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地将人打量片刻,阎戚很确认自己没有眼花,云知九确确实实是长大了些许。如果说云知九之前看起来只是一个三四岁大的小孩子,现在就已经六岁大了,同样年幼,却还是有些区别的。
阎戚也再顾不上恋童癖的事情了,看着正意犹未尽地将他手腕上残留的血珠舔舐干净云知九,阎戚迟疑片刻后问道:“你是怎么回事?你似乎……长大了。”
云知九脸上还些许郁闷,不为其他,只是苦恼于自己此时这幅孱弱的身体。
阎戚的血液是足够他恢复的,可无奈他现在虚不受补,喝太多了反而对身体不好,只能郁闷地停了下来,此时听到阎戚的话,便玩兴大发,故意恶趣味地伸着舌尖,撩拨他腕间淡青色的血管,明明是幼童模样,眼睛里却像是带着钩子般,垂眸浅笑间,像极了狡黠的小狐狸。
“我怎么回事?那自然是因为,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小孩子。”感受到男人的挣扎,云知九满意地勾着唇,心道阎戚一定是害羞了,便用漂亮的眸子夹了他一眼,故意可怜巴巴地问道:“戚哥哥,你害怕我了吗……”
然而云知九的戏还没有演完,男人已经一把抽出了手,在云知九满是诧异的目光中按住他的肩膀,严肃着一张脸训斥道:“收起你脸上的表情。小小年纪这般作态,成何体统。”
云知九未说完的话就直接这样卡在了喉咙里,不上不下的,一时竟也分不清阎戚是真傻还是装傻,但到底被破坏了兴致,不爽地瞪了阎戚一眼,背转过身不愿意理他了。
看着那颗金灿灿毛茸茸的后脑勺,阎戚不由无声叹息。
他不是不知道这样做会惹恼云知九,但再不呵斥住对方,他怕是就要出丑了,到时候也只会更难堪。
直到自己的心跳平复了些许,阎戚才偷偷瞟他一眼,没话找话道:“你说你不是小孩子,那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发生什么事了?”
问话没有得到任何反应,阎戚又是无奈,又是好笑,不禁暗笑对方气性大。
可心里腹诽过后,阎戚转头便轻拍着云知九的肩头,柔声哄道:“我不是故意想要训斥你,只是你现在身体变小,又毫无自保能力,如果行事还是如此肆无忌惮,肯定会招来更大的祸端。”
“我只是因为担心你,抱歉。”
一点儿都没有发现对方用温声软语掩盖住了自己的险恶心思,听到男人低三下气的道歉,云知九哪里还气得起来,立刻便被哄住了,可他又说不出道歉的话,只一双眼睛时不时地瞟向阎戚,别扭的很。
阎戚并不是一个没有眼力劲的人,相反,这么多年游走于生死之间,阎戚对于事物的感知异常灵敏,立刻便递出台阶,眸光温柔地注视着云知九,再次将之前的问题问了一遍。
虽然爱人一直对他很好,但云知九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强大而又温柔的爱人,不禁有些被迷得晕晕乎乎的,老司机难得红了脸,乖巧地将自己的事情告诉了阎戚。
小孩儿的皮肤是常年不见光的苍白,看着就很是孱弱,此时此刻,精致漂亮的脸上因着羞怯而浮起些许薄红,看着不仅更健康了几分,还有些活色生香的味道……
无奈地闭了闭眼,阎戚一边痛斥自己,一边有些悲哀地发现,他或许真的是个变态吧,如果说之前还能因着云知九是小孩子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那么此时此刻,听闻云知九是个活了上万年的吸血鬼,并且随时都可能会恢复后,那颗常年冷漠导致一激动便跳得飞快的心脏便再也停不下来了。
几万岁的人还算是小孩子吗(剧情)
【作家想说的话:】
晚九点还有一更
-----正文-----
又等了一天,依旧等不到任何消息的闻人泽越发暴躁,整个人像是炸药包似的,一点就燃,就在他因为一晚上没睡,头疼得快要炸裂时,手机突兀地响起,来电是一个陌生号码。
闻人泽心情极差,烦躁地就要挂断电话,可指尖就要触到屏幕时,却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指尖一转,赶忙将电话接了起来。
“叮,您的小可爱已出现!”完全不知道闻人泽这几天的焦躁,云知九甜甜的声音调皮地在听筒内响起。
终于听到了渴盼已久的声音,闻人泽一直以来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了地,惊喜之余,又有些咬牙切齿,这小混蛋出去野了这么久总算是想起他了。
但总归是担忧占了上风,闻人泽抓着手机喋喋不休地说了好久,一会儿询问他现在是否安全,一会儿又抱怨为什么这么久才联系他,活像只可怜的大狗。
云知九听得忍俊不禁,直到对方说完,这才软乎乎地开口,“我现在很安全,一直没有联系你是因为手机丢了,不过我被救下的时候有给你打电话来着,但是没有打通,阿泽,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啊?”
