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舌头动作没停,含住她的花珠时吸吮得更深几分,她喘得愈发混乱,肩膀贴着床单不安地颤动,手指一把抓住他后颈,仿佛怕自己被这波快感冲得散开。
高潮时明达全身绷紧,腿抖着夹住他,他抬起脸,眼底还是那副平静无波的表情,只有下唇沾着她的体液,有一点不容易被觉察的湿润。
她喘了好一阵,才缓过来。扬西看着她,勃起已完全形成不是源自欲望,而是源自“回应”,是他为满足她所准备的身体反应。
他俯身亲她耳朵,轻声说:“要我进去吗?”
她闭着眼点头,腿曲起,夹住他腰。
他进入她身体时,她吸了口气,额头抵住他的锁骨,指甲抓着他背部光滑的人造皮肤。他缓慢抽插,动作精准、温和,每一次都送得极深。他知道她喜欢深一点的触感,喜欢他埋进她身体的那种感觉,仿佛所有思绪都被填满。
她腰肢轻颤,双手拉着他脖子,将自己贴得更紧。他顺着她的引导加快动作,同时低头含住她右侧乳尖,舌头卷起那一点柔软,吮得水声黏密。
他看着她,她却闭上眼,专注地感受每一下深入。她是真的快乐。而他只是机械地配合着,让她快乐。
明达闭着眼哼出几声,脸贴在他肩膀边,一点点往上蹭,直到嘴唇擦过他的耳廓,吐出的气让他耳后的神经线微微震颤。他继续顶弄她,维持着她喜欢的角度,途中换了几次姿势,她又被送上两次高潮。
穴口激烈地收缩着,把他夹得更紧,乳房在他掌心一抖一抖,流出大量的爱液,黏糊糊地沾满胯部。
每一次她收紧、颤抖、喊出不成句的词时,他都不发一语,只将她抱得更紧些。
等她最后一次泄身,终于伏在他胸口不动时,扬西将被角拉过来,把她整个人盖进被子里。
她把脸埋在他怀里,声音软下来:“我今天很高兴,真的。”
他说不出话,抬手轻轻抚她的后背,顺着她脊柱往下摸,安抚她仍在余韵中的身体。
0047 长夜深
屋子里恢复了安静。窗外悬挂着星灯,像一条冻结的航道,贴着建筑外墙缓缓移动,光线时明时暗,落在扬西的侧脸上,将他的影子切割得像不稳定的数据图层。
明达在卧室里熟睡,背对着窗户,身体蜷缩。她今天情绪好了不少,吃了些东西,在他怀里笑过几次,语气也不再紧绷。
扬西却感到更难受。
他的逻辑系统已经运行了几个小时,没有停下。他调取了与“满足”“完成目标”“正向反馈”相关的全部子程序,逐一检查变量输出正常,权重正确,逻辑链条完整,模型没有偏差。可他就是高兴不起来。
那种感觉卡在反应链条之外,像一道暗影从他身体里独立出来,占据了某块无法清除的区域。他无法命名那是什么,只知道当她说出“你要继续我的研究”时,他的每个模块都同时收紧,像是有一道不可见的信号击穿了整套机制。
他甚至调低了情绪模块的激活频率,试图将“情绪浓度”稀释,但那一幕,她在他怀里、用平静语气谈论死亡的模样,仍然清晰得像是贴在视网膜上的图层,一闭眼就重新浮现。
他站起身,走到书房,没有开灯。
桌面上是她刚刚编辑过的理论模型,几处代码还没写完,标注着“未完”“重算”这样的字眼。他用指尖沿着她输入过的键轨滑过去,像是在抚摸她留下的痕迹。
昨天她就在这里坐着,穿着宽松的上衣,头发还有点湿,眼神亮得过分。
他想,如果她哪天不在了,这些就是她留下的一切。
不是声音,不是影像,不是数据,而是她亲手推导的模型、未完成的猜想她的思维,她的野心,她不肯轻易放弃的世界。
