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电梯门打开的声音,吴希樾左右环视一圈确认只有自己后,拽住耳机线“啪”地扯出耳机,熟练地点开音乐软件输入《I'll Cover You》。
伴着歌声写完动线分析和总体布局简介一键生成 PDF 开始疯狂查错字和配图问题,确认无误才点开项目群先打好一段给负责人的文字,再发送出文件请对方查收。
“收到。”
看着页面里孤零零的文字和文件,吴希樾深呼气吐气缓解疲劳,脑海里突然想到了两个好友。夜猫子估计还没睡,直接在音乐剧淘汰名单群里发了句:过几天晚上有空吗,要不要一起约饭去看剧场放松下?
不出五秒,群里就跟了两个好。
伸了个懒腰,长舒口气关机下楼。
一下楼就见离她不远处的路边停着的一辆黑色轿车, 还以为是自己叫的车跑过去想开门却使劲拉不开,车上的人窗户是摇上的看不清里面人的样子。
“师傅,你开下后门。”
话音刚落就听到手机铃声响起,手机里师傅说自己开错方向了让吴希樾取消订单,估计是看订单太近了不想过来接自己扯的谎。
跑到黑车尾部看了眼车牌号确认自己认错车了,连忙对着黑车喊了声不好意思认错了就重新回到有路灯的大楼外。
她向来对车这种事物不感兴趣,加上上海有钱人无聊开滴滴也不是个例,才会不小心把车认错了。
单子久久没有人接单, 看着眼前街道的灯光一闪一闪地晃着,她胆子再大都有点发毛起来,环视一圈忍不住大声唱起《Dear Evan Hansen》里的“Waving Through A Window”给自己壮起胆。
那辆黑车忽然亮起灯。
两人就这么“对峙”等了好一会,等白车到了吴希樾却先跑到黑车前方用谢幕礼仪鞠了一躬再跑回自己叫的车。
当她坐上车离开了十字路口时,那辆黑车的灯才瞬间熄灭。
一点红色火光从缓缓下落的车窗里伸出,点亮了黑夜里的孤寂。
黄柏霖吐出口中的烟雾,搭着方向盘烦躁地扯松衣领看着那栋熟悉的大楼。整个大环境都在病态的增长,为了追求最高、最大、世界第一拼命砸钱做着并不符合城市气质的东西,将几千年长出来的东西改造成千城一面。
满脑子都是前天董事会的情景以及今天 HR 给自己发的员工名单一群牛鬼蛇神的草台班子。
寂静的夜与发烫的烟灰,黄柏霖突然想起了很多年前他爸说的那句话:“良心和面子、道德,是你进入这个圈子需要抛弃的第一样东西,第二就是你所谓的理想。”
他都懂,他只是觉得不对。
去年的事情教会了他最后一课。
理不清的思绪伴着失落随着烟灰抖落,叹口气一脚油门就驶出了十字路口。
空荡的夜里,滴滴师傅为了提神问了句美女介意我开个广播吗?
“不介意,您随意。”
“FM98.8,”车载电台响起了甜美的女声:“各位,今晚的流星雨听说是五百年一次,请转头看向你的左手边,有人说如果有单身男女同时看到同一颗流星,就会有重逢的可能喔,大家可要多留心呢。”
老师傅听着自己笑了起来,打趣说:“美女,你们小年轻快看左边啊,我这种糟老头子没什么好看的,你们还有很多可能嘛!”
