说了我再去。”对于她这样的人,自己必须多出几分警惕。
僵持
幻婷微微一笑,“有个人在昭阳殿里等你,他受伤了想要见你一面。”
听到有人受伤,并且想要见自己,她很快想到了两个人,江若飞和江浩宣。但是今天是王子和公主的大婚之日,他们可能受伤吗?犹疑的开口:“你口中的他,是谁?”
幻婷缩回手,姣好的轮廓上看不出她任何的改变,“去了才知道。我只是当了一回信使,负责将要传达给你的消息,传达给你,其他的我什么都不想说。”
轻咬下唇,蓉儿一脸若有所思,会是谁受伤了呢?去看一下应该没什么大不了吧…
虽然幻婷很有城府,可她应该不至于要将自己杀了了事吧。
但是自己身旁一个人也没有,万一真出了什么事,就没人知道了。管他是谁,先探探她的口风,免得去了回不来。
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蓉儿伏在桌上,抬眼看她,“既然你不肯说,我就不去了。”
看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幻婷伸手入怀,从怀中掏出一枚翠绿色的玉佩来,“你看了兴许就会知道是谁了?”
“黎哥哥的玉佩…”说话间,蓉儿急忙起身,上前抓过她手里的玉佩,仔细看了看,才惊喜的道:“真的是黎哥哥的玉佩。”抬头,皱起眉头,“它怎么会在你那儿?”她好像记得自从那天被抓到唐家,这枚玉佩就不见了。
为了这事,她伤心了好几天。
宣古国跟金阳国十万八千里的,玉佩不该是幻婷捡到的,不过那会是谁?
幻婷见她果然识得玉佩,心头暗喜,嘴上事不关己的道:“是一个受了伤的人交给我的。”
她一再强调受了伤的人,那个人究竟会是谁?为什么想要见自己一面?
蓉儿的眸光不时的在幻婷脸上扫过,心里的疑问更是繁杂不一,迟疑着开口,“他长得什么样子?”
幻婷听了,转过身去,眼角余光瞥了她一眼,淡漠的道:“既然你不想见他,我就不多留了。”
藏起来了
“哎”蓉儿紧追上前,拦住她,近乎哀求的道:“你快给我说说嘛。”她敢肯定那个人一定认识自己。
幻婷这才为难的开口,“他伤得很重,我根本看不清楚他的面貌。”
蓉儿听到这,很是心急,“他…他是伤到了脸?”
幻婷点点头,煞有介事的道:“整张脸像是被人用烙铁烫过了一样,鼻子眼睛都到一块儿去了,所以才看不清他的面貌。”
蓉儿听的全身不禁起了鸡皮疙瘩,虽然她很想很想去看看那个人,跟他说声谢谢,可现在她有几分不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