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疼,只是痒。
“医生说,让你的蛇须子发挥起作用,没事多活动活动。”步窈说着,手指还曲起小钩子,挠挠刑越的心口。
这可不是她胡说,蛇信子最大的作用就是镇痛。
一句很平常不过的话,被步窈这么一说出来,连房间里流动的空气都变成桃花味。
刑越握着她作乱的手,放到不知不觉又化出来的蛇尾上:“好。”
她翻了个身,让步窈平躺,手撑在两侧,蛇尾不断下爬,忽幽显露的竖瞳能在黑夜清晰看见画面。
轻轻卷起衣摆,撩到胸口的位置,准确无误地给步窈舐伤,在腰间徘徊,鼻尖压着细滑的肌肤,若有若无蹭着。
蛇鳞上已经没有血腥气,有淡淡的中草药味道,和冰块清冽的寒气,没一会,蛇信子的两须,越舔舐越红。
刑越的尾巴似乎不太听使唤,在被子的掩盖下,一个劲翻动,她知道什么意思,脸上升温起来,正想起开,好好盘住尾巴,一双小腿却分开架在她肩上紧扣着,不让她动弹。
“不要停,好疼的……”步窈娇声吸泣,不见泪花,声音娇滴的能掐出水来,“还有一处伤口,姐姐别忘了。”
她晃晃小腿,压着刑越的后背,催促着。
原本就躁动不安的蛇尾,在步窈的撩拨下,蜷缩得更疯狂。
刑越哪里还能静心帮她镇痛,手搭在她膝上握着,整个大脑都嗡然,唇在陷入小缝隙的布料触碰,沾得濡湿……
急促的来电铃声突然在床上响起,撞破了满溢卧室的山茶花和杉树味。
刑越听到熟悉的铃声bgm,几乎是下意识的心口一紧,她的竖瞳变回黑曜的圆形瞳仁,离开被窝,抬头看了眼墙上挂的钟。
都快深夜两点了……
步窈无语,抱着小被子,什么都拉黑了,居然忘了拉黑手机号。
“你发什么呆?”她探出脚踩了踩刑越后腰,“挂电话呀!”
刑越手脚微凉:“那么晚了,这个点打电话来,好像不太对……”
“管你什么事!”娇滴的声线倏然变得冷厉,连分贝都拔高了,“就算贺枝温现在真的有危险,也跟你没关系,你们都分手了,管那么多做什么?你想管一辈子吗?”
步窈要气疯了,横眉冷对,加重语气:“挂掉!快点!”
不等刑越有什么动作,铃声自动断了,接收到一条彩信,是贺枝温发过来的,提了一串粽子的照片。
【阿越,你要买的粽子,我送来了。】
刚刚还气焰高涨的步窈,看到短信内容,默默爬到床角,下唇都快咬破了,贺枝温这个贱人!
刑越茫然:“什么粽子?”
步窈沉默两秒,神色委屈:“还不是她在微信里非要给你包粽子,我就说了气话,用你的名义,跟她买点,转了两百块钱……”
她本意是想跟贺枝温传达,刑越已经有女朋友了,别再做这种事,谁知道贺枝温居然真的把粽子送过来了,还连夜送到了刑越老家来。
“贺枝温就是故意的……”她越说越委屈,外面黑漆一片,下着毛毛雨,“故意挑这个时间,这个天气,她赌你心软呢,你不要理她。”
刑越点点头,把手机关屏,放到桌上。
可是连老天爷都在帮贺枝温,从刑越躺下床时,外面悄无声息的毛毛雨,开始越下越大,敲在窗上噼里啪啦响,跟劈竹子似的。
手机也震动个不停,哪怕刑越没有再看手机一眼。
“我……出去一趟,让她走好吗?”刑越还是开了口,甚至都没有看震动不停的短信,就对贺枝温的性格了如指掌,知道贺枝温没有离开。
“很快回来。”刑越还在请求。
步窈已经够糟心了,听到刑越开口说这些话,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她不走怎么办?你把她带回家,收留她?”
这小地方又没有酒店,还下着雨,大半夜没车,怎么看贺枝温都要住进来的样子。
刑越扶住步窈的手臂:“你把李叔借我用一下,让李叔送她回去,她要是不回我也管不着,不该做的我也不会做。”
她去劝贺枝温离开,贺枝温怎么选择不重要,她去劝了就成。
刑越是很怕造孽的人,小镇上治安不好,现在大半夜的,贺枝温要是有点什么意外,她会心里不舒服。
但只要她去说了,有点作为,不是不闻不问,不拒绝不回答,那贺枝温怎么样都是咎由自取。
步窈冷哼,有些松口:“不管她回不回去,你都不能带她回来,也不能跟她有肢体接触,她送你的粽子,你要当她面丢掉!你还要跟她说,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让她不要再打扰你!你要是敢让她碰到你一根头发丝,你就死定了,我要杀掉你们两个!”
换做是以前的步窈,绝对是不会答应的,但贺枝跟刑越谈了七年,在她心里是颗刺,她要贺枝温彻彻底底死心。
而那些话,她说出口不算什么,刑越说才有效。
面对步窈的要求,刑越全都应下,下了床披了个外套出去。
门应声而落,步窈给李管家打电话:“李叔,你过来一趟,接条白蛇回默城。哦,对了,如果在车上,她让你放她下去,你就让她下车好了,不用管在什么路段……”
*
夏季的雷雨天很频繁,刑越家门前的两路油菜花都被泼折了。
贺枝温站在破旧的报刊亭里,只有宽度小小的屋檐,根本遮不了雨,全身都湿透了,她带来的粽子被放在伞里面,倒是细心。
看到刑越,那黯淡无光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走近再看,刑越脖子上密密麻麻的吻痕又刺得她脸色僵硬。
她讪讪苦笑:“我还以为你不会来见我……”
刑越给她带了一把更大的伞,透明的,能撑下两个人,还有一件同样透明的雨衣,这天气,光打伞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