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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进办公室,唐?囱Э囱砜枉攵悦婵兆诺淖雷由隙嗔颂ū始潜镜缒裕?说是郭昊轩已经来了,放下东西说了声“我去趟法医办公室”又走了。
唐?囱?听了不免有点运气――嘿!这才来怎么就到处乱窜啊!还一点规矩不懂,带笔记本电脑干嘛,公安局内网能让你随便接!?
他转头就去法医办逮人了。到地下二层,电梯门一开,只听楼道里回荡着高仁没心没肺的笑声。敲门进屋,就看郭昊轩半倚着高仁的办公桌,俩人脸对脸,笑得那叫一个荡漾。
见他来了,郭昊轩立刻站直身体,非常礼貌的点头致意:“早,唐副队。”
“早。”唐?囱а棺牌⑵?打了声招呼,随后提醒对方:“郭先生,虽然你是来体验生活的,但不能把公安局当成自己家一样到处乱串,我们有很多工作和办公区域是严格对外保密的,明白?”
郭昊轩点点头,说:“您不用那么客气,叫我昊轩就行。”
唐?囱?没接他这茬儿,又转向高仁:“你俩认识?”
“嗨,说来也是缘分。”高仁笑得眉眼弯弯,看着心情大好,“之前有个案子,他被当成嫌疑人了,我还给他拍过X光片呢。”
“你不光给我拍了X光片,还是我的人生导师。”
郭昊轩一句话给唐?囱?酸的浑身汗毛倒竖,眼神瞬间错愕――人生导师?什么情况?
包子脸倏地一红,高仁不好意思的摆摆手:“千万别这么说,我哪配称人生导师啊,你有今天的成绩全靠你自己的努力。”
“你是我名副其实的人生导师。”
郭昊轩抬起手,掌心朝上。唐?囱д獠抛⒁獾剑?他双手的掌心各横贯着一条暗色的痕迹,看着像是疤痕。
“当初要是没有你的那番话,我整个人就废了。”和高仁说话的时候,郭昊轩眼里满是敬重,“后来我又去做了次手术,也修复了疤痕,终于能弹点琴了,所以,我写的每一个音符都有你的功劳。”
他夸人都夸上天了,包子脸越来越红,唐?囱?是酸的牙都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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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郭昊轩去食堂吃早饭的时候,唐?囱?详细问了问情况,得知在六七年前的时候,郭昊轩的父亲死于谋杀,尸体被抛入了野生动物园的猛兽区,被狮子啃得就剩一截小腿。彼时的郭昊轩还不叫郭昊轩,叫简依念,名字是后来改的,随了母姓。他的手是被自己同母异父的哥哥弄伤的,他哥哥简依涵有非常严重的反社会人格障碍,嫉妒他弹琴比自己有天份,故意弄断了他的掌骨。后来还把杀害他父亲的凶手,也就是简依涵自己的亲爹给打死了,按故意伤害致死判了十五年,现在还在坐牢。
提到高仁,郭昊轩眼里亮晶晶的:“我那时简直就是个废物了,除了打游戏什么都不干,还被当成杀害我爸的嫌疑人……罗警官他们审讯我的时候,我都没想着辩解,就想,爱谁谁吧,反正我这样的垃圾,活着也是浪费粮食,是高仁对我说,既然我有音乐方面的天赋,就算不能弹琴了还可以编曲,我妈带我去了英国之后我就开始练习编曲,把曲子发到Youtube上,获得了很多人的认可,然后我就去试着考了音乐学院,没想到还真考上了。”
听到这,唐?囱Р幻飧锌?,可能高仁自己可能都没想到,一句善意的劝导,居然能成就一位音乐家。当然这不光是高仁一个人的功劳,家庭的变故,父亲的去世,兄长的被抓,都是促使彼时年少的郭昊轩迅速成熟的催化剂。他听的出来,即便是到了现在,提起哥哥时,郭昊轩的言语间依旧有些隔阂。那种依赖游戏带来的快/感,实际上是无法获得公正的对待、积压下的负面情绪导致的抑郁行为。后来简依涵被抓了,尽管不是因为对弟弟造成的伤害而承担的责任,却多少能让郭昊轩放下些恨意,走出心理的阴霾。
感觉到周围射来的视线,郭昊轩朝前后左右和善的笑了一圈,又说:“这部电影的投资是我找的,我一直想演个法医,可惜没有合适的剧本,只能演刑警了,不过我担心我演不出罗警官那种感觉,就让制片找关系,安排我来体验生活。”
――哈?照着罗家楠那样的演?这片子还能过审么?
唐?囱в幸煌蚓洳鄄恢?当吐不当吐。
回到办公室,唐?囱б槐呤煜ぞ碜谝槐叩熔罕?的电话,结果从九点等到十一点,一直没等来。中间他打了好几个电话过去,都是关机状态,不免有些气恼――什么情况?约好了来提供线索,可人不出现手机关机,耍我玩呢?
