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能说什么,此时此刻他只能静静地凝视她的脸,回忆着与她发生的一切,然后奉劝自己说,没多大关系,幻婷离开后,自己不是一样过来了吗?
此刻不过是让自己的心…多痛一会儿而已。
很快,很快心就不会痛了,一切都将成为过去。
他发誓,往后再也不要敞开心扉接纳任何人…
蓉儿眨了眨眼,任凭泪水滑落面颊,现在她要做的,不是跟他眉目传情,而是狠心的扮演一个抛弃他的人。
转过身,裕王就在五步之遥,她不能让他看出任何端倪,抬手抹掉泪,心里祷念着:江若飞,你一定要看着我离开才行。
痛只是暂时的,只要我决然一点,痛苦的时间便会短一点。
……
眸光闪烁间,脸上不由多出了几分愤然:
江尘骆,从此刻起,你休想再借用我逼迫江若飞做任何事。
裕王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有无数疑问在心里盘旋着,看他们的神情隐隐觉得关系不一般。
为什么帮太子
强自忍着泪不让流出来,蓉儿微微抬头,笑着道:“浩宣,我们回宫吧。”
那笑显得那么无力与苍白,让裕王不由心疼,抬手为她擦去泪痕,“为什么哭了?”
蓉儿迟疑了一会儿,看似从容的答道:“这里…风太大了。”
“是吗?”说着,抬手借着垂下的衣袖遮着从窗户里吹进来的大风,一脸关切的道:“现在好点了吗?”
蓉儿朝他笑笑,“好多了。”
然而低头的刹那,晶莹的泪珠不受控制的滑落。
心好痛好痛,原来要放弃一个人,居然也会这么痛,直到现在她才明白幻婷当初离开她,心里是什么感觉了。
幻婷跟青王的一切在药池山他都告诉了她,她明白当他说出来的那一刻,他是真正放下了幻婷,想要跟自己重新开始。
然而才刚刚开始,此刻就预示要结束了不是吗?
心就像个打破的茶碗,顷刻间碎了一地,要想捡起来只会伤得更深。
快步走出房门,她实在难以坚持下去了。
既然伤过了就该走的干脆,断的干净。但愿江若飞能够好好的!
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当心情稍稍平复下来,蓉儿抬起了头,那一瞬,她惊奇地发现了一个人,“申姐姐!”
听到蓉儿惊讶的话,裕王循着她眼神看去,见前方有位身着蓝衣,戴着白色面纱的妖娆女子徐徐走来。
女子双眼看着蓉儿,不无亲切的道:“我们又见面了!”
她的出现就像是平地炸开的一声雷,振聋发聩,令蓉儿心生疑问:“申姐姐不是在胡家庄吗?为什么会来王府?”
杜君茹微微一笑,从容的解释道:“这很简单啊,因为青王才是勾结胡家庄的人,所以我自然可以出入王府。“
蓉儿愣了愣,立时反应过来,这一切极有可能是太子的阴谋,“太子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你居然这么帮他?”
听蓉儿说到太子,裕王奇道:“这关大哥、二哥什么事?”
她不是死了吗
蓉儿不答他话,只是盯着杜君茹,等着她回应。
杜君茹从蓉儿身旁大方地走过,白色面纱在微风吹拂下,上下翻飞,清冷的眸光望向蓝空,语气淡漠,“我只是想做一点事,说不上要帮任何人。”
“你说的不对。”蓉儿转身看着她,想到在牢房里的一切,只觉眼前一亮,“你是因为你的夫君被太子抓着,逼于无奈才帮他,对吗?”
“你好像聪明过头了,我杜君茹根本就没有夫君,有的只是一张被毁了的脸。”杜君茹冷冷说着,伸手抚着自己的面颊,眸中的冷意难以言表。
然而看得出来,她的眼里还藏着一股恨意。
蓉儿猜想也许她恨的便是毁了她脸的那个人。
但是蓉儿可以理解一个绝色美人被毁了容是件多么痛苦的事,所以她恨那个人是应该的,但是那个人是谁呢?
“杜君茹,原来你不姓申。”蓉儿淡淡地说完,不由想起青王在牢房里,始终都叫她君茹君茹的,他俨然是认识她。
“杜君茹!”
裕王下意识的说完这三个字,立时瞪大眼看向杜君茹,“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此言一出,蓉儿惊得目瞪口呆,困惑的看向裕王,“你说什么了,她,她已经死了?”
仿佛是被人说中,杜君茹别有深意的瞧了眼裕王,口吻淡漠,“四年没见,没想到你还记得我曾是你二嫂。”
蓉儿大跌眼镜的听完,脑子里一片混乱,半晌才犹疑地问道:“毁你容的难道是…江若飞吗?”
杜君茹嘴角上扬,勾出一抹阴邪的笑容,“不是他还能有谁?”
心下一沉,蓉儿愈发觉得事情越来越不简单了,慎重的再次开口:“所以你才要帮太子,要置江若飞于死地?”
杜君茹回头看向满池子的荷叶,表情淡漠的道:“我不否认太子的确帮过我,但我帮没帮他就不知道了。”
是他不是你
蓉儿不由得上前提醒道:“你已经在帮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