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1 / 1)

以前不想跟林书山做同桌,是嫌他性子沉闷,不爱说话。经过上学期的相处,她知道他是热心肠的人,只是表面看上去不好接近而已。

林书山“哦”了声,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久,他只是想要一个答案,既然她已经说出了缘由,他也没有追问下去的必要。

要不要跟他做同桌,是她的自由。

有的同学已经吃完饭回来了,路过走廊时不时朝他们看一眼,林书山看了一眼手表:“快到午休时间了,还不去吃饭?”

宋颂翻了个白眼:“还不都怪你!是你非要我跟你出来,我本来就是要去小卖部买东西吃的!都,怪,你!”

林书山盯着她看了几秒,倏地一笑:“总算张牙舞爪了,说真的,趴在桌子上哭不像你的风格。”

原来他看到自己哭鼻子了,宋颂一阵脸热,却仰着脖子理直气壮道:“你给我说清楚,谁张牙舞爪了?还有,我没哭!”

“行吧。”林书山点点头,确定她心情变好了,其他的都不重要了,“既然是我把你叫出来,害你没能去小卖部吃东西,那么我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我请你吃东西。”

这种好事宋颂是绝对不会拒绝的,拉着林书山就往小卖部奔去。

走在路上,宋颂想起他刚才忍俊不禁的模样,忍不住说:“你这个人为什么不爱笑呢?你知不知道你不笑的时候就像一个退休老干部。”

林书山没说话,宋颂忽然指着他:“喏,现在就很像老干部。”

林书山:“……”

林书山发现,喜欢的女孩难过的时候,让他招架不住、慌了手脚。她开心的时候,话有一箩筐那么多,他也招架不住。

宋颂抱着从小卖部扫荡回来的一袋子零食回到教室,不少同学已经回来了。

路棉也坐在座位上,没有做题,而是支着下巴在发呆。看到宋颂进来,她才回过神:“你去哪儿了?我给你买了东西,再不吃就凉了。”

宋颂嘴里叼着一根地瓜干,正嚼得有劲,看上去已经忘记了成绩带来的忧伤,恢复了往日的活力。路棉舒口气,她还想如果她继续难过,她该怎么安慰她,现在看来是不需要了。

“你给我买了吃的?”宋颂坐下来,朝桌肚里看。

路棉靠近她,帮忙把桌肚里的东西拿出来,全是宋颂平时最爱吃的校门口零食热干面、卤鸭腿、炸鸡柳、双皮奶。

路棉拿了双一次性手套给她,方便她啃卤鸭腿:“每一种我都买了,我记得你说过,心情不好就多吃好吃的。”

宋颂感动得嗷嗷叫,倾身抱住路棉,嘴里嚷嚷着怎么会有这样的神仙同桌,居然特意跑到校门口买她喜欢吃的东西,她要娶她为妻!

路棉被她的热情吓到:“……娶我为妻倒是不必。”

宋颂戴上透明的一次性手套,抓起卤鸭腿就咬了一口,鸭腿卤得很入味,肉质紧实,麻辣鲜香,一口下去什么烦恼都消失了。

路棉单手托着腮帮子:“可是,我看某人好像不需要我的食物安慰,进来的时候心情很好,还是跟山哥一起进来的。”

宋颂作势要拿鸭腿敲她的头,路棉往后躲了一下。宋颂又咬了一口鸭腿:“我确定你学坏了。”

林书山坐在后排,看着前面宋颂和同桌打闹,低下头时露出了一个浅笑。与此同时,脑海中浮现宋颂的话:你不笑的时候就像一个退休老干部。

退休老干部?是指很严肃古板吗?他也没有那么严肃吧?

同桌方弋爱臭美,别看他一个男生,桌子里总是备有镜子,时不时对着镜子整理发型。方弋去吃饭了,还没有回来。林书山瞄了一眼同桌的桌肚,从里面摸出镜子,躲在一堆书后面照了照,试着咧开嘴巴笑了一下,又试着抿紧唇瓣装严肃。但是他觉得,笑和不笑也没有太大的区别,不还是这张脸?

正准备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镜子放回去,林书山眼角的余光就看到方弋站在教室后门,迟迟没有进来,手里还拿着一根没吃完的烤肠。

林书山:“……”

方弋:“……”

方弋一脸被雷劈到的表情看着林书山,把半截烤肠塞进嘴里,讷讷地说:“不好意思,我走错班了。”

林书山:“……”

片刻后,方弋又回来了:“不对,我没有走错班。”他拿着一根光秃秃的竹签走进教室,坐在座位上,发呆了一会儿,偏过头看着林书山:“山哥,你还是我认识的山哥吗?别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吧?”

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林书山刚才偷摸拿他的镜子,对着镜子一会儿笑一会儿抿嘴巴,跟刚成形的男妖精似的,不会做人类的表情,要先练习一下。

脑补到这里,方弋打了个寒战,被自己吓到了。

林书山面不改色地胡诌:“你做题做傻了,出现幻觉了。”

方弋不禁产生了自我怀疑,是吗?

宋颂调整好状态后,投入新一轮的复习。

张永超果然在某天早自习找到她谈话,语重心长地重复之前说过的那些话,宋颂也表示自己会努力。

周五下午回到家里,她把与学习无关的东西都收起来了,摒除杂念、专心学习,鼓励自己拼搏最后两个月。

路棉给她整理了新的数学笔记,专门针对她不会的题型,结合之前林书山给她的笔记,宋颂一遍遍地看,一遍遍地练习。

忽然,对面的房间传来细微的争吵声,房子的隔音很好,要不是她刚好在冥思苦想,可能听不到。

宋颂拿起桌上的水杯,趁着出去倒水的工夫,趴在门外偷听。

是爸爸妈妈在吵架,好像很激烈的样子。

“宋祥涛,我说过等宋颂高考完我们就离婚,你也用不着哪儿哪儿看我不顺眼,到时候我会走的。”

是妈妈的声音,那样冷漠绝情,不似平时在饭桌上那个让她注意身体、劳逸结合的温柔形象。

另一个声音响起,像是耐心耗尽,带着浓浓的不耐烦情绪:“你总是这样无理取闹,我不想跟你吵架。”

“你以为我想跟你吵?你搞清楚,到底是谁先阴阳怪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