又过了将近一小时,林冬开完会下来吃午饭,听说酆兵还没来,同感不解。这时唐?囱?想起酆兵提到过自己在城管部门工作,于是挨区打城管分局的电话,打到第六个,终于在安岐县城管分局打听到了这么一号人,可没等他问出对方的行踪,就听那边说:“酆兵啊,二月份就死了。”
死……死了?
外放的通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愕然,屋里的空气凝固了一阵,忽听办公室角落里传出秧客麟那阴晴莫辨的质疑――
“酆都的酆……酆都,是鬼城吧?”
TBC
作者有话要说:
照楠哥演,大概率是过不了审……我看之前有人猜对了郭昊轩就是简依念,发朵小红花【突然觉着包子仁儿简直是总裁文女主,有个富二代老公,还有个崇拜者明星男二,唔……
哦对,那个开车在路上遇到牛的,是我亲身经历,不是一只,是一群,横穿快速路,司机们都老老实实的原地停车,谁也不敢按喇叭催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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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鬼城, 听着挺?}人,可林冬才不信那套邪。查手机号码归属,查出这个号码确实属于酆兵。再查户籍信息, 也确实已经死亡销户。那么手机号被别人使用的可能性很大, 于是联络酆兵的家属,找到了他的儿子。儿子说,父亲去世之后,手机号就给叔叔酆明用了, 之前交了一年的租金,今年十一月才到期,免得浪费。
“我叔脑子有点毛病, ”他告知林冬, “好像是妄想症还是什么的, 总是神神叨叨的。”
――这毛病还不轻呢。
林冬当即决定, 去找酆兵的弟弟酆明当面对峙。别的不说, 起码他知道案子上的事, 还能打电话给之前办案的老警员, 拿到悬案组的联系方式后又来忽悠唐?囱В? 这里面肯定得有点情况。郭昊轩一听情况如此诡异也想跟着去。稍作权衡,林冬答应了他的请求。
按照酆兵儿子给的地址, 驱车四十公里,到了酆明家, 林冬握拳擂门。好一会门才从里面打开, 一位年过半百的大叔顶着一脑袋睡乱的花白头发, 揉着眼, 迷迷瞪瞪问他们有何贵干。
这人就是酆明, 可他完全不记得自己昨天给唐?囱Т蚬?电话。幸亏他知道自己有问题, 直接让林冬他们进屋,自行寻找解谜的线索。没什么难度,解决神经病制造的谜题,比破凶杀案要容易,林冬一进卧室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床头柜上倒扣着本工作日志,封皮上写着酆兵的名字,拿起来一看,正是苏萨海案的工作笔记,旁边有个没电的手机,倒是连着充电线,可插头那端泡在水杯里。
等于是酆明翻看酆兵的工作笔记时,出现妄想症的症状了,把自己当成了哥哥,按着工作日志上记录的办案警员联系电话,打过去问破没破案,然后就被打发到悬案组这边来了。
林冬给他老婆打了个电话,问清了缘由――他这毛病少吃一顿药就会犯,昨天老婆上早班,忘了给他拿药了,下午就犯病了,晚上回来看老公神神叨叨的,赶紧喂了药让他睡觉。电话里对方一个劲儿的赔不是,说不该让他看酆兵的工作日志,这不是他第一次犯病忽悠警察自己有破案线索了,编的有模有样,乍一听真跟那么回事似的。但那是他亲哥的遗物,也是他唯一的念想,老婆几次说扔了,他都不让。
遇到这种事也是没辙,总不能和一精神病患者置气。不过既然来都来了,林冬抱着“贼不走空”的心态,问酆明要走了记录苏萨海案的那本工作日志。正好手头没别的案子的线索上来,看看酆兵的工作日志,也许能发现点线索也说不一定。而且这地方离案发地不算远,开车十几分钟就能到,可以去找找经历过这件事的老人,开拓下侦破思路。
这件事让郭昊轩有点被刷新世界观的感觉,去村里的路上,念叨着得和编剧提一下,加个精神病患者的角色进剧本,增加干扰,提升警方查案的难度。唐?囱?听了有些好奇,问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故事。
“按我哥的案子改编的,主角就是被他毁了音乐家之路,后来又去做刑警的弟弟。”郭昊轩低下头,凝视掌中的红痕,“我演的是一个拿不了枪的刑警,最后亲手抓了哥哥。”
――真要是连枪都拿不了,你体测的时候就会被刷下来。
唐?囱О蛋蹈狗套拧2还?艺术加工嘛,主角没点曲折的人生路,制造不出冲突,拍出来平淡如水也不好看。转念一想,这不和林冬的故事差不多么,弟弟抓了亲哥。
想谁谁来,林冬的手机响了,林阳打来的。一听声音唐?囱Ь椭?道,是那个像素APP发出的通讯请求音。此时林冬自副驾上回过头,看了郭昊轩一眼。郭昊轩立刻明了对方的用意,将耳机塞上,点开手机里的歌曲播放列表。
接通通讯,林冬问:“人找到了?”
林阳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沉重:“她在医院里,芬/太/尼中毒,有脑损伤,不一定能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