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咽了口口水,紧紧地盯着她,那手足无措的模样,和其他好不容易告白成功的毛头小子没什么两样。

锦林原本忐忑的心情却因为他的紧张消失了,她笑了笑,心头升起了逗弄他的欲望。

“你脸好红,要不要去洗洗?”

盛安星却维持着绯红的面颊,小声道:“我想吻你……可以吗?”

锦林不再有所顾忌,继续凑近他的脸,往他的嘴唇上戳个印,却在离开时被盛安星的手托住了后脑勺。

他不满足于蜻蜓点水的触碰,伸出舌尖,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撬开她的唇缝,探了进去。锦林耸然一惊,下意识闭合牙关,只听盛安星闷哼了一声才知道自己咬到了他。

“抱歉。”她连忙松开他,舌头在慌乱中触碰到了他的,整个人如过电般哆嗦了一下。

盛安星一只胳膊紧紧箍住她的腰身,在她耳边气喘吁吁地控诉:“你咬到我了。”

“……出血了吗?给我看看。”锦林按着他的肩膀,稍稍拉开距离,试往他的嘴里瞧。

然而与他委屈的声音不同,他的面容带着藏不住的笑,皮肤通红,宛如被煮熟了。

“有点肿,”盛安星轻轻哼了一声,“多练习一下就好了。”

这么厚脸皮的话从他口中说出来竟然不觉得有违和感,锦林还没来得及好好回味一番这种羞耻感,盛安星就已经欺身上前,再次吻住了她。

这次他试探安抚了好一会儿才加深了这个吻,他的亲吻并不熟练,牙齿几次磕上了她的唇瓣。锦林却觉得自己浑身都裹在了火焰里,唇齿间都是他富有侵略性的气息,一方面大脑融化般阵阵发晕,另一方面理智却让她不得不克制着不发出一点声音,这并不是一个能让人忘我的环境。

好在他们所处于没有灯光的阴影中,深夜里大部分人都已经休息了,没有人注意到这里的动静。

锦林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地铁站内已经灯光大亮,盛安星紧挨着她坐着,手伸进她盖着的毯子下方,与她十指相扣。

周沛嘉早就醒了过来,依然捧着昨日的杂志,聚精会神地做着杂志尾页的填字游戏。

“早啊。”盛安星见她睁开了眼睛,立即扬起笑容,他倾下|身,嘴唇擦过她的脸颊。

锦林看了看手机,还是没有信号,时间已经是早上八点,昨晚设置的震动闹铃没有把她弄醒。

“你怎么没叫我起来?”锦林问。

“看你睡得沉。”盛安星给她递来了面包和水。

他守夜八个小时,没怎么睡觉,整个人却不显疲惫,反而一副精神抖擞容光焕发的样子。

锦林吃完了早饭,外面地铁口传来了喧闹声,之后便有广播响起,所有的他地铁站和楼宇间的广播都在同步。

“请大家有序离去,不要在人员密集处逗留,注意安全,严防踩踏……”温和的女声不断重复,外头一片哄声。

“可以走了!可以走了!”有人在地铁站里大喊,跌跌撞撞地往楼梯上跑。

周沛嘉放下了杂志,此时连她都是明显松口气的表情。

“上面来疏散了,看来是没有查到炭疽。”她伸了个懒腰,“我们应该能再活久一点。”

但是手机信号依然没有恢复,锦林是早上十一点的飞机,她抱着侥幸的心理期盼能赶上,然而出了地铁站才发现根本就是奢望。

地铁停运,公交车绕开了原先被封锁的街区,大街小巷上积了一层厚厚的雪,即使是还在正常运作的街区,也不见一辆计程车。

所有人只能慢腾腾地排队疏散,军队已经撤走了,只有警察们有气无力地指示着人群流动方向,所有人的表情都是恹恹的。

“先去盛隆吧,离这边近些,等会我再叫人去给你拿行李。”盛安星说。

盛隆酒店在原封锁区之外,十多分钟的路程,因为积雪和行人过多,他们硬生生走了近半个小时,酒店经理在看到盛安星的那一刻表情扭曲,差点腿一软扑倒在地,锦林和周沛嘉被带进了顶层套间,套间里有两间卧室,生活用品一应俱全。

盛安星在安排她们入住后便离开了,他在帝都受袭击这天失踪了整夜,当然引起发了一连串的混乱,因此尚有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需要处理。

失去了电话和网络,即使不再被隔离,锦林也如同与外界撕裂了联系。她不知道舒望的演出如何,也不知道能不能顺利改签尽早回九川。打开电视,滚动的新闻都是帝都国际机场航班延误或取消的消息,唯有极少数的国际航班能准点起飞,而火车站的磁悬浮列车以停运为多,秩序尚在艰难的恢复期。

庆冕游|行中的袭击事件新闻只有中央新闻台播放,主持人说在官方连夜排查下,□□里含量最大的是小麦粉,没有检测到炭疽杆菌,而附近的建筑里尚未发现其他可疑物品,初步判断这是一起恶性的恶作剧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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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特水果大全那一段引用自哈扎尔辞典,做了一点改动

三周目(五十三)

锦林入住盛隆不久后, 行李便被人从原先住的酒店运了过来, 她检查了一下所有东西都没有遗漏。手机信号一直到了中午才恢复, 虽然依旧不能上网, 至少恢复了基本的现代通信方式。

信号刚一恢复, 几十条短信和未接来电提示让手机震动个不停,顾洋、锦骁甚至顾丽琴都来了电话,还有好几条舒望的电话和短信,甚至就连远在衔岗的江喆都打电话过来了。

锦林给家里几人群发短信报了平安, 又给舒望回了电话。

舒望也是焦头烂额的,昨日在音乐厅彩排完就接到了演出终止的消息, 随后安德音乐团被安排到酒店住宿,所有人都是茫然的状态,舒望隐约听到了有关节日游|行的传闻, 却与周沛嘉和锦林都联系不上, 当即便急作了一团, 一整晚都没怎么睡。

之后锦林又同江喆通了话,江喆也是看到帝都的新闻才打电话过来的,他差不多快一天联系不上江悬晴和锦林,这时候正试图抢购飞往帝都的机票。

“我没事,师兄之前说他这几天打工,昨天没有去有游|行的地方,应该不会出事的。”锦林安抚道, “通讯已经恢复正常了, 待会儿我就和他联系一下, 让他给你报个平安。”

江喆松了口气:“那麻烦你了,锦林,现在我不能马上赶过去,你和悬晴互相照应点。”

“我知道。”

确认没出大乱子后,江喆并没有挂断电话,而是话锋一转,语气多了几分试探的意味:“你和悬晴,是不是闹了矛盾?”

锦林捏着手机的手指紧了紧,声音却没有什么变化:“怎么会,我和师兄能有什么矛盾。”

“他前两天在电话里状态挺不对劲的,悬晴以前不懂事,都是我们把他惯坏了,但是”江喆在电话里停顿了许久,仿佛想说的话实在是难以启齿,“其实他一直都很关心你的。”

“江伯伯,我会确认他没事的,你不用担心。”锦林说,故意将话题往江悬晴的安全上引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