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不是大清早的,在医院拉了个客嘛,小姑娘长得那叫个好看,哪怕就穿着病号服,也和小仙女似的。”
“我也没多想,谁知,她上来就怼着我脸看半天,那眼神,看得我心底发毛,我寻思不会是个偷跑出来的精神病吧…”
“我一路上话都不敢多说,一个劲的赔笑,结果吧,那女的半道看到香烛店就要下车,还说什么让我今晚亥时前一定要回家,有惊喜…”
“乖乖,我那背后是噌噌地直冒冷气啊!”
听完,群里热闹了半天,不过大多都是让那群名叫扁头的司机别在意,指不定人家是要上坟祭奠先人。
当然也有让扁头按照做的,反正试试也不吃亏。
正巧,又有新单进来,扁头忙把群关了,转头一忙,就把这事给抛脑后了。
苏念跨进香烛店时,扑面而来的除了若有似无的檀香,还有股子混杂着霉味与岁月尘埃的气息。
她想起进门前看到的那块斑驳老匾上写着的“百年老店”,倒还真有被时光浸泡了百年的感觉。
只是等她扫过积灰的货架,目光依次掠过褪色的黄纸、结块的朱砂、以及包装上贴着“八折处理”字样的香烛后,顿时感觉无力。
这和她所需要的完全两样,不见有丝毫灵气。
“老板,有没天然朱砂,最好是开过光的?另外有没有雷击木做的木剑?”她无奈敲了敲柜台,惊飞几只停在纸扎金元宝上的苍蝇。
戴老花镜的老头从账本里抬头,镜片后的目光在她病号服上逡巡:“小姑娘,现在都讲究效率和科学。”
他咳了两声,从抽屉里摸出袋塑料包装的朱砂粉,“要这个不?新到的货,纯度百分之九十九。”
苏念盯着包装袋上的“工业级”字样。
她来这儿几天,没事就研究原主的记忆,自然明白这三个字的意思,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她又弯腰翻开纸箱,里面的黄纸薄如蝉翼,对着光看能看见分明的网格纹路,这拿什么玩意做的?!连竹浆都不是。
“老板,你这就没好点的符纸了?最好是能画符的。“她不死心,继续追问。
老头猛抬眼看向她,许是动作太大,他剧烈咳嗽起来,摆摆手:“你说的那是封建残余,早烧了。”
“现在就剩这些,爱买不买。”
苏念捏起张黄纸,纸角立刻撕裂出毛边。
她想起自己曾经用的符纸,那是遇火会泛起金边的高级品,哪像这种劣质品,烧起来冒黑烟不说,还散发塑料焦味。
看出她的犹豫,老头继续低头算账,“别家店也一样,还不一定有我这的好。”
“行吧…给我来三斤朱砂。一定要天然磨的,别拿化工粉充数。”苏念最终妥协,虽然她知道肯定有好的,但她现在没那么多时间去慢慢找。
钟老头往塑料袋里倒粉时,苏念注意到他手腕上戴着串佛珠,颗颗开裂的菩提子间,混着枚五帝钱。
那钱身红锈斑驳,却在她目光扫过时,隐约透出“雍正通宝”的字样。
她指尖不自觉蜷起,这铜钱上的灵气裹着陈年香火气,哪怕隔着半米都能感觉到那纯正的灵气。
在满是工业朱砂的店里,突然撞见真法器,就像在垃圾堆里忽然看到了金子,任谁都得心动。
“老板,你这手串卖吗?多少钱都行!”
苏念眼尖直勾勾盯着那枚雍正通宝,指尖恨不得直接从佛珠上把铜钱抠下来。
她可是有 100万悬赏金待领的人,此刻底气格外足,脸上的病气一扫而空,硬是将病号服穿出了挥金如土的气势。
老头慢悠悠往回缩手,用袖口把佛珠掩了个严实:“小姑娘,家传的宝贝,给座金山也不卖。”
显然老头也知道,这满屋子唯一能看的也就这枚铜钱了。
苏念还是有些舍不得,脖子伸得老长,眼神黏在老头袖口上,像只看见鱼干的猫。
老头抠抠搜搜地理好货塞进塑料袋递给苏念,见她还恋恋不舍地盯着自己袖口,忍不住翻个白眼:“一共八十,扫码还是现金?”
“啊?八十?”已经对物价大概了解了的苏念捏着轻飘飘的塑料袋,脱口而出。
就这破纸烂粉的,居然敢卖八十?
第10章 嫌疑人断气前,把案子拿下!
老头挑眉扫了苏念一眼,眼里的讥讽都快冒出来了。
苏念顿时想到自己刚才的豪言壮语,干笑了两声,掩唇甚是虚弱地咳嗽道:“那个,钱还在别人那欠着…”
走在街上,她越想越憋屈,忍不住对着塑料袋叹气。
如今满世界都是挂羊头卖狗肉的“百年老店”,怕是连块真朱砂都难找。
要知道灵力不足的时候,法器就是保命符,可好不容易遇上了,人家还舍不得卖。
不行!苏念暗暗攥紧拳头,为了她的小命着想,她怎么都得再试试!
心动不如行动,她立马摸出手机给李警官发消息。
昨晚离开时,李警官给过她名片,她顺手记到手机里,正好派上用处。
就见她指尖在屏幕上敲得飞快:“李警官,那 100万悬赏金,什么时候能到账,我要买个小东西。”
发完消息,她望着香烛店门口褪色的“百年老店”招牌。
100万,除去欠的那些医药费,余下的够这老板开上十几家“百年老店”了吧?
李警官看到消息时正在开会,投影仪的冷光正投在“程志强重大连环杀人案“的现场照片上,他眉头动了动,悄悄把手机翻了个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