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1 / 1)

听到卫宜宁的名字,谭蕊幽深的眼神闪了闪,似毒蛇忌惮对手。

“这个卫宜宁,她简直是阴魂不散,”谭蕊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嚼了卫宜宁:“我几番用计都没能扳倒她,实在是……实在是不甘心。”

啪!封玉铎一巴掌甩过去,谭蕊的脸偏向了一边。

“你打我?!”谭蕊捂着脸,瞪圆了眼睛死死盯着封玉铎:“你凭什么打我?!”

“凭什么?”封玉铎反问谭蕊:“我还想问你凭什么要对她下手?”

“呵!”谭蕊怒极反笑:“你是在怜香惜玉吗?什么时候你的眼光差成这样?我怎么不知道你对那个死丫头心怀别想?”

封玉铎脸色变得很难看,冷声道:“这个不用你管,总之你给我记住别再打她的主意!”

“别说你真的对那丫头动了心,”谭蕊笑得癫狂,一脸讽刺地笑道:“再说了像你这样的人有心吗?你的心早就已经黑成渣滓了。”

她和封家兄弟早已窥清彼此最脏污不堪的一面,像三条臭气相投的毒虫,谁也不必装清高。

封玉铎的怒气也消弭了,回之一笑:“你现在自保都难,还是想想自己的退路吧!”

“卫宜宁她挡了我的路,我就必须要除掉她!”谭蕊忽然就情绪崩溃:“她看到了我行凶,我的真面目暴露了!你告诉我,我不该除掉她吗?!”

“谁叫你蠢!”封玉铎冷了冷地地讽刺:“你心心念念要报仇,太着急反而露了马脚,听我的话,我把你悄悄送出京城,你从此后隐姓埋名还能逃过一死。否则的话只能给陈家那个小崽子陪葬了。”

“我不走,我凭什么要走?!我的仇还没报。”谭蕊声色俱厉:“我活着就是为了报仇!我的仇人还没死光,我不会离开的。”

更何况她的仇人现在又多了一个卫衣宁,她屡次破坏自己的好事,如今更是把自己逼入了绝境。

谭蕊的性情是有仇必报,想让她放弃报仇,就如同让一个嗜钱如命的守财奴捐出全部家产一样,是绝不可能的。

“你还是赶快歇了那份心吧!现在到处都在抓捕你,你一露头就会被抓住,还谈什么报仇?”封玉铎轻嗤:“听我的话好好在这儿陪我玩儿两天,我安排人手把你送出去。”

谭蕊看着他笑得诡异,喃喃道:“都这时候了,你还想着占我的便宜。”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封玉铎靠近,把她谭蕊搂进怀里,诱哄道:“我一向最疼你了,卫家那丫头我留着她还有用,所以你不能在对她下手。”

谭蕊脸上笑着,眼神却冷得结冰。

第二百三十章 冬至日

一夜北风紧。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寒意深重滴水成冰的冬至。

冬至日添新衣,冬至日重食肉,冬至日祭祖先。

大周朝尤重冬至,认为此是万物亡寂、生机禁闭之大关节,不可不慎。

故而天不亮,包氏就已经起床亲自煮了驱寒饵汤,分做几碗,命人送到各位主子屋里。

她则亲自捧了一碗给朱太夫人送过去,老太太还未起,包氏便伺候着她在床上喝了几口。

出来后又去了卫宜宓的院子。

卫宜宁才要起床,就听见外边有人说话。

不一会儿春娇捧了食盒进来,里面是一碗热气腾腾的羹汤。

“姑娘先别下床,”春娇笑微微地走到近前,把汤碗端了出来,说道”这驱寒汤顶好是不下床喝,人都说冬至日喝一碗驱寒汤再下地,可保寒气不入体。”

卫宜宁知她好意,在床上接过汤碗,只见里头有羊肉面鱼儿,此外还放了白芨、生姜、肉桂,知道这驱寒汤本是药膳,故而闻上去有股子药香。

“姑娘,你在老凌河那时候也喝这汤吗?”小舍儿从外头进来,憨声憨气地问卫宜宁。

卫宜宁把碗放下,微微一笑说道“那边和这边的风俗不同,冬至日吃鹿血糕,饮鹿茸酒。再就是必须换上一双新靴子,牛筋的底子,熟牛皮的鞋面,挂紫貂皮的里子。”

“我的天,赫赫人可真暴殄天物,那么名贵的紫貂皮竟拿来蓄鞋!”春娇忍不住惊呼“就算是京城里的巨富也没这么着。”

“万事有因,”卫宜宁缓缓解释道“老凌河奇寒,非京城可比。人的脚最怕冷,穴位又多,故而足部保暖则全身不冷,穿上这样的靴子可以让双足隔绝寒气,血脉畅通,整个数九少生疾病,所以要有这么一双好靴子。

京城的气候比那里要暖和许多,倘若也穿上这么一双靴子,只怕会让人热得受不了,反而无益。”

“姑娘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春娇了然一笑“看来凡事都有因果。”

“姐姐说凡事都有因果,那谭家的妖女为何要害咱们姑娘?”小舍儿气哼哼道“我就想抓住她问问到底是因为什么!”

如今人人都称谭蕊为妖女,自然是因为她行事歹毒人又妖艳,之前有很多人碍于她的身份,不便对她多品评,出了事后则没了顾忌,因此谭蕊妖女之名越穿越甚。

谭蕊的事情已经轰嚷得人尽皆知,就连市井百姓间也在议论。

但谭蕊却好似人间蒸发,到现在依然没有她的踪迹。

故而人们都不知晓她为何要设计杀人,就连卫宜宁也不是很清楚。

她虽然知道谭蕊为什么要设计害自己,是因为自己看破她想要谋害自己的姐姐。

但至于为什么她当初要把谭氏推下桥去,卫宜宁就不是很清楚了。

到底是因妒还是因恨,恐怕只有谭蕊本人能够说个明白。

春娇见卫宜宁沉默不语,便对小舍儿说道“别胡说八道,好好儿的拿她来恶心姑娘做什么?咱们姑娘平白受牵连已经够窝火的了,好在姑娘和肖家燕家结了善缘,他们两家从中周全,才保着姑娘没出一丝差池。”

春娇说的没错,这件事卫宜宁也被搅了进去,所幸燕家肖家一力将她摘了出来。

不许流言蜚语溅到她身上,否则只怕难以躲得干净。

“人心难测,你我对谭蕊所知甚少,不知她为何如此也不奇怪,”卫宜宁道“希望能早日水落石出,也免得众人猜疑。”

那陈家原本对卫宜宁也有意见,但碍于肖家和燕家,不敢说出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