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绷緊身軀,倏然穷尽仅存的力气猛撲向她,跪坐在她身上,吻住她的红唇。

他吻得毫无章法,但确实在学她的样子,舌尖描摹她唇瓣的轮廓,牙齿轻磨段乞宁的唇肉。

崔锦程紧紧地拥抱住她,也试图将她身上属于赫连景的味道驱散,他转而埋头舔.舐她的颈脖。

疯狂地、歇斯底里地,拥着她、摩挲她,要将她融入身体。

“宁姐姐……”他哑着嗓音,夹杂哭腔,“我难受……我好难受……我该怎么办……”

他的躯体是冰凉的,可是他鼻息间呼出的气流却是燥热异常,秘法淬炼的大幽寒玉体魄让他没?有办法像个正常人一样将药效透过?皮肤散发,悉数囤积在体内乱蹿,烧灼他的五脏六腑,让他赤红了眼?眸,几乎要淌出血泪。

“崔锦程。”段乞宁抱住怀中的他,盘旋在蝴蝶羽翼上,触碰翅膀的纹路,一点一点轻盈地抚摸。

她感受到了怀中少年胸腔如擂鼓一般震动有力的搏动。扑通……扑通……

他眼?中的憧憬灿若星辰,窗外艳阳也不及他眸光半分。

段乞宁弯曲手指,低垂眼?睫,好似在静谧注视着那?只悬停在指尖上的绮丽华美的蝴蝶。

“做我的解药吧。”她对那?只小蝴蝶很坚定地道。

回?应她的,是飞蝶扑火一样猛烈的坚决。

少年闭上眼?瞳,捧着她的脸吻她,将破碎的振翅声溢出……

有什么从?蚕蛹的旧茧里剥落,那?名为“解药”救赎让他寻觅到了被需求的价值。

崔锦程好似重拾活下去?的动力,是段乞宁赐予了他一场“新生”。

……

第74章 第七十四章 私有

这场蝴蝶振翅, 碾碎了一轮又一轮。

待到云歇雨收,少年几乎要?晕厥而去,湿漉的长睫之下,灰黑色的眼眸满是餍足和情潮。

他身体的每一處地方都被?烙下她的印记, 少年散落在摇摇晃晃的車厢里, 地上全是被?段乞宁撕碎的衣裳碎片, 已经被?春雾染湿。

崔锦程就躺在弄脏的衣裳上,秀丽的长发?瀑布一般披散在車厢上, 每一缕发?尾都沾染水渍。

他好像快死了,可胸腔里的心跳又那么铿锵有力。

少年弯曲长腿, 那些肌肉根本不受他的控制,还在痉.挛, 它们还沉迷于溺水的抽搐中?, 让他贪恋又不适地喘息着。

段乞宁也快疯了, 她也控制不了自己, 在蛊毒的催促下和少年的讨饶声中?放纵一次又一次, 如若不是他哭哑着喊疼令她理智暂回, 只怕下一个?忘我的瞬间就会弄碎他的身体。

段乞宁大汗淋漓,脱了自己的外衫,披在了崔锦程的身上, 覆盖住他斑驳的身躯。

待到車马顿停,阿潮撩开马車车帘时,看到的是崔锦程裹着段乞宁的衣裳,缩在她怀里羞赧无措的模样。

那少年枕在段乞宁的腿上,对上阿潮骤然惊缩的眼瞳,像只受惊的无辜小兔,往女人的腿间埋头缩了缩:“宁姐姐……”

段乞宁捧着崔锦程的下巴, 撩起眼皮望了眼外头高大的男人。

阿潮手指一紧,放下车帘,默不作声地離开。他心痛得紧,高深眉骨间染上一层陰霾。

……

若干时辰前,在段乞宁牵着崔锦程離开更?衣间后,室內的七凰子和隔壁间的二凰女同时踏出。

赫连景凝望二人离去的方向,眉眼拉下戾气,眸光浮现?怨毒。

而旁邊的赫连晴则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模样,慢条斯理地为?自己穿戴好礼服。

她收起方才对崔锦程展露的柔情,重新恢复清冷自持的模样,漫不经心地开口:“看来,有人想要?的没有得到呢。”

赫连景沉了沉呼吸,视线不改:“彼此彼此吧,二凰姐。不过臣弟给凰姐留的礼物,可不止这一件呢。”

赫连晴的瞳仁微微缩紧,没有追问。

便是在这时,太師苏彥衡携礼部官吏前来督促,说是吉时将至。

赫连晴随女使们回室內整理着装,赫连景自顾自地扯了扯散开的衣衫,脚步折返往酒宴的那头去,却听苏太師唤住了他:“七殿下留步。”

少年驻足回身,苏彥衡走上前来,给他披了件自己的斗篷。他身侧的礼部官员恭敬屏退,这让赫连景意识到,苏彥衡的爪牙竟然已经伸进?到三书六部……

而当下他旁若无人的模样,怕是这场宮宴的守备,十之八.九都是他的人。

赫连景眸色黯沉,随即掀起睫羽,等?他开口。

苏彥衡并未惺惺作态,反是直截了当道:“凌安王的轴心私军远在西南,京城的动向多亏有七殿下辗转,才能使她的暗桩行?云流水运转。”

赫连景目色平靜:“看来苏太师已经知曉本殿是凌安王的人。”

苏彦衡摩挲了会玉扳指:“殿下有此谋略,心中?自然对朝中?局势有一把杆秤,自然也清楚你两位凰姐与大凰姑的胜算各有几成?。”

“二凰姐、三凰姐和大凰姑各三,”少年脱口道,随即顿了顿,“今日得见苏太师仪仗,倒变成?了二凰姐五成?,三凰姐二成?,大凰姑二成?。”

毕竟从?始至终,赫连玟岚都还被?蒙在鼓里,赫连晴是苏彦衡的亲生女儿?。

苏彦衡浅笑?:“殿下始终吝啬保留一成?,可是留给‘永康县主’的?”

这一句触碰到他的逆鳞,赫连景的眼眸瞬间锐利,脸色也随之陰沉而下,抬步转身就走。

苏彦衡语气镇定,透着胸有成?竹的自信:“赫连玟岚允诺给殿下的筹码,微臣亦给得起。微臣甚至还能给到殿下最想要?的、”

“段乞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