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一点也不想一辈子再也见不到他,她也不想要嫁人…她原本以为,若是能一辈子都留在这个家里,和他相处,便是最好不过的。

陆婉初主动搂着他,依偎着他,柔软细小的舌亲到了他的齿关,亲到了他口中去,碰到了他的舌头。

陆婉初寸寸瘫软,却犹还强自逞强着。

她闭着湿润的眼,脑海里不可抑制地浮现出往日的画面,疯狂地交替闪烁着。

陆瑾瑜带她上街去,抱着喝醉了酒的她回家;进京后他什么都不说什么也不问地帮她善后;她和苏连玦游湖时,他那么生气却还要哄着她;她被魏景策的人掳走后,他八百里加急地赶到她的身边;还有他们一起逃亡,一起跳崖…毒箭射来的时候,他那么冷静睿智的一个人,却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也要挡在她的前面。

如今想来,一朝朝一暮暮都那么清晰。

原来他早就对她不只是单纯的兄妹之情,他不想她嫁给别人,不想她跟别的男人游湖逛街…他还说,将来她若是想嫁给别的男人,他便让她做寡妇。

如此霸道强横的一个人,她早没有发现,却在如今已经无法挽回了。

陆婉初很茫然,她不知道心里究竟是怎样一种感觉。

有些疼痛,却又像是被什么东西充满了。

她搂着陆瑾瑜的脖颈,像是找不到出路一般,有些发狠地亲他吻他,又寻不到亲吻的方法,甚至开始啃他咬他。

她嘴里呜呜出声,最后又像小兽一般轻轻地舔他。

陆瑾瑜喉结滑动,终是忍不住,反客为主,有力的手臂将她揉进怀,叩着她的头便深深吻了去。

陆婉初被他死死抵在墙上,哀泣地极力应承着他的吻,双手却不自觉地环上他的腰,想要抱他。手指终是死死捻着他腰后的衣裳。

陆瑾瑜浑身一震,继而如狂风暴雨一般,又将她压在那榻几上,疯狂激吻。

陆婉初嘴角溢出的带着哭音的呢喃,像是不经意间遗落梦里的几声轻呓。她像是飘荡在大海碧波上的小船,随着陆瑾瑜的吻,沉沉浮浮。

陆婉初意识模糊,体内那股热意,都在激吻下化作汗意宣泄了出来,使得她终于疲惫不堪。

她躺在榻几上,衣裙发丝均是凌乱,眼里的光氤氲湿润,浅浅醉人。搂着陆瑾瑜的头时,依稀阖眼轻声低语:“陆瑾瑜…”

脑子里莫名地忽然闪出一个念头,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为什么你是我二哥啊…”

陆瑾瑜看着她的眼里,情绪暗潮汹涌。

他极力冷静下来,不然可能会不满足于仅仅是这样吻她。

她闭着眼似累极睡去。陆瑾瑜手指轻轻抚了抚她鬓角的发丝,与她道:“我不是你二哥。”

大抵她是听不见的。

可她却无声地扯了扯嘴角,蓦然带着哭音沙哑回道:“你是。”

“不是亲的。”陆瑾瑜补充道。

陆婉初倔强道:“不是亲的那也是。”

“固执。”陆瑾瑜拿她也没办法。

今晚她中了迷香,看起来无恙,可若是不及时挥散出来,残留在她身体里,只会有害无益。

经过这一番纠缠过后,陆婉初挥散得差不多了,所以才会这样累。

陆瑾瑜自是清楚她的身体情况,所以即使招她恨,他也还是会这么做。让她主动,便是想她自己把体内迷香释放出来。

后来陆瑾瑜替她整理好衣裙和发丝,抱着她送回云落苑去。

陆婉初靠着他的胸膛,听着那心跳声,半睡半醒。

她还不忘揪着陆瑾瑜的衣襟,问:“那瓶药呢?”

“在我身上。”

到了云落苑,陆瑾瑜把陆婉初放在床上,替她整理被角时低声道:“你若只是将我当做你二哥,那日廊下,我靠近你时你脸红什么?”

陆婉初眼皮很沉重,她想反驳,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陆瑾瑜又道:“你若只是将我当做你二哥,那被我吻时,你软什么?女人在被自己不喜欢的男人吻时,只会更加有力气去抗争;而只有被喜欢的人吻时,才是你这般反应。”

陆婉初呼吸急促了一些,又闻到了陆瑾瑜身上的气息,那股瘫软的劲头仍是一阵阵的,被什么东西充满的心里有些撑得慌。

陆瑾瑜轻碰了一下她的脸颊,转身离开,道:“好好睡一觉。”

第二日陆婉初醒来,睁开眼时外面天光大亮。她从床上坐起来,第一时间就去找东西。

小芙进来问:“小姐你找什么呢?”

“药,你可有看见一瓶药?”

“是二少爷给的那个吗?”小芙指了指窗台,“放那里呢,二少爷说你一醒来定是要找的。”

陆婉初顺着往窗台一看,果真看见药瓶正放在那里。她连忙去拿过来打开一看,果真是满满一瓶。

陆婉初把药瓶抱在怀里,整个人又有些发怔。

昨晚陆瑾瑜说的那些话,隐隐约约,像是在梦中说的一般。

陆婉初起身洗漱时把那些烦乱的思绪全部抛出脑外,不管如何,往后她再不会与陆瑾瑜有牵扯了便是。

至于他手里还剩下的那些千色引,陆婉初会在保证不肢体接触的前提下,一颗颗拿回来。

清早陆婉初去向姚如玉请安,姚如玉道:“昨夜听说你身子不舒服,提早回来了,没去闹洞房,现在可好些了?”

陆婉初应道:“已经好了。只是昨晚我走得晚,林家可有发生什么事,表妹那边一切都还顺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