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婶则扯下身上的围裙,出门去找陆二叔。陆琪来首都,是住在陆家的。
温宁上楼简单收拾行李,等她下来的时候,秦岚已经给陆振国打完电话。温宁正好拿起电话给孙长征打,两个人约好在火车站见面。
“妈,我先去沪市了,有什么事儿我会打电话回来。”温宁拖着行李箱准备出门。
秦兰心里焦急又慌乱,让她在家里等消息简直太折磨了,见温宁要走,也想跟着她一起,“宁宁,你等等,我上楼拿点东西跟你一起去。”
“好。”温宁没拦着,毕竟儿子出事,没有哪个当妈的能坐得住。
趁着秦兰上楼收拾东西,温宁拿出纸笔,给家里留了封信,说她和秦岚都去沪市了,然后把信压在餐桌上。
留好信之后,秦兰也下来了,两个人往火车站赶。
孙长征那边已经找人买好了火车票,因为不知道秦兰也要去,只买了两张,现在最近的一班火车马上就要发车,再找人买票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等下一班,但下一班还得等好几个小时才发车。
时间拖得越久,秦兰越着急,整个人就好想掉进深不见底的悬崖,一直在下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尽头。
“不行宁宁,我得赶紧去…看不到陆耀我不放心。”秦兰急得要上火,整个人好像热锅上的蚂蚁,做手术都没这么焦急过。
“妈,你别着急,我会想办法”,温宁明白她的心情,想了想,拿了十几张大团结,朝着正在候车的同志走过去,最后用5倍车票的价格换回来一张票。
三个人终于一块儿上了火车。
第469章 到底发生了什么?
因为火车票买的着急,没时间等卧铺,只能让人帮忙买硬座。十个小时出头的火车,坐着也是挺累的,三个人相顾无言,皆是一脸凝重,全程都没有一个人开口,每个人心里都是沉重的。
秦兰满脸愁容望着窗外,看着窗外的风景愣了好几个小时,实在是想不通自己儿子怎么会卷进这样的案子里面,越想越觉得难受焦心,胸口闷得发紧,忍不住抬手一下一下轻捶自己胸口,好像这样胸口能舒服一点。
看她这样,温宁心疼道:“妈,我们都知道二哥不是那样的人,这个案子中间肯定有误会,可能是别人算计,也可能是替人背黑锅,总之具体情况咱们现在都不清楚,您先别自己吓自己。”
孙长征也安慰道:“是啊秦姨,小耀什么样的人我们都清楚,我从小也算跟他玩到大,以我对他的了解,他绝对不可能犯这种事儿,我觉得嫂子说的对,要么是被人算计,要么是替人背了黑锅,有问题咱们就解决问题,有我们在,小耀不会有事。”
被两个人轮番劝着,秦兰心里稍微踏实了一点,可还是担心:“从小我们就告诉他,不能跟那些坏孩子玩儿,他也很听话,从来没交过什么不三不四的朋友,关键他在沪市根本不认识什么人,也没朋友,怎么会惹上这种事儿呢?”
秦兰心中认为,这种事只能是那些纨绔子弟会干的,陆耀干干净净,单单纯纯一个大男孩,是没有机会去接触这种事儿的。
说到这个,温宁想起来:“这次二哥是跟陆琪一起去沪市的,会不会这事儿跟陆琪有关?妈,你对陆琪了解吗?他平时为人怎么样?”
