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下话,陆二婶也气冲冲地走了。

温宁和秦兰在公安局附近找了一间招待所住下,两个人住一间房,孙长征住在隔壁房间。

现在已经是晚上,今天累了一天,温宁道:“妈,你先好好休息,明天才有精力处理二哥的事儿。”

可是秦兰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就是儿子吃枪子的画面,加上现在丈夫那边一直没有回应,她有种不祥的预感:“我这心里总感觉不踏实,你说你爸那边不会出什么事儿吧?我们都到沪市了,他就是再忙,也该有时间给我们回个电话。”

温宁心里也说不好,但不好再说什么给秦兰添堵的话,只道:“兴许有什么事耽误了吧,明天我和孙长征去舞厅了解一下情况,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线索。您就在招待所等电话,别错过了爸的电话。”

两个人刚说了一会儿话门口忽然传来敲门声。

“谁呀?”

“秦姨,嫂子,是我!”门口传来孙长征的声音。

温宁穿好衣服走到门口开门,门一打开,便听到孙长征道:“嫂子,陆叔出事儿了。”

路叔显然指的是陆振国听到这话,秦兰嗖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披着衣服就往门口走:“出什么事儿了?”

温宁也紧张的看着孙长征。

孙长征道:“刚刚接到张政委的电话,陆叔被上面叫去问话了,现在还没出来,陆老爷子那边也收到消息,从干部疗养院赶到军区去了。具体因为什么事儿被叫去问话还不清楚,张政委现在打听去了。”

陆耀出事儿,紧接着陆振国也被叫去问话,温宁心中有了一点猜测:“会不会跟陆耀的事有关?死者孙清月是沪市一把手的侄女,虽然现在公安还没百分百认定陆耀是凶手,可孙家那边保不准已经定了陆耀的罪,他们知道陆耀的身份,害怕我们出手把陆耀保下来,所以先下手为强。”

孙长征和秦兰都觉得很有可能,尤其是秦兰,她再了解不过,丈夫这一辈子没什么污点,能被上面叫去问话,想来只有儿子这件事。

温宁忽然有种危机感:“如果爸被叫去问话的事儿跟孙家有关,那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总觉得下一步孙家就会尽快结案,给女儿报仇。”

结果还真是不出温宁所料。

第二天,舞厅那边突然多出了几个证人。

有人看到陆耀和陆琪的朋友和孙清月在舞池的时候有亲密肢体接触。还有送酒水的人听到包间内有响动,推门进去的时候看到陆耀压在孙清月身上,以为两人是情侣,毕竟这种事儿在舞厅很常见。

还有工作人员回忆,那天晚上孙清悦除了跟陆耀几人有接触之外,并没有跟其他的男同志有接触。

所以,人证加上最后孙清月的确死在陆耀的那个包厢,公安决定结案了。

至于死者体内的液体,因为是混合的液体,加上时间已经过去五六天,里面的精子已经失活,而且这个年代的技术有限,还没有dna鉴定技术,所以没办法确定这些液体是否来自陆曜和陆琪朋友。

不过这一点并不影响公安结案。

陆振国被叫去问话,秦兰尝试联系陆振国的下属和一些还在官场的战友,没想到一个个要么不接电话,要么都表示无能为力。因为孙家是沪市新贵,在首都那边也有后台,加上孙家死了女儿,这个事儿不管落在谁身上都是血海深仇,所以即使能帮,大家也都不愿意去触霉头。

秦兰这边受挫。温宁和孙长征去舞厅了解情况也不顺利。

整个舞厅直接被一锅端了,想要了解情况,根本就找不到人。好不容易打听到舞厅的老板,对方连搭理都不想搭理温宁两人:“你们是那小子的家属吧,真tm恶心,还敢来找我打听情况,要不是因为他,我舞厅根本就不会关!我没踩他一脚都算好的了,赶紧滚!”

温宁好话歹话说尽,还表示愿意给钱,让对方可以重新开业,对方依然不为所动:“再多钱又怎么样?在沪市你们后台再硬能硬得过孙家?赶紧滚吧!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杀人强奸犯!晦气!”

“你怎么说话的!我弟弟是清白的!”孙长征气得浑身发抖,还想跟他理论几句,温宁赶紧拦住他,“别说了,没用的。孙家估计警告过他了,他不敢让我们去查舞厅,我们再找其他人打听吧。”

从舞厅老板家里出来,孙长珍叹了口气:“嫂子现在我们去哪儿?”

舞厅老板不配合,他们也问不到当晚的情况,那就只能从死者身上下手:“我们去打听一下孙清月的情况,了解一下她的为人,还有她平时交往的圈子。”

孙清月跟陆琪的朋友认识,那陆琪应该也清楚。温宁找到陆琪,说明来意,陆琪带着温宁去找孙清悦的朋友。

一听说他们是来打听孙清月的,对方立刻警醒:“你们是谁?问清月的事干什么?”

温宁正要解释,陆琪说:“你别激动,我们只是想弄清楚真正的凶手是谁,你们是他的朋友,难道希望看到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而无辜的人替凶手坐牢吗?”

“无辜的人?”对方立刻反应过来,“这么说你们是陆耀那边的家属吧?!公安都已经结案了,你们还说自己是无辜的,要点脸行吗?!你们赶紧走吧,我不会向你们透露清月的任何情况。”

孙清月的朋友不仅没透露,还给周围一圈朋友都打了电话,导致温宁在去找其他人的时候,大家都一致不搭理温宁几人。

眼看一天时间过去,两个线索都没头绪,温宁有点烦躁。

晚上回招待所的时候,对上秦兰急切又担忧的目光,温宁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

第472章 还有一章在码…

“怎么样宁宁?今天你们找到什么线索了吗?”看见温宁回来,秦兰便迫不及待的追问。

“舞厅老板和孙清悦的朋友都不怎么配合,我们什么都没问到”,温宁摇摇头,关切道,“爸那边有消息了吗?”

这次换秦兰失望地摇头,“还是联系不上,老爷子和你二叔打听消息去了,至今还没给我回电话。你爸以前的那些战友和下属都联系不上,联系上的,也不知道具体情况。”

两人正说着话,房间门口忽然响起敲门声,温宁过去开门,门口站着楼下的前台服务员,对方开口道:“谁是秦兰同志?有你的电话。”

“我是!”听到声音,秦兰激动地走到门口,然后跟着服务员下楼接电话。

秦兰去接电话了,趁着这个时间,温宁拎上暖水瓶去水房打水,打完水回来之后又去公共淋浴室洗了个澡。

等她从公共浴室回来的时候,秦兰已经在房间了,一个人坐在床头,眉头紧锁,脸上表情讳莫如深。

“怎么了妈?”温宁走到她身边坐下,视线落在她侧脸。

秦兰转头看向温宁,唇瓣嗫嚅了几下,终是开口道,“你爸真的出事儿了。有人整他,把二十几年前的旧账翻了出来,那件事跟你二叔有关,所以现在陆耀的事他一点儿都不敢有动作,否则就是又送一个把柄给对方。”

二十几年前的事儿?

温宁心中隐隐有些猜测:“是不是关于陆琪的生母?”

“你知道?”秦兰震惊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