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如此,他也是有千百种方法去找自己的姐姐却是被继母瞧见给拦了下来,原本以为是对方和父亲一样觉得他不懂事要阻止她的,却不成想继母说:“你就这样两手空空的去你姐夫家里?”

林骢挠了挠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路上买点过去。”

去见继母让老嬷嬷拿出了不少礼物递到了他手里,“这些都是补气血的,你姐姐怀了孩子,身子难免亏空,照顾好她自个儿才是最重要的。”

“我知道了,谢谢母亲。”林骢拿着那些补品便被继母开着后门离开了。

这下几乎所有人都知晓了林疏棠怀有身孕的事情,独独顾砚修这个亲爹还不知情。

等到他知晓已然是六日后了。

月色泠泠,顾砚修才将桌上的公文处理好,准备喝一口酽茶,却是发现茶杯里早就没了茶水,他连忙对着门外的溪庭道:“换一壶茶。”

良久,门才被推开,这次溪庭手里除了端着茶壶还有一封信,“主子,这是从京城来的信。”

顾砚修接过,面上并没有太多的变化,下意识以为是长公主派人寄来的信,毕竟这段时间长公主没少和他沟通有关这曲州的事情。

顾砚修将信放置在烛火旁,随即借着烛光将信纸打开看。

上面的字迹他只一眼便认出来是林疏棠写的了,上面写的并不多,但他看着看着却是心悸了下,随即倏地站起身,“有关曲州除匪的事情可能得延迟,或者溪庭你在这儿多协助李大人,我得回京城一趟。”

“是二奶奶那边发生什么重要的事情了吗?”溪庭将方才的旧茶壶撤了下去,见到顾砚修这般模样不禁有些困惑。

“她怀孕了,我身为夫君自然是得回去一趟。”顾砚修说到这儿,面上的欣喜之色也不禁全部溢了出来,像是孩子般吃到了一块儿好吃的糖,在屋内不断的踱步。

“你去替我简单收拾一番行李,我今夜便要启程,对了,我现在写一封信给李大人,这上面我将要做的事情都写的清清楚楚,约莫三日之内我便会回来了。”他说这话的时候,笑意都渐渐蔓延到了面颊上。

他拿起毛笔便开始写,最后又想到回京之事还是得和圣上禀明,也写了一封回了圣上。

夜色浓浓,顾砚修收拾好了行囊便快马加鞭地赶回京城,只是他未曾想到此去会有那般多的波折……

第136章 糗事

林疏棠从怀孕到昨日都孕吐不止,嗜睡更是严重的厉害,等到今日才堪堪好了些,她卧在美人榻上,春祺坐在她身侧给她煽风。

厨房送来了解渴开胃的酸梅饮,还有一盅血燕和一碟绿豆糕。

林疏棠吃了点,但依旧是没什么胃口,她想吃酸酸甜甜的杨梅,最好是用盐水泡了泡,然后过水一遍,放在杯子里轻轻捣碎两下,再放入雪碧和冰块,可惜,这个时代没有雪碧……

她单手撑着下巴,望向远处蓝的过分纯净的天空,蝉鸣声声,夏日暖风拂面,她抿了抿唇,只觉得汗都要涌出来了。

“我想吃点冰凉的东西。”

春祺连忙摇头,“不可啊,二奶奶,那冰饮什么的大夫可是嘱咐过奴婢不能让你碰的,你本就体质虚寒,再吃那样的东西岂不是遭罪?”