“陆琪?是你二叔家的儿子吧?”孙长征在旁边插了一句。
温宁点点头。
秦兰面色有一瞬间尴尬,因为外人并不知道陆琪的身世,不过秦兰很快掩饰过去,回答道:“小耀跟陆琪关系不错,偶尔也有书信往来,不过陆琪这孩子从小跟着他外公外婆长大,跟我们这边接触的比较少,我对他还真不咋了解,印象中见过几次,挺斯文一孩子。”
温宁听着秦兰的描述,陆琪好像也不是那种纨绔类型,不至于把陆耀带坏,那这次到底是怎么回事,温宁突然心里很没底,但她面上不能表现出来,否则秦兰只会更焦虑。
“妈要不要吃点东西?”想了想,温宁转移话题。
三个人出来的匆忙,根本就没带吃的,火车已经开了七八个小时,按正常时间,早就已经过饭点了,但秦兰却感觉不到饿,摇摇头,“我没什么胃口,你们要是想吃就去卖盒饭的车厢买点。”
温宁其实也没什么胃口,只是想转移一下秦兰的注意力,没想到她根本就不饿。
孙长征却站了起来,摸着衣兜里的票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咱们不吃饱,等到了沪市哪有力气帮陆耀,我去前面买饭。”
不等温宁两人拒绝,孙长征就走了,10分钟后抱回来三盒盒饭,给温宁和秦岚一人发了一盒,然后坐下拿着自己那盒打开吃起来。
“妈,孙同志说的对,咱不吃饱到那边之后怎么有力气处理二哥的事,吃点吧。”温宁拿起筷子打开盒饭,劝说秦兰,秦兰犹豫两秒,也跟着打开了盒饭。
吃完盒饭又过了几个小时,火车终于到沪市。
顾不上先去招待所安顿,温宁三人便火急火燎地赶去了市公安局。
“公安同志,我们是陆耀的家属”,见到公安后,温宁表明身份,先询问清楚,“他的案子到底什么情况?”
公安见孙长征穿着制服,没怀疑三人的身份,直接说案情:“三天前的凌晨,我们接到孙清月的家属报案,说她从下午出去参加聚会之后一直到凌晨都没回来,家属怀疑她出了什么事儿,所以报案让我们帮忙找。”
“最后我们在一家舞厅的包厢找到了她,她人已经没气了,同一个包厢内,还有两个正在昏睡的男同志,其中一个就是陆耀。两个男同志都衣衫不整。后来经过法医鉴定,孙清月死前曾经遭受多人侵犯,而且这也是她的死因。”
“现在陆耀没认罪,还在审讯当中。他自己强烈要求联系家属,说不联系他就什么都不会说,我们这边才给你们打电话。”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儿子从来不会去那种地方!更不可能干出那种事!你们一定是弄错了!死者体内残留的液体有检验过吗?是谁留下的?你们抓捕我儿子之后,医生有给他体检过吗,他人不是被人下药了?”
“如果你们这些流程都没有取证,凭什么定我儿子的罪?你这是草菅人命!”
听完案子的情况,秦兰全身的血液都往头上涌,一张脸涨得通红,不是臊的而是气的,双眸更是喷火一般瞪着公安,愤怒质问。
公安并不清楚秦兰的背景,被她的态度弄得也有点火大:“你儿子和死者在一个现场,就是这个案子最大的嫌疑人!我们有我们的办案流程,还轮不到你一个家属来指手画脚。”
“我是在指手画脚吗?我这是在给你们提供办案的思路,如果我刚才说的那些证据你们都没收集齐,凭什么把我儿子抓进来?还有你凶什么凶,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就是这样为人民服务的?让你们局长出来说话。”
秦兰脸色难看地瞪着公安,她在首都没少跟各路官员打交道,而且还都是身居高位的,本来她不是以权压人的人,但这次涉及到自己儿子,还是这么严重的事儿,她也顾不上什么理智了,压了就压了。
眼看两边就要吵起来,温宁赶紧拉住秦兰,对公安道:“不好意思,您理解一下我们家属的心情,虽然我婆婆情绪有点激动,但她说的也不无道理,嫌疑人的口供是一方面,但要想定罪,更关键的是要有完整的证据链。我们只是作为嫌疑人家属的正常建议而已。”
温宁态度比秦兰好了不少,公安总算是听进去了一点,不去看秦岚,只看着温宁道:“你们说的这些我们当然清楚,也还在调查取证的过程中。”
温宁点点头:“那我们现在可以见见陆耀吗?”
公安斩钉截铁的拒绝了:“不行。在陆耀招供之前,你们都不能见他。”
“为什么不行?”温宁前段时间刚跟公安打过交道,陆耀现在只是嫌疑人,还没有证据,按照规定是可以见家属的。
“没有为什么,不能见就是不能见,既然你们来了就在外面等消息吧。”留下话,公安转身回办公室了。
温宁几人面面相觑,温宁道:“妈,爸那边跟下面打过招呼吗?”
这种情况了,当然是有关系就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