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闵寒一愣，眉头蹙紧：“你什么意思？”

陆嘉怡抬头看着他，眼里泪光盈盈：“他们说我是第三者，是破坏你婚姻的小三...难道，不是吗？”

“嘉怡，不是这样的”季闵寒伸手想安慰她，“你不用在意，我会处理好。网上的消息来得快去得也快。我再多给你投两个项目，过段时间，风头一过，你还是那个光鲜亮丽的陆嘉怡。”

季闵寒说的轻描淡写，想像往常一样，把这个话题轻易揭过。可陆嘉怡却猛地推开了他的手，声音带了些哽咽与怒意：

“然后呢？你继续在这儿和我郎情妾意，什么时候想抽身了，再回去找辛霜，继续当一对恩爱夫妻，是吗？”

季闵寒的耐心快要告捷，他不知道陆嘉怡是被什么刺激，非要步步紧逼。

他皱眉，语气沉了下去：“你现在不太清醒，好好休息，我过两天再来看你。”

季闵寒边说，边拿起一旁的外套：“我今天真的有很多事，公司那边”

“你别走！”陆嘉怡一把拉住他的手，眼泪终于掉下来，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那你之前答应我的呢？”

“我答应你什么了？”

“你让我把孩子打掉，我听了你的！你说要我等你处理好和辛霜的事，我也听了你的...可你一直拖，一直敷衍我，你根本没打算兑现承诺，对不对？”

第12章 12

她不是没看出来，季闵寒从未真正想清楚。

陆嘉怡和辛霜，这两个人，他根本没想过选择哪一个，只是心安理得，自欺欺人的两头蒙骗。

她看着季闵寒铁青的脸色，心里一阵阵发寒。

见硬的不行，她忽然换了种态度，语气软了下来，从身后抱住他，低声道：“我不想被全网骂小三，你知道他们怎么说我的吗？说我破坏别人家庭，说我心机深重，说我为了上位连脸都可以不要...也许他们说的是对的，可我做错了什么，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我可以不澄清，不解释，但求你...和辛霜断了，好不好？”

她抱得很紧，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可季闵寒却一点一点，一根一根地掰开她的手指。

语气没有起伏，却冷硬得像一块冰，让陆嘉怡的心一寸寸凉了下去。

“我不会让他们骂你。但辛霜的事，我还需要考虑。”

“季闵寒，你真狠。”

陆嘉怡的脸在一瞬间变得有些麻木，泪水一滴滴砸在地板上，她喃喃自语：

“你骗人。你骗我...你在医院，明明是你说会给我名分的...你让我相信你，说你只需要时间，可你给了我什么？什么都没给！.”

她的声音一点点高了起来，最后变成了歇斯底里的咆哮，把桌上的东西通通扫落，任由他们砸向地板，玻璃碎裂的声音震耳欲聋。

可季闵寒离开的时候，头也不回。

季闵寒回到公司开完紧急会议已是深夜，疲惫不堪的开车回到了那个近一个月没有回过的家。

他在车上点开辛霜的对话框，习惯性地准备打电话，却发现连续三个电话，都石沉大海。

季闵寒快步进屋，熟悉的陈设没有变，客厅整洁一如往常，却少了一个总是在沙发上等待他回来的身影。

“王妈！”他喊了一声。

睡眼惺忪的王妈披着外衣出来：“先生？您回来了？”

“辛霜呢？”他问。

王妈一愣：“太太一个月前就没在家了，我以为您是知道的。”

“为什么不告诉我！”季闵寒厉声质问。

王妈不解道：“上次去公司送汤，我正想说来着，是您没让我说完。”

季闵寒抿着唇，心里有些发冷。他快步上楼，走进主卧。

房间还是原来的样子，属于辛霜的东西一样也没少，连梳妆台上的香水、护手霜的位置都和自己离开前一样。

只有人走了。

她能去哪？季闵寒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王妈忽然拿着个快递走上来：“先生，您有个包裹，前几天有人寄来家里，我看是您的名字，就签收了。”

季闵寒接过。

拆开那一刻，他愣住了。

那是一份盖好章的离婚协议书。

属于他和辛霜的...离婚协议书。

第13章 13

辛霜坐在偌大的别墅客厅里，面前是一整面通透的落地窗。窗外海天一色，波光粼粼，阳光细碎，洒在地板上，一地碎金。

她捧着一杯温热的红茶，却仿佛没有知觉，只任茶香慢慢散去，温度一点点冷掉。

直到现在，她依旧觉得这一切，太过梦幻。

梦幻得像是她在那场车祸中真正死过一回，而再睁开眼时，世界已经彻底变了模样。

那天的车祸过后，她在医院再次醒来，病房里没有熟悉的护士，也不是季闵寒，而是一个陌生的男人。

他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眉眼温和，站在窗边逆光看着她时，眼神带着小心翼翼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