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1 / 1)

杨总和经理们尴尬地互对了一眼,眼前到底是什么情况,心里捏出一把汗来,这可别一句话就让他们搅进他们两夫妻的私事,搞砸了,成了罪魁祸首,公司上上下下的整年业务可就落空了,吱唔地没人敢出声:“呃……”

伸出长臂亲昵地揽住她的肩,俯下身轻声低语,却足以让在场的人都清楚听到:“人家一喊她陆太太,她就怪我,说是被叫老了,硬是要别人叫她林小姐,也不想想,这都结婚几年了,还跟长不大的孩子似的……”

语调亲昵,举止温柔,旁人看在一眼,俨然就成了一对情浓意深的伉俪,霎时,心里的石头落下,都传去暧昧、羡慕的神色。

“呵呵……既然这样,我们就不打扰二位了,陆总,慢走!”一行人等逐渐散去。

微怒地想挣开他纹丝不动的禁锢,叹口气,反身去抱小蒙古,轻易地避开他。

看她急欲挣脱,他的眼神一黯,垂眸,似在思索,半响,才再度望向她,“要去哪儿?”

“吃饭,然后送小蒙古先回家。”

“今晚加班?”按计划,策划案临时需要改动,确实急了点。

“还不是拜你们威宇所赐。”策划书都已经交予威宇数天,在这节骨眼上才提出要修改,不加班,就会耽误宣传进度。

陆航喉咙处滚出一阵笑,说:“把小蒙古给我吧,我带回家,妈也很想她。”

一听回陆家,怀里的小蒙古就直直倾身俯向陆航,伸出手要抱抱。

林子月宠溺地伸指在她额头敲了一记,“好啊,这么想离开妈妈,不想妈妈吗?”

小蒙古一脸讨好地蹭了蹭林子月的脸颊,“小蒙古,最爱妈妈了。”说完,还“啵啵”两大声。

被她这么一逗弄,林子月和陆航都笑开来,视线转移间,不经意又再次撞在了一起。不自然地避开他的乌黑双眸,自动缩小焦距,将视线集中在他脸上的某一小处伤痕,不似拳伤,亦不像擦伤,仔细地看,才看清是一条带着血丝的细痕,宛若被利物轻轻划过。

将小蒙古抱在怀里,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刚迈出几步,便停住,回身望向她疑惑的眼神,轻轻地说了一句:“以后,要打人之前,先把指甲修修。”

回过身的最后一眼,他看到她窘迫的面色,嘴角挂起半弯的完美弧度,迈开大步继续往前走。

感觉到小屁股上的轻拍,小蒙古呐呐地想,原来爸爸也会哼歌,而且还比妈妈哼得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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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月蜷缩在齐定铭的车里,头部的疼痛和晕眩让她将整个脸埋入靠背中,已经很久没有这种糟糕的感觉了,其实她一直犯有偏头痛症,也已经许久不曾发病过,今晚加班后感觉脑部神经突来的抽搐,像整个头部轰炸开来,浑身上下使不出一点力气。车行驶在路上的颠簸,让她靠着软背慢慢地闭上双眼。

齐定铭熄了火,在她楼下停车。

她还沉沉地靠着副驾驶座位上睡着,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遮不住眼皮底下严重的黑眼圈和疲倦神色,沉睡中嘴角还倔强地微微翘着,柔弱中隐带的坚强,让他不舍地想伸出手抚平。慢慢地靠近她,紧密的空间里,近到他能感觉到她轻微温热的呼吸声轻扑在他的脸上,眼下紧闭的红润唇瓣,如一股悸动在燃烧着他。逐渐地,慢慢地再次靠近,俯下身地向那致人的诱惑倾去。

“唔……”缩成一团的林子月不舒服地低吟出声,微张着迷蒙的双眼,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

齐定铭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仿佛在睡梦中,她也感觉到了什么,看她不自然地抿了抿唇,似是想说些什么。

这一举动,让他心里那道紧憋的防线再次松弛开来,再也不想有所顾忌地俯下身,攫住那两片娇嫩的红唇,柔软的触感逐渐在心底荡漾开来。

嘴里要说出的话恶生生地被截住,脑子一片空白,无措地惊呆住。

只感觉熟悉而又陌生的吻在唇上□,宛若在吸取甘甜,逐渐加深的吻,他急促的呼吸声,让她猛地惊醒过来,重重地推开覆在自己身上的身躯。

被推开的瞬间,齐定铭微愣,子月微红的眸子定定地看着自己,那样的目光仿若在控诉。

“抱歉……”一大箩筐想要说的道歉到头来化为了最为简单的两个字。

该说什么,没关系?还是愤怒斥责?她手忙脚乱地拿起自己的手提包,胡乱地打开车门,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

收回投在已消失在入口处那抹身影的目光,他无声无息地,重重靠向后背,车内,Bryan Adams沙哑粗狂的嗓音萦绕,富有激情穿透力:

Please forgive me,

I know not what I do,

Please forgive me,

I can't stop lovin' you.

Don't deny me,

this pain I'm goin' through,

Please forgive me,

……

那一夜,在一叠厚重的资料上签字的那一刻,这一句please forgive me足足迟了五年!

泄密

在世纪大楼的四楼休闲厅,轻柔的音乐播着的Now And Forever,七月的黄昏,异常的燥闷,天空边际暗淡迷蒙,却又时而呈现若有若无的红霞,幻换着五彩的颜色,妖娆、沉蒙,矛盾地融合在一起,形成一道独特的美景。

桌上半杯的咖啡已渐冷,手中的小汤匙绕着杯沿轻轻搅动,多层的漩涡,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漩眼,似一张密结的网,将他牢牢吸附在上面,而后跌入深渊,挣脱不得。

“齐学长?”一阵低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有人轻轻拍了下肩膀,齐定铭霍然转身,他讶然道:“晓岑!”

宁晓岑柔柔一笑,“不介意我坐下吧。”

不待他应答,便已在他对面坐下。

“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不是没想过会再见到她,只是来得如此突然,他亦不知自己是否能够全然应对。

“齐学长……”她笑了笑,“应是没想到……要再见到我才是。”

笑容,如记忆中没差,灿美照人,围集的人群她必是抢眼亮丽的一个,只是多了一丝无奈和苦涩,是多年来对世事的惋惜恶叹,还是只是因为面对的是他?

脸上没有心里所思被揭开的狼狈,只是垂首,就着杯抿了一口咖啡,淡淡开口:“晓岑,我们是很多年没见了吧,你……后来去了哪里?”

“加拿大……要不,还能留在那里吗?”扯起嘴角,无奈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