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 / 1)

?热莺?介

微sm 伪叔侄

超短篇

1V1年上

01

上次形势怪异,不是观察一切的好时机,她没有看见床头柜上还有个小小的电子钟,当数字跳到下一个时间,闪烁的微弱荧光提醒郁禾,她已经在这里跪了二十分钟。

暑热总是难耐,偏这间房门窗紧闭,厚重的窗帘沉沉垂着,把空气闷在这里一步步加热升温。

郁禾感到浑身出了黏腻的汗,被圈住的颈部像被人扼住。她想站起来去开空调,但又怕他会不喜欢,如果要投诚,好像是不应该对自己太好。

又等了快二十分钟,也就是全身麻木,已经感受不到腿的存在的时候,褚季回来了。

她听见他开门,然后是TT雀跃的叫声,她几乎如释重负,也要发出那样的欢呼了,下一秒又紧张起来。

TT是褚季养的马尔济斯犬,她已经提前完成它的遛弯和喂食工作,并且让帮忙做菜和打扫卫生的阿姨早早下班回家,确保他们不会再被任何因素打扰。

褚季果然叫了两声阿姨,接着叫她的名字,郁禾屏住了呼吸,心要跳到嗓子眼儿。

他可能会发消息,但她没有把手机带进这间屋子,不过她在一个小时前发过消息明确告诉他:我在家等你一起吃晚餐。

褚季可能会还当她在玩从小到大一直热衷的幼稚游戏来捉弄他,但不会不找。

郁禾仗着这一点点的自信,听他循着铃声在她的卧室找到手机,片刻后又等到他打开再关上隔壁房门的动静。

脚步声终于在这间房门口停下,他似乎在门口站了有一会儿,最终发现这扇被自己紧锁的门,在这天被某只不听话的小狗偷偷打开。

郁禾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慢慢拉满的弓,紧张、期待、畏缩,一切情绪在他踏进这扇门前达到饱满,等到他站到自己面前时,她就成了泄了气的皮球。

“起来。”

褚季低厚的嗓音是她陷入的缘由之一,她虽然时常试图挑衅,却很难对他的命令做出反抗,这次居然大着胆子,带着破釜沉舟的坚决说:“不要。”

郁禾屏息等待他的反应,却发现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脚步一转,在面前的皮质沙发上落座,身上穿着的,是早上出门时的西装。

郁禾悄悄去瞥他,眼底是她很喜欢的他的那双皮鞋,以及一丝不苟垂着的裤脚。她已经想象了无数次这个画面,这下被突如其来的心想事成砸得晕乎乎。

“你可以解释一下,这是在做什么。”

照自己多年的经验来看,郁禾知道他应该在生气,却还是努力拾掇起自己那点自动溃散的勇气,嘴硬道:“如您所见。”

褚季咀嚼着某个关键字,玩味反问:“您?”

郁禾在这一刻发现自己奇异地被满足了,在得到他的睥睨、审视,和与平常大相径庭的不珍重之后,她怪异的胃口得到了补给。食物辛辣而带来痛感,郁禾认为自己可以说服自己接受被当做小丑看待。

她努力挪了下腿,被一瞬间过电般的疼痛刺得倒吸口气,却还是努力靠近到他腿边,牵起自己项圈上的绳索,并郑重交到他的手上。

她今天第一次敢抬头看他,用得到过他许多次夸奖的漂亮眼睛,专注而真诚地表达所愿――

“我……也想,做您的小狗。”

她很想在末尾加一句“主人”,但不敢,因为光是说完这句话,她就已经敏感地预知到了他忽然凝集的低压。

但褚季看起来依然平和,只是随手轻飘飘扔下了手里的绳索,而后像沾了什么脏东西一样,轻轻拂去掌心里并不存在的灰尘,神情冷峻,说:“我并不认为我是这么教你的。”

“我……”

郁禾被他的动作刺了一下,想开口辩解却被打断。

“这不是谈话的好场合,”他似乎耐心告罄,站起来,视线落到门外的光亮处,“给你五分钟,收拾好自己,来书房见我。”

郁禾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彻底泄气:“好的,小叔。”

02 < 猫,狗,情人(在言外)|PO18???t心跳

02

他先一步离开,郁禾终于不用再顾及从网上看来的,跪姿要如何如何,背要挺得多直多漂亮,言语要多恭敬,才能得到主人的认可。

去他妈的主人。

在踏出这个房间门的一刻,羞耻心忽然回笼。郁禾一溜烟蹿进自己的房间,火速换下这身难以蔽体的衣服,项圈摘下来时,上面已经被汗水洇湿了一片,甚至沾了一点粉底液的颜色。

谢天谢地,他没有看到。

她如他所说收拾好自己,并在五分钟之内赶到书房。眼见褚季左手支着书桌,食指指节抵着嘴唇,半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这是他惯常的思考动作。

她敲了敲门,看他抬起头,顿时心虚地瞥向其他地方,嘴上还是喊道:“小叔。”

“进来。”

郁禾坐到他对面的椅子上,一下子体会到了如坐针毡是什么样的感受。

褚季问:“冷静了?”

郁禾顿时就有点恼,她积攒了好久的勇气才敢做出的行为,到他口中就成了一时冲动。这是他作为长她六岁的长辈的傲慢俯视,却不是她要的那一种。

“我一直很冷静。”

“好,那我们谈一谈你的想法,”褚季从作为刚才的场景主角抽身,现在似乎一点也不觉得尴尬,平和得真像个语重心长的长者,“你可以从你想说的地方说起。”

要说什么呢。

如果是在先前的昏暗角落,她或许可以把许多年的衷肠都诉诸于口,并再次强调,希望能做他唯一的小狗,如果顺利,她还希望表达对上次出现在家里的陌生女人的不满。但他们现在是在书房,他们之间展开的几次对话,让她觉得两人可以同等平面上交流的对话,都在这里展开。她很难在这里抛开披着的人皮,坦诚做黑夜里欲望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