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玥坐在沙发上喝冰水,一饮而尽,以往两人在一起都是各种腻歪,今晚很是反常,坐半天了没说话。

察觉到气氛不对,贺枝温放下手里的衣服:“怎么了?是不是工作不开心?”

姜玥有点舞蹈基础,又会西洋乐器,在学校很受欢迎,但这些才艺跟米柠这种女团出身的比,啥也不是。

她以为姜玥受挫,鼓励道:“没关系的,不管怎么样,这个节目只是你事业上的跳板,你还那么年轻,有得是机会,压力不要太大了。”

贺枝温很温柔,而且性格阳光开朗,跟她在一起,整天都是暖洋洋的。

可惜这些美好的品质,温暖不了姜玥,温暖不了骨子里自私冷血的人。

她盯着贺枝温,突然问了一句:“刑越呢?”

帮她打听哪些同事比较好相处,偏偏把刑越给漏了。

贺枝温脸色微顿,转过身去又开始叠衣服:“嗯……刑越她……脾气好,对人友善,专修过声乐,挺好的,但她年长你不少了,你跟她交友怕是聊不来,就正常相处就好。”

姜玥看着贺枝温背影,眼神冰冷如雪,隐隐约约还掺了几丝怒气,好像眼前的女人已经做了什么背叛她的事一样。

她没有发作,只是轻飘飘道:“My wife”

光是短短一句话,贺枝温瞬间变了脸色,显然回忆起了什么,她紧张地握了握手心:“你、你都知道了?”

她有七年的前女友不是秘密,但她和前女友会面的事,并没有跟姜玥说,虽然没有做出格的事,但这种隐瞒,多少有点心虚的成分。

这也导致了贺枝温的慌乱,想说点什么又无从说起。

姜玥从身后抱住她,让她靠在怀里:“老婆,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你不要害怕我生气,我没有那么小心眼。刑老师也如你所说,是个很好很努力的女人,和她接触,我能学到不少,没有理由不开心。”

她这般大度,还认同贺枝温夸赞刑越说的那些话。

贺枝温悬着心没有落下,反而更加不好受,感觉哪里怪怪的。

可当她抬起头看看姜玥的脸,女孩总是一如既往的对她温情笑笑,就这副表情,贺枝温都看两年了,好像不管发生什么事,姜玥永远对她是一个态度,宠溺不已。

以前她只觉得甜蜜,现在却觉得奇怪。

“你真的不生气吗?”她问,四肢渐渐冰凉。

姜玥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俯身亲吻而来,手放在贺枝温心口,暗哑粗喘:“今天有涨.奶么?那些小家伙还要两个月才出世,我帮你?唔……想疼疼老婆。”

她的感官很快就转移了注意力,被姜玥抱着到了床上。

贺枝温其实不想那么早要孩子,甚至有些抗拒,可是姜玥却和她说想当妈妈了,喜欢小蛇,想和她结婚,想和在一起一辈子……

*

作为专业人士,谈湘娥对自己的技术非常有自信,给刑越双腿敷了大片麻药,准备持刀开工。

室内放了一架仪器,屏幕上正照出清晰的纹路,还有一片一片的蛇鳞,可惜是黑白的,看不出什么颜色。

刑越的腿掀开纱布,上面全是做了标记的纹线,她看这架势,谈湘娥能在她腿上雕出花来。

“我要开始了,你约步小姐了吗?没有蛇信子舔舐,麻药过后会很痛哦,会走不了路哦。”这个后续的镇痛过程很重要,她要一刀一刀把生长神经都勾出来,如果没有蛇信子疗伤的步骤,伤口愈合不了。

刑越是不能正常行走的。

“她晚点来,不耽误。”刑越让谈湘娥放心。

殊不知,公司的规定只能带一个助理,刑越把名额给了谈湘娥,步窈已经进不来了,开始她以为步窈会不受规则影响,却忘了步窈正跟家里置气,步夫人不松口,谁都打破不了规则。

就在十分钟前,刑越还在电话里哄。

“别哭了,也别去找你妈,我自己能弄。”刑越也有蛇信子,能自己疗伤。

只不过会费劲很多。

步窈生着闷气,哭腔浓重,像被雨水打湿的破碎娇花:“不要,我就要找你!贺枝温住你隔壁,你们俩旧情复燃怎么办?”

“她们两口子住一块,哪里轮得到我旧情复燃?”刑越忍俊不禁。

步窈哭得更大声了:“噢,那你意思是说,如果贺枝温没跟老婆住一块,你就有机会了是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好好好,我错了,不该那样说,我哪里都错了,大小姐给个机会。”

好说歹说才把人哄好,最后步窈要求刑越给她开视频,她要看刑越自己舔舐疗伤。

“你真的想看?”刑越问,想象到那个画面,她揶揄道,“大小姐好涩,居然想看我自己舔,你怎么会有这种坏女人的癖好?不像我,都是想想,从来不说的。”

这婆娘学坏了。

她逗弄几句,步窈的心情才好了些,不然还不知道要哭到什么时候。

*

谈湘娥开始动刀,敷了很多麻药的缘故,过程中刑越的痛感比较轻微,虽然也痛,但没想象中的那么尖锐。

她还以为会是血哗啦啦流的场面,也不是那样,只是把表皮切开一点,照着纹线划刻出蛇鳞的弧度,有淡淡血丝往外淌,倒也没有那么血腥。

等谈湘娥做完这个小手术,后背都湿了,不是什么高难度的操作,胜在要耐心细微,技术严谨。

“谈医生,辛苦你了,先回去休息吧。”刑越把人请走。

她脸白得吓人,腿上全是止血的草药,等敷完半个小时,才能用蛇信子舔舐,可麻药支撑不了那么久,现在她就已经痛的唇上失去血色,连呼吸都是轻轻的,根本不敢大喘,稍微有点什么动作,会无死角扯到伤口,疼得她更是直冒冷汗。

现在刑越动都不敢动,更别说给自己疗伤了。

汗液淌进眼珠里,她疼得发抖,给步窈拨去电话:“宝宝,你还是回去求求咱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