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策划师讲完生日宴的整体策划,邵斯炀才看向他道,“你以为我想叫你?你不愿意给哥过这个生日,你走就是了。”
戚景顶了顶腮,还是想把握住这个与江尹一冰释的机会忍耐住了。
也是在这时,权律走了进来,他看着比他先一步来的戚景,沉静的目光动了动。现下也知道自己只是邵斯炀选择之一的戚景为了这个机会更只得忍耐了,“现在还缺什么?”
邵斯炀道,“缺钱,还差两千万。”这钱对他来说不算太多,但他现在花的到底不是他自己的钱,他家里不知道是忌惮他之前离家的前科,还是单纯觉得他这个月花的太多,已经把他的卡停了,所以他才会为江尹一这个已经筹备了一段时间的生日宴拉别人进来。
戚景这段时间过得也不好,他这次回国之后不走了跟家里闹得蛮难看,两千万不一定拿的出来。他忖度了一下,把澳洲他父母买了后挂在他名下的房产给卖了,再加上他手上的现金应该能凑到这个数,“只差两千万?”
“最低。”
戚景也是会烧钱的主儿,他没怪邵斯炀弄个生日宴怎么烧这么多钱,反而是真的想办好的想起了其他弄钱的途径。
权律在他俩交谈的时候环顾了一眼四周,从礼服到珠宝再到桌子上的策划案,都能看出邵斯炀是花了很多心思和时间的,并且现在缺钱了才说,显然是在一开始根本没准备拉他们。因为这,权律没像戚景那么傻的想着怎么给邵斯炀凑钱,反而在翻完了策划案后道,“缺多少钱我都可以补,但我要改一些东西如果这个生日宴全按你的意思来,我有什么好处呢?”
“他只看得到你。”
靠在沙发上的邵斯炀看着权律和因为权律这句话隔着镜片抬眼看过来的戚景,脸色沉了沉,他当然不乐意改,都是他花了很多心思的,要不是日期将近,要不是他家里停了他的卡
“这钱就当我借的。”几稀奇喔,邵斯炀能说出借这种话。
权律就这么坐在那,他的答案在他平静的目光下变的再明显不过。
佘山的高尔夫球场,穿着身休闲服的男人弯腰挥杆。
“最近倒是挺冷清。”
一杆挥出后,听着身旁好友的话,男人漫不经心道,“最近上海热闹的不行,在这儿冷清点挺好。”
好友笑了两声,叫他,“严英,原来你知道啊。”他说完一伸手,球童递杆过来,他接下来后才继续说道,“小屈那一派的热闹,可是好多年都没看到过了,不少人都上去凑这个热闹了。”
“不愿意掺和进这种事。”
好友附和,“那是。没必要嘛。”
上海有名有姓,能称得上人物的不少,他们就算其一,不过虽然他们不跟徐蒋这帮人一块玩,但多多少少因为忌惮他们上头的小屈,也不会跟他们这派人交恶。毕竟谁知道以后小屈升不升的上去。
打出去的高尔夫球,掉落进洞里,好友鼓掌庆贺的同时,几个球童也欢欣雀跃。
心情不错的严英接了个电话,也不知道说了什么,他旁边的朋友看他脸色猛地沉了下来。
“怎么了,严英?”
严英这会没空理他,他看着手机随着电话挂断后收到的捏着他七寸的一张检验截图,才反应过来是被枕边人出卖的骂了句,“那个贱人。”
“诶,真的就是在夜场里干久了,现在都不爱往那种地方走。”
“我现在天天晚上就在港口那边吃吃烧烤,吹吹海风。”
刚结束了一场会议出来坐在车里和夏挚通话的江尹一,听着夏挚在那头掩不住飞扬神采的语调,手肘抵在方向盘上揉了揉头发的同时,扯着唇角从脸上漫出如从前一样的不羁笑意,“你倒是享受上了。”
“之前让你离开上海,你还不走,非要留下来跟我。”
也是从他一扫阴霾的言辞里听出了苗头,背景音里有浪花声的夏挚道,“你的事弄完了?”
“嗯,在收尾了。”
夏挚又嬉笑起来,只不过比刚开始时多了真心,“那要不我在深圳等你吧?给你赚了那么多钱,你不得也享受一下?”
“花完了。”江尹一将车窗降下来,路边霓虹映的他眉眼冷蓝。
“那个场子给你挣的得有个一千多万了吧?你花完了?”夏挚语气夸张的说完,又笑着说了声,“我靠。”
“我这还有点,要不你花我的。”
车已经启动,冷蓝色的光跳跃了一下,变成了浓艳的红,映的江尹一的带笑的侧颜一闪而逝。
第557章
坐在车内的严英,还没有从被几年的枕边人摆一道的事实里恢复过来。
他和戴家、邵家这种做实业的不同,他玩的是他们圈子里最广泛的金融。吸纳资金,操纵证券,就是他最主要的赚钱手段。这些虽然都在玩,但因为本身就在法律之外,本来不该留下任何证据的,但偏偏为了让一条船上的人铁板一块的继续抱在一起,他不得不留下一些东西做威胁船上人的筹码。现在这些不能见光的筹码,就在他的手机里,被别人拿来威胁他。
实在想不通,早些年仗恃美貌和自我包装混到他们圈子里来的女人,自己给了她充盈的物质,也早就让她明白自己就是她能够到的最顶点了,为什么她会这么突然,这么完全无益处可图的背叛他?
“老板,到了。”开车的司机回头道。
严英这才从自己的思绪里回过神,下了车看着附送那条消息而来的茶室的地址,偏了下头看向旁边毗邻着的检察院,他心没来由的往下一沉。
但愿这次的事不要将他扯进闹得上海满城风雨的事件里。
“看完了吧,严先生?”
坐在包间里的男人,见从他递过去的纸上移开目光的严英闻言看向自己不用伸手将东西收了回来。
严英伸手盖了下额头,纸是检察院的纸,有很深的折痕,显然是从里面带出来的,纸上就两句话要他严英疏通关系,把他从里面保出来。
保谁?保那个和徐途他们那群人斗了这么些天的傅乘光!
他妈的,他预感成真了,这件他从一开始就不愿意掺和进去的事,到现在居然把他也拽了进去。
“我没那么大本事能从检察院里捞人。”虽然不清楚这傅乘光是拿什么打动了在他身边几年的情妇,让她出卖自己,但是严英也明白,帮他就是和徐途那伙人作对。
“这个严先生不用担心。”男人话音刚落,门外有人看守的包间门从外面打开,进来的戴呈,让严英搁放在桌子上的手滑了下来。
戴呈脸色也不大好看,但看到包间里的严英,明显也是一怔。
门外的人在戴呈进来后重新将门拉上,坐在严英对面的男人继续对严英道,“您只要按我们傅总的意思疏通关系,把第一步做完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