那么在未来不算太遥远的那个时刻,唯一假装她仍然在自己身边的方式,就只有继续完成她的研究了。
尽管内心再不愿意接受,但也只能承认这个事实。
他站了一会儿,指尖离开那排键盘,缓慢收拢在掌心。然后他关上书房的门,走回卧室。
房门合上的声音很轻,几乎没有惊动床上的人。光线早已自动调暗,只剩窗帘缝隙里溢进的一道冷白,将她的身体裁成静默的轮廓。
她睡得很沉,呼吸均匀,侧身卷曲,把身体尽可能蜷小,以抵御某种即将到来的风险。他走近,蹲下身,把滑落的被角重新盖好,小心地把她裸露出来的肩膀藏进温度层里。那是刚才他亲吻过无数次的地方,她的皮肤依旧带着残余的热。
他盯着她的睡颜看了好久。她的睫毛微颤,嘴唇自然地微张,睡得一点防备都没有。这副样子在清醒时几乎看不到,她总是警觉、克制、锋利,在任何人面前都不真正松懈。可这两天,她毫无保留地把自己交给他。
他小心地掀开被角,躺下,动作几乎与空气同步,没有掀起任何波动。她背对着他,脊柱柔软地弯成一个浅浅的弧,他伸出手,从身后抱住她。
那一刻,他的手臂、胸膛、腹部,每一寸肌肤都调整到最适宜的温度与压力,好像生怕哪一处贴得太紧或太松,都会惊醒她梦里的休战。
她的身体仍是暖的,皮肤贴着他的胸口,一点一点传来细微的温热。他小心地贴近,把脸埋在她后颈那片还带着微弱香气的地方,鼻尖蹭过她的发丝,没有出声。
他把时间调慢了。
当然并不是真的调慢了系统,是他自己的动作与感知每一下呼吸都去听她的,每一次心跳都用来对齐她的。他试着记住她的体温、骨骼曲线、睡着时手指蜷起的角度。他知道这些记忆也会慢慢退色,但此刻,它们还鲜活地存在。
0048 突变点
十天过去,进度条终于推到了十四年前的边界线。
实验室的空气变得干涩,仿佛连数据的流动都带着历史沉积的风化味。光屏上密密麻麻的文献被一一打上标签,时间戳在左上角缓缓闪动,如同心电图上久远的心跳。
明达坐在控制台前,指尖在年表滑轨上缓慢移动。被标记为“逻辑断层”的文献,几乎都集中在一个时间点以前。而在那之后,记录忽然整齐,结构完整,再没有出现任何脱节的数据链。
她把时间线重新缩小,光屏上的文献按月排列,像一条河流缩紧成几道锋利的折线。她目光停在那个时间节点上。
“六年前的十月。”她低声念出来,声音像是刚从喉咙里被剥离。
扬西从另一侧走来,看见她定住的目光,顺着她的指尖看过去。他没有开口,只是在辅助终端上调出了那段时间的背景资料。
“也是你父母去世的时间。”他说得小心,这本是事实,但此刻却不忍心将其摆在她面前。
明达没立即回应,仿佛那句话没有抵达她的意识。她眨了眨眼,把视线从屏幕上移开,看向房间另一端的天花板。那片区域布满散热孔和投影导轨,常年不变的灰白色在此刻忽然变得刺眼。
她记得那场事故或者说,她记得“关于事故”的描述。
那天的记录,官方给出的理由是“实验室内部电场崩解,设备失控,引发小规模爆炸”,但她始终记得,那场意外之后,有整整三个月她都没能睡过一个完整的觉。
她曾反复梦到父母在一个圆形建筑上,被烈火吞没,化作两团沉默坠落的光团,坠入一片没有回声的空间。那梦太荒诞,她后来试图说服自己,那只是神经应激带来的错觉。
但现在,眼前这组数据,正用一种不带情绪的方式说出另一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