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兰珮摇头道:“不行,你受了伤,如果再负重一定会伤得更厉害。”
虽然邵桐没说,但细心的韦兰珮也已经发觉了他满身的伤,并且邵桐的左臂明显不能动,极有可能骨折了。
“不要紧的,”邵桐嬉皮笑脸的说:“这点小伤不碍事。”
说着折断两根树枝,让韦兰佩帮着他固定好自己的左臂。
然后执意把韦兰珮背在背上,不放心,又用衣带紧紧捆住。
此时生死攸关,韦兰珮虽然害羞却也只能接受。
邵桐忍着疼痛,小心地攀着凸起的岩石和岩壁上的藤萝。
韦兰珮心中恐惧,一双玉手不自觉紧紧抓住邵桐的肩膀。
峡谷中风很大,一阵风吹过,两个人摇摇欲坠。
韦兰珮手心直冒冷汗,闭着眼睛不敢看。
直到邵桐爬进了山洞,把她轻轻放下,她才敢慢慢睁开眼,呼了一口气,双腿发软地坐在地上。
“没事了,”邵桐轻声安慰她:“安全了。”
韦兰珮心中感激,看邵桐一脸的冷汗不知是害怕还是因为疼,拿出自己的手帕来递给他:“邵公子,多谢你,这个你用来擦汗吧!”
邵桐本来疼得要死,见她如此顿时就不疼了,笑嘻嘻接过手帕,却并不擦汗,珍而重之地揣进了怀里。
韦兰珮顿时红了脸颊,她本来就肤色白腻过于常人,一害羞双颊白里透粉,更添了妩媚。
再加上低垂了眉眼,樱唇微抿,那一分娇羞切切,让邵桐看了个不亦乐乎,觉得活了十八年有幸目睹如此美景,就是死了也值了。
第二百七十章 冲突
不过两天功夫,邵楠就已经瘦得双眼深陷。
邵桐和他是双生子,就在他眼前掉下山崖,生死未卜,叫他如何不焦虑?
可如今他有公职在身,邵家人忠心奉公不是只在嘴上说说,况且有父兄在,自然不用他主持局面。
邵楠虽然不愿意,可他一向顾大局,理解长辈们的苦心。
因此邵楠还是按时到大内来守卫巡逻,只是心中烦忧,时时惦记着邵桐。
他们这些侍卫彼此也各有亲疏,邵楠和燕云堂要好,封玉超和关佐走得近。
燕云堂因为答应了韦兰珊,所以特意告了假,每天到望春山谷底去寻人。
他们都以为邵桐和韦兰珮应该是从悬崖上掉进了谷底的深潭,随水流被冲到了下游,所以主要沿着河道寻找。
封玉超看着邵楠一个劲儿冷笑,邵楠看了他一眼错开了视线。
不管怎么说,两家现在也是亲戚。
邵楠年纪虽然没有封玉超大,但因为卫宜宓是他的妹妹,所以封玉超也要称他一声哥哥。
自从封玉铎死后,封玉超整个人变得十分阴郁,人们都认为他是因为弟弟的死而性情大变。
虽然不喜他这个样子,却也觉得情有可原。
如今邵楠虽然心情郁闷,却也不想和他起冲突,于公于私都不好看。
卫长安就是个和稀泥的,发觉有些不对,便一脸谄媚地对封玉超道:“妹夫,咱们去海德殿巡查一圈去,听说老孙他们弄来点稀罕物,不如咱们也去凑凑热闹。”
他口中的老孙是羽林卫的一个小头目,很会攀关系,跟他们这些豪门子弟来往的很频繁。
大约是因为他在大内任职时间久的缘故,时常会弄到一些外面买不到的进贡御用之物。
这其实是不合规矩的,但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上供的贡品那么多,皇家的人又用不完。
有些宫女太监常常偷窃主子的东西,拿出来换钱换人情,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封玉超被卫长安拉着去了,这里有人就劝邵楠:“别跟他一般见识,封二少死的不明不白,他心里不舒服是一定的。”
“也是,他这阵子经常酗酒,神智都有些不清醒了。”又有人说:“说起来他们兄弟两个从来都是焦不离孟,自幼就没了生母,封公爷忙于政务,他们两个也算是相依为命着长大,情笃是一定的。”
有爱八卦的小声道:“我觉得这都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封二少死的太不体面。你们想啊,谭蕊那么个浪荡货色抱着他一起烧死,说这里头没有隐情,打死我也不信。”
“还真是的,不是说那谭蕊死时已经大了肚子吗?”又有人插嘴:“该不会是封二下的种吧?”
“对了邵楠,这事儿就出在你们府,你当时是在场的,你细说说呗!”有人怂恿邵楠,他们早就想打听内幕了,只是碍于封玉超在,不好意思开口。
邵楠是个正人君子,从来不喜欢在背地里非议他人,听了这话便不搭话,只是说道:“我去那边看看,把黄玉集替换过来。”
邵楠走了之后那几个人自觉无趣,讪讪道:“切,这有什么,我跟你们说,最近可净发生古怪离奇的事,封二跟谭蕊烧成了焦尸,邵二跟韦兰珮坠下悬崖,成了亡命鸳鸯,真是死得风流啊!”
邵楠去定鼎桥替换黄玉集,他是黄氏的远房侄子,出身不算显赫,因为黄氏娘家没有合适的人选,就把名额给了他。
所以他在这些豪门子弟中显得有些不合群,只有邵楠待他不错。
“我替你,你去那边歇歇。”邵楠对他说。
“我不累,”黄玉集道:“你不用替我。”
正说着侍卫统领过来说道:“天恩殿前头需要一队人过去,你们赶紧把人都叫齐了。你们这些小爷们,在家里养尊处优惯了,到了这儿也还是着三不着两的。”
“好,我去叫。”邵楠答应了往海德殿那边走,他记得封玉超等人是往这边来了。
“你们说邵二到底还活着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