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几个没被点到名字的同学,乐的在一旁看好戏。
宋颂急得额头直冒汗,大脑飞速运转,想着该怎么逃过这一劫。如果说考不到120分,估计老师现在就能跳起来大骂她一顿,毕竟高考前两个星期,老师一直针对她的数学进行专项训练。可要是说能考120分,万一成绩出来,她没考这么多不就打脸了。
林书山见状淡然道:“老师,有道题想请教你,设函数fx=ae^xlnx+be^x-1x,曲线y=fx在点(1,f1)处的切线方程为……”
张永超一秒进入状态,抬手打断:“稍等,我先找张草稿纸记一下。”
数学天才林书山向他请教问题的次数屈指可数,他可得认真对待。
宋颂暗暗松口气。
剩下的时间,病房里充斥着林书山与张永超讨论数学题的声音。奇怪的是,明明是林书山向老师请教问题,张永超做到一半做不下去时,他还提点了一句……
一道题解完,张永超抹了一把头发,暗道差点就要出丑了。
“这是这次高考的题目吗?这么难?这是最后一道大题?”
林书山的声音毫无起伏:“这算一般难度,是倒数第三道大题。”
张永超如遭雷劈,当场就愣住了,那也就是说,后面两道大题有可能比这一道还要难?
半晌,他终于想起被遗忘的学生:“宋颂啊,你要是真考不到120分,老师不怪你。”
宋颂回回因为数学被骂,这一次当真是受宠若惊。要不是人多,她就泪洒当场了。
张永超知道他们晚上还有班级聚会,交代了句注意安全,便让他们回去了。自己一个人对着草稿纸上那道题发呆,开始为今年的升学率忧心。
聚餐的地方距离学校有点远,打车过去要半个多小时。他们几个到达地方时,班里的同学几乎都到了,三三两两围坐在一起聊天。
见到班长来了,他们停下讨论,向他打听班主任的情况。
江夜行落了座,跟大家简单说了一下,果不其然大家听到后都感动不已。
有个男同学懊恼地拍了下脑袋:“我上次还开玩笑说他是摔倒把眼镜摔坏了,没想到我这乌鸦嘴,居然一语成谶。”
结果,他的好兄弟一把搂住他肩膀,笑嘻嘻地说:“来,哥们儿,你现在说一句,陈柏文能考上清华。”
大家正感伤,忽然哄笑起来。
服务生这时候过来上菜了,菜单是江夜行提前订好的,有荤有素、有汤有主食,毫不吝啬地点了二十多道。一个大包厢里,总共摆了四桌,每一桌都摆放了丰盛的菜肴。
同学们大快朵颐,边吃边聊,气氛很快热闹起来。
男生们喝着酒侃侃而谈,说到兴起还拉着身边的人划拳。路棉大开眼界,谁能想到,平时班里只顾学习的男生,放飞自我以后是这样的。
有女生脸颊酡红,鼓起勇气举起一杯酒,对江夜行说:“班长,敬你一杯,感谢你一直以来对大家的无私奉献。”
尽管话说得很正常,女孩眼里的意思却让人一眼就看明白了。
大家暧昧一笑,也不戳穿。
江夜行没有拒绝,端起手边的酒杯站起来,一贯温润地笑了笑:“这是我身为班长的责任。”
唉,看来是没有好戏看了。
女生敛下眼眸,心头浮出一抹失望,不过她没有表现在脸上,一仰脖大大方方喝完杯中的啤酒。
宋颂受到感染,也举起酒杯:“来,我们大家一起碰一个吧!祝我如愿考上北外,也祝你们都能考上理想的大学,祝我们前程似锦!十年、二十年后,希望我们还能像今天这样聚在一起畅饮。”
大家纷纷站起来,举杯共饮,应下这个十年、二十年之约。
聚会接近尾声,大家都流『露』出醉态。
几个男生喝得脸庞通红,抱在一起唱歌:“兄弟抱一下,说说你心里话,说尽这些年你的委屈和沧桑变化”
大家笑得前仰后合。
路棉今晚没喝酒,喝了两杯橙汁,叫上宋颂一起,两人出了包厢,朝走廊尽头的洗手间走去。
隔绝了包厢里的嘈杂,四周静悄悄,她们出来后没有急着回去,站在走廊的通风口前吹风。
窗外华灯初上,漆黑的夜空挂满了星星,皎月播撒一地清辉。夜风有丝燥热,路棉借着走廊橘黄『色』的灯光打量宋颂。
宋颂知道她要问什么,不等她开口,她主动说:“我今天心情不好,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很压抑。”
路棉:“我看出来了。”
宋颂双手趴在窗框,半个身子探出去,因为喝了酒,语调有点迟缓:“因为我爸妈离婚了。”
路棉怔怔地看着她,她想过可能是她家里出了事,却没往这方面想。
宋颂故作轻松地抻了个懒腰,缓缓吐出口气:“那些都过去了,其实想通了也没有那么难受。就像山哥说的,每个人都有想追求的生活,我也有自己想要的生活。”
路棉的注意力成功被转移了:“山哥?你是说林书山?他知道你的事?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这么多问题像连珠炮一样轰炸过来,宋颂头都大了,一把勾住她脖子,话锋一转道:“我们出来多久了?再不回去他们会以为我们掉厕所里了。走吧,回去接着喝!”
“你今晚喝了多少?”路棉闻到她满身的酒气,皱了皱眉,“你别喝醉了,我可背不动你。”
宋颂递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你是不是对我的酒量有误解?我千杯不醉好吗。啊,我想起来我们还没喝过,走,必须为我们的友谊干一杯!”
路棉怀疑她现在就喝醉了,不然为什么眼神『迷』离。
两人回到包厢,舞台上有两个同学拿着话筒在唱《小幸运》。
“原来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