吴希樾被他的热情感染,客气的回着:“师傅,我不信这些。”
“啊呀,阿拉小年轻兴的,看看又不会有损失,喔,对了,我后座位篮子里有彩票,美女你扫码试试,刮着玩玩。”
盛情难却的吴希樾也不辩白,扫了张彩票就拿着硬币刮了两下又敷衍式的转头看向窗外。
却与另外一条高架桥上飞驰的黄柏霖同时看向天空。
“叮”,一颗流星划过天际。
吴希樾向来运气一般,刮彩票买五块的就中五块,多一分都没有。
但这次她难得的,中了一百块。
二十倍的幸运,足以转动新的命运齿轮。
1-3 再次巧遇,大雨里的教堂时代
6月22日,雨。 自从换了部门吴希樾轻松的仿佛进了养老院。 黄柏霖平时不怎么在公司,每天都跑出去没人知道他在干什么,部门里几乎也没什么活干。混吃混喝的堕落废太子配上八卦的同事,完全符合被排挤的边缘部门该有的样子。 虽然没有人定指标,吴希樾还是坚持按周计划将自己的工作合理切割分配到每一天,而每天早上一到公司第一件事就是将当日工作梳理清楚再开始码PPT,工作时间的效率拉满坚持每天第一个下班。 结结巴巴地说话,利利落落的做事。 无形中引起了黄柏霖的注意。 虽然明面上大家都没说什么,吴希樾多多少少也能感受到同事话里对她“拔尖”的阴阳怪气,平时做方案的时候吴希樾也懂得适当“送功”平衡大家的关系,加上她天天一副邋遢的样子弱化了自己的攻击性,氛围倒是和和气气。 特别吴希樾的新领导,那位混日子的总监对她兢兢业业工作保证自己按时接送孩子,一百个满意。 又是忙了一天,看眼表6点15 ,整个办公室的人早就走空了。今天黄柏霖不在,“加班”的人也就不演了。 盘算着堵车时间,吴希樾冲到厕所换了件从家带来的连衣裙就冲下楼。 趁着坐车的功夫连妆都画了全套,戴着对硕大的圆环耳环,踏着双小高跟的凉鞋赶到了南美大厦。 延安西路的南美大厦作为近期新进的网红热门商圈一度成为小众演艺的驻扎地,不仅有脱口秀、livehouse表演,更有一层专门作为小剧场的表演现场,将一千平的房间改成了集装箱剧院,没想到反而踩对了风口。 站在检票口找到两位好友,吴希樾将袋子里的“五彩”外套递给朱颜。 “不用了?” “我在淘宝买了七件不同颜色的印字肥T恤,够穿了。” 为了“避免”再发生老牛那样的不必要麻烦事,吴希樾每天都顶着最衰的样子上班,完全把白颜萍教导的着装干净整洁基本要求扔之脑后。 但上班归上班,看剧要有仪式感,是她和朋友的约定。 跟朋友进场的时候人早就坐得七七八八,上座率还算不错。 今天的剧目是译版《吉屋出租》,三个人都很喜欢的…
6 月 22 日,雨。
自从换了部门吴希樾轻松的仿佛进了养老院。
黄柏霖平时不怎么在公司,每天都跑出去没人知道他在干什么,部门里几乎也没什么活干。混吃混喝的堕落废太子配上八卦的同事,完全符合被排挤的边缘部门该有的样子。
虽然没有人定指标,吴希樾还是坚持按周计划将自己的工作合理切割分配到每一天,而每天早上一到公司第一件事就是将当日工作梳理清楚再开始码 PPT,工作时间的效率拉满坚持每天第一个下班。
结结巴巴地说话,利利落落的做事。
无形中引起了黄柏霖的注意。
虽然明面上大家都没说什么,吴希樾多多少少也能感受到同事话里对她“拔尖”的阴阳怪气,平时做方案的时候吴希樾也懂得适当“送功”平衡大家的关系,加上她天天一副邋遢的样子弱化了自己的攻击性,氛围倒是和和气气。
特别吴希樾的新领导,那位混日子的总监对她兢兢业业工作保证自己按时接送孩子,一百个满意。
又是忙了一天,看眼表 6 点 15 ,整个办公室的人早就走空了。今天黄柏霖不在,“加班”的人也就不演了。
盘算着堵车时间,吴希樾冲到厕所换了件从家带来的连衣裙就冲下楼。
趁着坐车的功夫连妆都画了全套,戴着对硕大的圆环耳环,踏着双小高跟的凉鞋赶到了南美大厦。
延安西路的南美大厦作为近期新进的网红热门商圈一度成为小众演艺的驻扎地,不仅有脱口秀、livehouse 表演,更有一层专门作为小剧场的表演现场,将一千平的房间改成了集装箱剧院,没想到反而踩对了风口。
站在检票口找到两位好友,吴希樾将袋子里的“五彩”外套递给朱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