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们都在劝道:“若竹弟弟,你莫要想不开啊!”

“是啊是啊!我们相信你是清白的!”

“可是锦程哥哥不信,宁姐姐也不信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呜呜呜……”拓跋箬在暗卫哥哥的?怀里挣扎,众人见状,又得把决裁的?眸光凝向大当家。

拓跋箬顿住哭泣,湿漉着黑眸望向段乞宁,好似在问她:“你相信我吗,宁姐姐?”

段乞宁陷入沉思,要说他从未和赫连晴行女男之事,她是不信的?。答案只有一个,他?大莽凰子出身,身上必然有很多奇珍秘宝,或许有重新伪造守身砂的?秘法也不一定,这才捏造了?个。

而拓跋箬此刻心中?所想也确实印证段乞宁所思,他?有些洋洋得意,赞叹自己未雨绸缪的?机智。早些时日他?就发觉自己的?守身砂或许是个穿帮口,登时他?用了?些大莽皇室搜罗的?秘法,用特殊药物将守身砂点上,谁料崔锦程今日竟当真要来揭发他?!

如此,他?可以趁机给他?致命一击:哪个女人会喜欢为了?争风吃醋不惜汙蔑旁人这么个品行败坏的?妒夫?就算段乞宁心里有他?,舍不得将他?抛弃,那?么其他?人呢,其他?姐姐哥哥们的?又会怎么看待崔锦程这个小賤人?想到这一点,拓跋箬心里就暗爽到不行,这便是同他?争女人的?下场!

他?內心的?想法被他?掩盖地很好,拓跋箬望向段乞宁时依旧是惹人怜爱的?模样。

自知落了?下风的?崔锦程感到恐慌,那?种即将被她抛却?的?恐惧感盖过一切,他?的?双眸溢出淚水,跪倒在段乞宁面前:“宁姐姐,我没有污蔑他?,确实是我亲眼?所见,我也不知道他?的?守身砂为什么……为什么会突然变出来的?!你相信我好不好,不要赶我去雪州!”

“那?不是我变的?,我本?来就是干净清白的?!”拓跋箬也红着眼?咆哮,“你怎么还在污蔑我!你才是那?个撒谎精!你编造的?谎言还不拙劣吗,你一定要毁了?我你才满意吗!我死!我死!你满意了?吗!放开我!让我去死!”

“我没有……我没有……你相信我……”崔锦程牵住她的?手,滚滚而落的?淚水砸在她的?手臂上,似在灼烧着她体内的?情蛊。

“够了?!”段乞宁发火,“到此为止!所有人,收拾行装,上路!”

“把他?给我看好,莫要叫他?寻死。”

暗卫领命应是,将拓跋箬带去暗卫们乘坐的?那?辆馬車上。

众人纷纷散开去忙活,段乞宁望了?眼?涕泪交零的?崔锦程,压下眉宇间的?阴郁,狠心将自己的?手收回,冷着声道:“你随另外的?暗卫们,坐他?们的?马車。这就出发,不要再纠结今日之事了?,若是还想留在这里的?话……”

崔锦程抽噎着,落下空落的?双手,心脏也好似沉了?下去,沉入湖底,被浸没得窒息。

他?木讷讷地随暗卫们步入另外一方马車,呆呆地坐在车舆中?间,风已将泪痕吹干,硬邦邦地拉扯着他?眼?角的?肌肤,少?年用手揉了?揉,却?将一双眼?睛揉得愈发模糊,看东西都看不清楚。

车轮吱呀呀地扭转,也不知道走了?多少?路,车厢内的?暗卫哥哥进进出出,换了?好几个,倏尔有个暗卫提着塊寒瓜进来,递到崔锦程面前。

少?年抬起头,目色困惑。

暗卫曲着膝盖,蹲身同他?道:“这塊本?来就是留给你的?,主人让我送过来的?,让你不要难过了?,她给你留了?字。”

崔锦程怔愣地接过那?块瓜和?字条,待暗卫出车厢后,将其展开。

“别气了?小少?爷,我信你。他?是大莽小凰子拓跋箬,我留他?有用,才带他?上路的?。找了?好多次机会,没寻到契机同你道明,抱歉。今天你受委屈了?,吃块瓜甜一甜,不恼了?哦。”

字条的?右下角,画着一只捧着西瓜的?小兔。

崔锦程破涕为笑,一口咬在瓜上,一边咬一边哭。

咬了?两口,恍然想起她今天也是一口瓜没吃着,挣扎扭捏了?半天,唤那?暗卫哥哥进来。

没过一会,那?缺了?两口的?瓜回到段乞宁手中?,令她哭笑不得,“他?真这么说?”

“是的?主人,小公子说他?尝口味就好,吃不得太多寒凉的?东西。”

“那?我这算替他?解决剩饭吗?”

暗卫不敢答话,行礼退下。

段乞宁心道罢了?,亲都亲过好些次,便一手勒马驰骋,一手捧着寒瓜,咬痕覆盖缺口。

……

这一幕被撩开车帘的?拓跋箬收入眼?中?,他?心中?的?怒火还在熊熊燃烧:崔锦程这个该死的?小賤人,这都没有让他?遭到段乞宁的?厌弃!

他?的?妻主就当真心疼他?这般紧吗?他?的?妻主难道就这么难勾.引吗?

第106章 第一零六章 面纱

拓跋箬放下车帘, 反思是不是自己用?的?手段还不够,美貌还是花言巧语?

论美貌,他自认为和崔錦程平分秋色,论巧言令色, 他绝对更胜一筹, 那?会是什么?

是身体方面的?吗?

他体内有鳳求凰的?雄蛊, 自然而然能感应到段乞宁体内的?雌蛊。

他本以为,崔錦程体内有雄蛊, 正巧与段乞宁绑定、互为凰鳳,后?来仔细辨认了?一下并?不是。

崔錦程体质特?殊, 是由秘法淬炼的?大幽寒玉体魄,可以缓解段乞宁的?蛊毒, 但是具有时效性。这或许是段乞宁将他帶在身旁的?原因?。

也就是说, 段乞宁体内的?雌蛊是没有配偶的?, 她是从娘胎里继承而来的?雌虫!

他作为大莽皇室中?人, 自然对各国现状有所了?解, 身中?鳳求凰情蛊的?人, 当?今世上寥寥无几,孕育过子嗣的?,那?更是少之又少, 基本能锁定段乞宁体内蛊毒从何而来。

如此,拓跋箬更加能笃定,跟着段乞宁说不定当?真能寻到蛊毒解法!

可现在为了?报复崔锦程,当?真叫他拿身子去引.诱段乞宁,拓跋箬又不乐意了?。

若他当?真与段乞宁发生点?什么,凤求凰定然会第一个?找上门?。

想到这,拓跋箬只得暫且搁置用?身体抢.夺崔锦程的?妻主的?念头。

偏偏, 事就这么巧,正所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在他们驻紮桑州郊外村落之夜,拓跋箬翻来覆去决定去讨好段乞宁,意外在遮掩的?门?窗后?听到段乞宁与汪娘子谈话。

随着月事日?子的?逼近,段乞宁体内的?蛊毒越发亢奋,这几日?夜里不得不靠汪娘子施针缓解。

段乞宁于烛火映照的?室内褪去外衫,露出?光滑紧实的?后?背,汪娘子的?银针驻紮在她的?穴位中?。

汪娘子扎得很谨慎,可溢出?来的?疼痛还是让段乞宁咬牙闷哼了?两声,直到这轮放血结束,女人的?面颊和额头上已全部都是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