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思年帮赵蓝田点了杯酒,“你坐这儿等我吧,想喝什么随便点,冯少爷请客。”
冯波是个男女通吃的主儿,从大学的时候就五次三番撩拨庄思年,奈何庄思年对他不理不睬,今晚庄思年能来他属实意外,又听他这么说心里高兴坏了,胳膊一伸几乎将庄思年整个搂怀里,“是啊,别客气大叔。”
然后对吧台服务生说:“这位大叔点的都记我账上。”
赵蓝田没说话,拿起庄思年给他点的酒,一口闷了。
庄思年眼里藏着笑意,跟冯波去了舞池。
他不常来这种地方,也不会跳舞,只能跟着音乐节奏瞎晃,冯波一开始还围着他转,很快被一个身材火辣的美女给勾走了,庄思年落了单,一个早就盯上他的肌肉男立刻凑了过来,越凑越近,庄思年正要警告他别再靠近,一只手臂伸到肌肉男胸前把他推了出去。
庄思年一看果然是赵蓝田,他面色森冷地盯着肌肉男说了一句话,看口型好像“离他远点”,肌肉男打量了他几个来回,大概是觉得自己打不过他,悻悻地离开了。
周围的人都像看一个怪胎一样看着赵蓝田,他浑身不自在,转身想走,庄思年把他拽到自己身前,身体几乎贴着他,一边随着音乐扭动身体一边用似笑非笑的眼神勾着他。
迷幻的灯光打在他脸上,美艳不可方物,身体扭动的幅度不大,动作也不刻意,但格外诱人,虽然这样形容不太恰当,但是他真的像个妖精,赵蓝田从未见过这样的庄思年,不由地看入了迷。
他们这一对搭配实在是奇怪,一方诱惑,一方禁欲,很快吸引了很多人围观,甚至还有人起哄吹口哨。
赵蓝田猛地惊醒,飞快逃离了舞池。
狐狸尾巴终于藏不住了,庄思年得意地想,一个人跳也无趣,不多时也回到吧台,发现赵蓝田衬衣最上面的两颗扣子被他解开了,记得刚才在舞池的时候还是系着的。
庄思年愉悦地勾起了嘴角,坐到他旁边喝了杯酒,然后歪着头问他:“这里好玩儿吗?”
赵蓝田躲开了他的视线,“不好玩儿。”
“我觉得挺好玩儿的。”
庄思年又点了一杯酒,赵蓝田劝他:“少喝点。”
庄思年笑嘻嘻地说:“你管我。”
这时,冯波和一帮朋友回来了,“走,宝贝儿,去包厢坐坐。”
赵蓝田跟着庄思年进了包厢,端坐在沙发一角,看着庄思年跟他们打成一片,又喝酒又抽烟,平时从来没见他抽过烟,什么时候学会的,不知道这玩意儿对身体不好吗,赵蓝田很想过去掐了他的烟,但是他一个保镖没这个资格。
一个女孩儿注意到角落里的赵蓝田,觉得有趣,想逗逗他,走过来说:“大叔,跟我一起唱首歌吧。”
包厢里的人一窝蜂地起哄,庄思年也一脸看热闹的表情,赵蓝田有些窘迫,“不了,你们玩吧。”
“来嘛。”
女孩儿硬把他座位上拽起来,把麦塞到他手里,“《因为爱情》怎么样?”
“我不会唱。”
“那《月亮代表我的心》,这么老的歌,你肯定会唱。”
“我唱不好。”
赵蓝田看向庄思年,希望他能替自己解围,却见他弹了弹烟灰,漫不经心地说:“唱吧,把这位大小姐哄开心了,我给你发红包。”
“庄老板大气!”女孩儿兴冲冲地点了歌,“就这首了。”
赵蓝田怕扫了庄思年的兴,只能配合。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
第一句刚出来,整个包厢就安静了。
他的声音比一般人低沉很多,而且磁性又沙哑,这首歌被他演绎出了一种温柔又深情的味道。
庄思年猛地抬头看向他,这独特的唱腔简直和庄海明一模一样,唯一的不同是庄海明的声音更温润一些。
“我爱你有几分,我的情也真,我的爱也真,月亮代表我的心……”
伴着熟悉的歌声,庄思年不禁陷入了回忆,庄海明最喜欢的歌手就是邓丽君,家里有很多她的磁带,没事就放着听,庄思年耳濡目染,很小就对邓丽君的歌耳熟能详,还经常跟他一起哼唱。
“深深的一个吻,已经打动我的心……”
听到这句庄思年猛地浑身一震,怎么连唱错的地方都一样?
他小时候总是把“轻轻的一个吻”唱成“深深的一个吻”,庄海明纠正他,他偏不改,说我就喜欢深深的吻,后来庄海明也被他带偏了,每次唱的也是“深深的一个吻”。
屏幕上有歌词,他照着唱怎么会唱错?
难道这又是巧合?
一曲终了,女孩儿们都被赵蓝田迷住了,纷纷要跟他合唱。
庄思年替他回绝了,“好了,别为难他了。”
赵蓝田松了口气,回到原位坐下。
唱够了歌这帮人又玩起了行酒令,庄思年不常玩这种游戏,总是被罚酒。
赵蓝田记得他刚才在吧台已经喝过好几杯了,怕他肠胃炎又犯了,走上前说:“我替他喝。”
冯波觉得这保镖很碍事,想整整他,“想替他喝可以,但一杯不行。”
他把一整瓶威士忌拿到他面前,“得一瓶。”
庄思年知道他是故意为难,正要制止,赵蓝田直接拿起酒瓶,仰头一饮而尽,然后面不改色地把空酒瓶放回桌面。
这瓶酒有40度,一瓶下去一般人都受不了,庄思年担忧地看着他,“你没事吧?”
“没事,接着玩,输了我替你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