林疏棠发现这不能吃那不能吃,索性躺在美人榻上,让春祺将冰鉴放在离自己近点的地方。

这时,门外传来丫鬟的通报声,“二奶奶,林小少爷来府里探望你了。”

林疏棠听到这话倒是精神了不少,这些日子天气热热的,她出门也变得少了很多,连和人说话的时间那更是少之又少。

平常春祺都能出门喝喝茶,给她买买糕点什么的,现在却是因着要照顾她的缘故,索性也在家里待着,就连外头又发生了什么变故她都不知道。

要是林骢能来,说不定还能听听有趣的见闻。

林疏棠连忙让人将弟弟带到自己院子里来,她靠在引枕上,吩咐春祺将好吃的点心送上来,又想着亲自去做冰酥酪,却是被春祺拦下。

“这些二奶奶先前都教过奴婢的,奴婢去做更为妥当些,您怀着小主子,不必过于劳累的。”

林疏棠实际上想说,自己要是再这样下去,她就要发霉了,不过看春祺一脸认真她也没阻止,便让她看看春祺在厨艺这方面是不是比先前要精进不少吧。

还没等她细想,外头就传来了少年欢快清越的声线,“姐姐,我给你带东西来了!”

只见林骢两手都提着不少东西,丫鬟上前将其一一收下,而有样东西他却是不让人碰,等到只剩姐弟俩人了,他这才把那东西拿出来,“姐姐你瞧,我带了什么过来?”

林疏棠定睛一看,发现是最新一版的话本子,她连忙夺了过来,随意翻阅了几下似乎都能闻到里面的松墨香,“可以啊,这你都带过来了!”

林骢那叫做一个志得意满,神色欢雀地和一只耀武扬威的大公鸡差不多,“那可不,就知道你在夫家也是无聊,我便将这些话本子都搜罗了过来,还有些话本子讲的是鬼怪相关的,我怕你看了被吓到,遂没买下来。”

林疏棠轻哼一声,“你当我是琉璃做的啊?我可没那么容易就被吓到,再说了,我们小时候一块儿看聊斋这样的书还少吗?那个时候是谁缩在被子里呜呜喊着姐姐我害怕的?”

林骢顿觉耳根一红,他立即扯了扯林疏棠的袖子,“姐姐,你小声些,这难道光彩吗?”

“好好好,看在你这次给我送话本子的份上,我就不说这些糗事了。不过倒是可以和你未来媳妇儿说,让她好生看看我这弟弟究竟是有多么的可爱!”

“姐!”林骢羞的恨不能现在就钻进洞里面去,他深吸了口气,而后那乌浓眼瞳滴溜溜地转了起来,“我反正现在没媳妇儿,但我有姐夫啊,等我姐夫回来,我也和他说说姐姐你年幼时的糗事!”

林疏棠不干了,“你要是敢说,我到时候就把你的糗事粘贴出去,叫京城的人都知道。”

“姐,你这招也太狠了吧?”林骢故作难受地看着她,而这时门外有丫鬟却将那安胎药端了过来,“二奶奶,药煎好了,太太吩咐奴婢让您记得全部喝完。”

这话落下后,屋内的气氛也变得不大好了。

林疏棠靠在椅背上吃绿豆糕,林骢却是想到自家姐姐那婆母,他咬了咬唇,眼底难掩厌恶,“姐姐,你那婆母可还有刁难你?”

“放心,她现在倒是收敛了不少,毕竟我怀的是她孙子。”即便不是亲生的,但温氏应当是会认为那是自己妹妹的儿子,也是存了点血缘关系的。

林骢没忍住小声骂了一句‘老虔婆’,随即又转移话题,“也不知姐夫可知道此事了?”

“他应当是快知道了吧?”林疏棠不确定地说道,“他在江南那边也挺忙的,也不知道看到我写的那封信该会是怎样开心的表情呢。”

林骢打趣她,“你说姐夫会不会高兴地立马回京?”

林疏棠笑着说:“这怎么可能呢?你姐夫公务都要处理不过来了,到时候还得去曲州啃流寇那样的硬骨头,便是要抽身也是难上加难啊。”

她心里其实是盼着顾砚修能在的,但她也明白,按照顾砚修那性子,大概率是要为了公务忙的晕头转向的,要是抽身从那儿出来,肯定要处理不少事务才有空回来的吧?

姐弟俩这边说说笑笑的,远在东厢房这边的温氏却是在听到林骢上门来的消息,脸不禁倏地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