听到解释,闻人泽总算是舒坦了,却也没有将自己车祸的事情告诉对方,只是询问云知九在哪,自己来接他回家。
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云知九欣然答应,只是他也不知道这里的地址,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阎戚。
早在云知九甜甜地跟电话那端的人说话时,阎戚就已经开始不爽了,对方那温柔的神色,一看就是跟那人关系匪浅的样子,阎戚心里酸溜溜的,面上却不动声色,接收到云知九求助的目光后,也没有直接地告知对方,反倒凑近了听筒出声道:“不知道这位先生住哪,我好来挑一个合适的位置。”
骤然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闻人泽一愣,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或许是情敌雷达骤然有了反应,闻人泽意有所指道:“我住哪儿小九最清楚了,毕竟我们俩住了那么久,他应该是一清二楚的。”
完全没有发现两人的针锋相对,云知九扒着阎戚的胳膊说了个地址后,便眼巴巴地看着他,直看得阎戚一阵牙根痒痒,说了个地址后,也不再给两人说话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云知九一点儿都没发觉异常,听阎戚问起闻人泽是谁,便将自己最近的经历告诉了他。
听闻闻人泽只是一个普通人类,却给云知九喝过血,并且一直收留他替他隐藏着身份,顿时危机感飙升。
像是终于想起了什么,阎戚问:“他有看过你原本的模样吗?”
云知九点点头,“有啊,只是太可惜了,我的实力下降太多,没多久就变成这样了。”
阎戚一听,顿时更酸了,他都还没见过云知九原本的模样呢。
只是尽管再不情愿,见面的日子也很快到来,带着些别样的心思,阎戚早早带着云知九去了酒店包厢,点了些甜点,一口一口地喂给对方。
阎戚凑的极近,云知九几乎能看到对方脖颈处鼓起的血管,血液的流动声都似乎近在耳边,顿时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
阎戚翘起唇角,意味不明道:“馋了?”
云知九舔了舔唇,眼睛都红了,阎戚指尖擦着他唇角的奶油,撬开他的唇,勾了勾尖利的犬牙,立刻便被云知九紧紧咬住,牙齿夹着阎戚的指尖磨了磨,却克制地没有咬下去。
阎戚莫名地竟从云知九的眼神中看出了股哀求的意思,顿时心中狠狠一撞,有种家养的脾气坏的小猫突然学会卖乖了,冲着主人软软地撒娇,只觉得心都要化了。
本就愿意无偿献血,此时更是乐意至极。
奖励性地摸摸云知九的小脑袋,阎戚哑声笑道:“来吧,我已经准备好了。”
话音刚落,云知九立刻放弃口中的手指,一下扑到阎戚的身上,张口就朝着他的脖子咬去,尖利的牙齿刺破血管,阎戚闷哼一声,一种异样的刺激感混合着疼痛,几乎令阎戚目眩神迷,呼吸都控制不住地粗重了起来,脸上尽是隐忍,而闻人泽就是在这个时候进入了包厢。
闻人泽一进入包厢,就看到云知九正跨坐在一个身材高大壮硕的男人身上,被对方揽着腰肢,头埋在男人的颈间,不知道在干什么。
看到这一幕的闻人泽只觉得气血直冲脑门,气得眼睛都红了,啪地一声拍上门,惊醒了正抱在一起完全没有发现有人进来的两人。
云知九被吓了一跳,不知怎的,心虚地下意识地收起自己血红的眼睛以及过于尖利的牙齿,靠着阎戚的遮挡偷眼去瞅闻人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