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有些不对劲,掀开被子一看,床单已经湿了一块,散发着淡淡的腥味,而腿间的一团又硬又热,丝毫没有消下去的迹象。

已经连续两天了,自从在浴室里见过女孩白皙柔软的身体后,他做了两天的梦,每晚都是他没有叫醒她,反而脱下衣服,踏入浴缸,身下的触感仿佛真实的,醒来的时候她耳垂上的红痣仿佛还在眼前摇晃。

然后便发现了床上的狼藉。

这样的状况实属罕见,自从发育之初偶然撞见父亲的情妇在家里裹着浴巾的场景,他只是想着女性的身体便觉得反胃,到了快成年,真正有这种生理反应的次数两只手都数得过来。

他以为在浴室里看到她没有感到不舒服只是因为担心她出事,但随后想想,更符合常理的做法应该是从一开始就拿浴巾给她遮上。

在被姜秋池撞见后,他故作镇定地跟对方解释原委,姜秋池半开玩笑道:“刚刚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是想趁虚而入呢。”

接连做了两天的梦,又回想起先前几次险些情绪失控,盛安星觉得自己的举动,确实是潜意识驱动的趁虚而入。

他有些庆幸锦林请假不在,除了怕自己的失态被看出,也更方便处理余青青的事情。

需要她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并不难,只要那个特招生能帮忙,而特招生显然对余青青有好感,单纯劝说耗时耗力,盛安星毫不费力就想到了解决方案。

他单独跟特招生谈话,让他在自己背下所有责任被开除和让余青青被开除之间作出选择,那个男孩几乎没有犹豫,虽然哭泣的模样凄惨又悲伤,但也很快同意偷偷录下和余青青之间的对话,让她亲口承认自己是始作俑者。

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仅仅几个小时,盛安星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但他还是威胁特招生对两人间的谈话以及偷偷录音保密,他莫名有种预感,不能让锦林知道自己做的事,即使他认为这些事都是正确的,也不能让她知道。

他必须消除她对自己的防备,这种防备在她背对着自己、在选择姜秋池一起去医务室甚至更早的时候,就已见端倪。

三周目(十四)

让家委会成员的子女被开除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即使盛安星出面运作,又掌握了许多余青青作恶的证据,处分才刚下达一小时,余青青的父母便已经抵达了校长办公室。

经过漫长的交涉,期间混杂着余母声嘶力竭的怒吼(“我们给学校捐的那么多钱怎么办”“让媒体曝光你们纵容霸凌教坏了我家青青”), 开除最后变成了休学。

周三一早, 余家人来学校办理休学手续, 余青青也过来把自己放在学校里的东西收拾走。

她哭了一晚上,两只眼睛肿得跟核桃一样,即使早上用冰袋敷了一会儿也于事无补。

圣帕里斯上午都是必修课,非课间时段,储物柜区附近没有其他人,一片静悄悄的, 余青青在余家保镖的看管下指挥着他们清空了自己柜子, 又借口说自己要上厕所,在众人眼皮子底下偷偷溜了出去。

这时候已经是上午最后一节课, 余青青戴着鸭舌帽和墨镜,溜去了食堂, 五楼的餐厅只有PA的学生卡和食堂员工卡才能刷开, 在紧闭的玻璃门外有一条走廊, 链接消防通道和一个小型露台。

余青青在五楼走廊徘徊,听到偶然的脚步声后便蹑手蹑脚走进消防通道躲了起来, 防止自己被人发现。

午休铃声响起, 整个校园都仿佛瞬间活了起来, 然而那些欢声笑语却都仿佛在很远的地方,既与她隔离,也几乎传达不到五楼。

余青青将脑袋探出一点,注意着不远处的楼梯口,在看到零星几个PA上楼进入餐厅,又把头缩了回去,直到视野里出现了谢湄,她独自一人来到餐厅吃饭。

余青青一下子从角落里窜了出来,用力拽住谢湄的胳膊。

谢湄没有防备,只是发出了一声急促的惊呼就被拽入了消防通道。

“你干什么?”站稳后,她立即甩开了余青青的手,眉头微蹙,似乎在不满对方突兀又无礼的举动。

“都……都是你,”余青青的声音完全沙哑,听起来仿佛说话时嗓子眼被塞了一块破布,“你那天,在卫生间,你是故意的吧。”

谢湄满脸嫌弃:“什么莫名其妙的。”

余青青却一把拉住她的右手臂,盯着她的手腕内侧,雪白的皮肤上有两条不明显的疤痕。

“那天你跟别人说这个疤是小时候被猫挠的,你从小就不喜欢那只猫,但你妈却特别溺爱它,不许别人动它。”余青青死死地瞪着谢湄,试图用饱含怒气的视线灼穿她完美无缺的面孔,“你是故意说那个故事的对不对?因为知道我就在卫生间的隔间里。”

谢湄抽回自己的手,语气平淡:“这只是闲聊而已,我怎么知道你会躲在旁边偷听?”

“那为什么偏偏要在我被留校察看后说出那个故事?你就是说给我听的,用借着讨厌仆人的手除掉讨厌的猫的故事暗示我、暗示我去指使别人对付锦林,”余青青失控地大喊,“你拿我当枪使!其实我才是那个你讨厌的仆人!”

在昨晚不断回想这几天的经历时,余青青才意识到了事情的问题所在。

谢湄不是喜欢戴首饰的人,偏偏在那天戴了一条名贵又装饰繁琐的限量款手链,在卫生间洗手的时候那条手链上的钻石闪闪发光,十分惹眼,引得旁边女生的艳羡,所以别人才会注意到她小臂内侧的疤痕,从而问起伤疤的由来。

“我暗示你去教唆别人给锦林泼脏水?”谢湄发出了一声轻嗤,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你这么喜欢推卸责任脑补别人的话,需不需要我给你介绍心理医生?”

余青青面色铁青,扬起手就朝谢湄扇去,而谢湄却一把捏住她的手腕,眼睛眯了起来,虽然表情泛着冷意,一张口还是柔弱无害的声音:“嫌休学还不够吗?”

她凑近了余青青,在对方的耳边轻声道:“还是想去警局留下案底?”

余青青脸色在很短的时间里变了几番,最后变成惨白,肩膀耷了下来,在那一刹那的怒气过去后,她已然失去了攻击性。谢湄松开了手,朝她笑了笑,转身离开了消防通道。

在消防通道外,她看到了站在走廊上的谢煜,他黑黢黢的眼睛直直的朝她望来,不知道已经在那里待了多久,又听到多少。

谢湄表情僵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笑容:“你怎么在这里,吃过饭了吗?”

“你做过火了,谢湄。”谢煜犹似完全没感受到她释放出来的友好的信息,语气中透着警告的意味。

她敛起了笑容:“所以这是为了一个外人跟我这样说话?”

“不许再动锦林。”他没有否认。

谢湄垂在身侧的手捏紧了,松开时掌心都带上了深深的指甲印。

“护花使者当得开心吗?眼看着她跟陆肖铭打情骂俏,你倒是挺能忍的。”谢湄说,眉毛下意识扬了起来,“喜欢就去抢啊,装什么隐忍深情,我们都是同一个婊|子妈生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样的人?”

谢煜的呼吸变急促了几分,眼底翻涌着怒意,却又被生生压了下去。

“别以为有血缘关系我就不会对付你。”他说完便转身朝走廊外迈步。

“你要对付我?”谢湄望着他的背影,声音骤然抬高,他恍若未闻,脚步丝毫没有放慢。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