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愿：“因为我们第一次见神，也不知道你是不是。”

如果对方真的是神，必然不会因为这句话而生气。但是面前这个青年是假的，不知道是因为性格使然还是心虚，在乔愿出声之后，他那半张超脱人类范畴的脸也眉眼一压，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冷意，那触手上的嘴也张开。

而跪在地上的中年人和其他人也顾不得其他，都猛的抬起了头，有些人的目光紧盯着乔愿和盛归烨充满了愤怒和不解。

要是目光有实质，那么乔愿和盛归烨此时早就被这些目光灼伤。

而有些人看向乔愿和盛归烨的视线则是充满担忧，像是为两人在心底捏了一把汗。

中年人更是想起来什么一般，意识到乔愿和盛归烨是他带来的，因此连忙为自己开脱：“我已经和她们讲过了。”

“她们当时说相信神，我才带她们来的，我也没有想到她们会突然变卦。您不需要动手，我们动手就可以.....”

他一边说一边恼恨的盯着乔愿和盛归烨，毕竟处理这种不相信神的人，除了最开始之外，现在只需要他们动手就可以，无需让神为这种事情发愁。

就像是他的女儿和妻子，也是在神的授意下被他亲手处理的。毕竟在发现女儿一看到神就哭闹之后，妻子竟然当着众人的面，说是因为神的另外半张脸太过恐怖，所以女儿才会被吓到，希望神能够谅解。

对方如此大不敬的行为让中年人在神动怒之前就出手，即使一旁有人相劝，相濡以沫多年的妻子很快就被他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而他曾经盼了多年才终于来到身边的女儿则是依然哭闹，只是这一次没有妻子来哄。

中年人只能一边告诉女儿死亡是不疼的，一边将她送去陪妻子。

因为妻子和女儿公然指责神身份的行为，中年男人也没有脸面求神让他的妻子和女儿复活。

虽然最开始回到只剩自己一个人的家之后，中年男人会感觉到寂寥和房间的空旷。但是久而久之，中年男人已经接受了自己是在为神服务。

他所做的事情也是对的。

神救了他们，他们本来就应该心怀感激。更别说妻子和女儿的命本来也算是神给的，现在对方选择收回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要怪就只能怪他的妻子和女儿不听话，明明他之前已经千叮咛万嘱咐过要尊重神，但是女儿还是这么做，妻子也站在了女儿那一边。

不，在妻子和女儿这么做的那一刻，两人就已经站在了他的对立面上，算不得他的妻子和孩子。

他不因为对方被神迁怒已经算是好的了。

然而他现在竟然放乔愿和盛归烨过来打扰神.....

中年人仓皇的声音很快就被青年的声音再一次打断。

属于青年的脸流露出了不屑，出声询问：“你为什么这么认为？”

乔愿：“你看起来并不像神，更像是鬼。”

她的话音落下，除了盛归烨之外，其他人看向乔愿的目光，已经从愤怒变成了震惊，看乔愿和盛归烨的视线已经像是在看两个疯子。

原本紧跟着中年人跪在身后，刚才强忍着没有说话的其他人，此时也都再也按耐不住一般，战战兢兢的出声：“你竟然说神是.....”

即使连重复，他们也不敢像是乔愿这样堂而皇之的说出来。

其他人也七嘴八舌的出声

“你们还是赶紧向神道歉吧，在神面前不能说那个字的。”

“是啊，她们两人好像是外来者，恐怕是不知道这个禁忌.....”

“没错，在神还没有生气之前赶紧跪下道歉吧，说不定神可以原谅你们的。”

......

盛归烨之前就注意到这其中有人虽然是神的信徒，但是态度却要温和的多，现在也是以劝说为主。而这其中也不乏像是中年人一般暴躁的人，在短暂的怔愣之后，看向乔愿和盛归烨的目光像是恨不得现在就从两人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对待这种人还好生气好气和她们说什么，疯子，快把她们赶出去！她们不配呆在这里！”

“不，就应该先砍掉那个女人随意乱说的舌头，然后再大卸八块.....”

“她们都如此亵渎神明了，我们怎么还能够让她们全身而退.....”

明明这些人都已经蠢蠢欲动，但是却又在等待着神明的命令。

盛归烨挡在了乔愿身边，隔绝了那些投向乔愿时充满恶意的视线。当注意到有人甚至一边跪着一边偷偷往他们的方向挪了几步，像是想要在神明下令的那一刻直接偷袭之后，盛归烨凌厉的目光下意识的看了过去。

他久居高位，因此当一眼扫过去时，还是让这些人感觉到了压力，都下意识的停顿，也并没有再继续接近乔愿和盛归烨。

乔愿对于这些声音都视若无睹，只是目光紧盯着面前的青年：“毕竟既然你抓住了那个黑色的鬼，为什么不杀了对方，是因为是同伴吗？”

青年一愣，顺着乔愿的视线看到了笼中的黑影。

他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像是气笑一般的声音：“它？”

“我当然会杀了它，毕竟它竟然敢冒充我.....”

青年的说法属于是五十步笑百步了。

乔愿身边那些脾气温和一些的神明追随者也很快解释：“那个黑影才是鬼，是漏网之鱼。”

“神明本来之前想要放它一条生路，但是它却三不谣言，坚称自己才是神.....”

乔愿：“......”

她本来还以为乔影终于改头换面，替她破除谣言。

没想到对方虽然放弃了她的身体，但是却并没有放弃她的头衔，破除谣言只是为了更好的撒谎。

她看了一眼那个笼子，虽然从刚才开始起，教堂里就一直状况百出，但是笼子里的那道黑影却并没有任何动静。

仿佛空气中有一道无形的墙壁，将她们和黑影彻底隔绝。

青年本来对于乔愿和盛归烨不相信自己身份这件事情很是愤怒，但是不知道是否是因为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敢质疑自己的人，因此除了恼怒之外，他并没有另一半身体那么强的杀意，只是更想要证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