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与愿违的是,阿伽雷斯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嗬嗬怪笑,舌头向我的耳侧进犯而去,张嘴将我的整个耳垂含在了嘴里,像吸食葡萄肉般吮吸,发出阵阵淫亵的水声。这声音让我如同过电一般,浑身都微微颤抖起来,就好像此刻他用舌头触碰的不是我的耳朵,而是……
我感到自己不可抑制的起了生理反应,被他舌头包裹的耳垂烫得好像融化掉了,额头上不住的淌下汗来,脸颊更是灼热不已。
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耳朵会这样敏感,只是这样就难以自控,手机发软得几乎连支撑身体的力气也没有,摇摇欲坠的要被阿伽雷斯拖下海里去,我不得不竭力的将身体向后仰起,手掌却沾满了从阿伽雷斯身上的水而滑溜溜的,失去重心的倒在了桌子上,被他沉重的身躯顺势压了身下,双腿更被一下子挤开了。
“可恶,放开我…放开我!”我羞辱的低吼着,用力推开阿伽雷斯从窗外越钻越进来的身体。那条粗长的鱼尾躁动不安的摩擦着我的脚面,昭示着这只年长的老野兽的精力有多么旺盛。我已经感到腿根都颤栗的发起抖来。该死的,再来一次的话,今天别想站起来了!
正在这时,外面突如其来的响起了一阵拍门声,与其同时不知哪儿更炸起了一声枪响,我看见一道火光迅速从阿伽雷斯的尾巴后掠了过去!
“快!那只怪物又出现了,竟然想钻进德萨罗的房间,快,发射麻醉弹,别让他逃了!”
一个女人的声音尖尖的响了起来。那是莎卡拉尓的声音。
“德萨罗!!”莱茵猛撞着门板,拼命大喊着我的名字。
阿伽雷斯一瞬间浑身紧绷起来,脸上阴云密布,眼睛不心甘的扫了我一眼,又看了看身后扫射他尾巴的子弹,发出了一声暴戾的低吼,身体迅速退出了窗外,犹如一柄刀锋般扎进了海面,在巨大的浪花中转瞬就不见了踪影。
身后传来“砰”地一声巨响,门板被猛地撞了开来。我惊魂未定的坐起身子,还来不及抓过散落一地的衣裤,就被闯进来的莱茵看了个彻彻底底。
“嘿,嘿,伙计,你进来请敲门,好吗!”
我口齿不清的怒吼着,羞耻得无地自容,手无足措的蹲下来拾地上的衣裤,急急忙忙的往身上套,我不敢站起来,不敢抬头,天知道我此刻多么想跳进海里把自己藏起来!
然而不等我扣上裤子拉链,我的手臂就感到一紧,被莱茵连拖带拽的抓着站了起来。我看见莱茵的眼睛中血丝密布,“德萨罗,你怎么样?那只野兽有没有对你…”
说着,他的目光顺着我的颈部梭巡下去,突然就愣住了,刚毅的脸部线条微微抽搐着。我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的身体是一种怎样的光景,我的身上一定满是阿伽雷斯留下来的痕迹。我的脸颊如充血地般肿胀起来,牙齿几乎要嚼碎:“你……..看够了吗?!”
难以启齿的*被曝光的羞愤驱使我一把挣开了莱茵的钳制,抓起衣服披在身上,便飞也似的逃出了门外,径直冲到了船头,一鼓作气爬到高高的瞭望台上,才精疲力竭的坐了下来,将身体依靠在栏杆边上,望着无边无际的海面,心乱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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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9
一步一步接近了柱形水缸的顶端,我的脚步有意放得很轻,连走到人鱼侧方它似乎也未作出什么反应,依旧静静的靠在柱壁,似乎没有任何戒备的沉睡着。尽管,隔着一层玻璃我们仅有一步之遥。
我小心翼翼的保持自己的步伐与动作,因为这样的静态却十分便于我纪录观察。我将荧光棒搁到一边,调开dv的夜视模式,整个人贴着水缸外壁,开始对它进行不同角度的摄像,从尾部到头颅。幽暗的水光里,人鱼流线形的长尾如蟒蛇一样盘踞着一簇水草,三片翼状的尾鳍黑烟似的交叠在一处,有如一团乌贼喷出的浓雾。
我不禁想像它出现在深海时,一定像一抹来自地狱的影子一样诡魅可怖,假如在潜水时与之相遇,一定是相当令人胆寒的事。
无法准确的测量出它的下半身有多长,只能通过目测判断约莫达到2米,加上上半身,身形大抵就跟一头成年虎鲨不相上下。不知,它的攻击力是否也相当。
这样想着,我调整摄像角度,沿着它的尾巴向上,镜头里呈现出人鱼的背脊。在甲板上时我只是匆匆一瞥,只觉得它的上半身与人类并无二致,此时细细观察才发现人鱼的皮肤外有一层泛光的物质,就像我曾见过的白鲸的肤质,在水色中潋滟出朦胧的光晕,我竟一时间觉得十分虚幻。
不止是人鱼的存在的虚幻,而是我竟对此时此地此景也产生了怀疑,有种置身梦中的错觉。
人鱼到底是否是属于这个世界的生物?是否深海下连接着另一个我们不曾了解的星球?
我晃了晃头,强迫自己的思维从感性的遐想回归理性。可恶,怎么会想这些?假如此刻莱茵听到我的想法,也许又要嘲笑我拿可笑的诡辩纠缠自己了。
人鱼不是真真实实的存在我眼前么,瞎想什么呢!
在心里自嘲了一下,我把目光重新集中在他的皮肤上。这一定是一种保护性的黏膜,正因如此,人鱼在水下才不会如同人类一样,长时间浸泡便会出现难看的褶皱,并且变得异常脆弱。他们的皮肤看起来光滑,也许就跟鲨鱼皮肤一样坚韧。
这样思考着,我不由滋生出一种想亲手触摸一下人鱼皮肤的冲动。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在dv的镜头里发现了一个异样的细节。
人鱼有力而修长的手臂上有一个不小的伤口,没有流血,表皮向外翻开,露出里面白森森的肌肉,留有一些狰狞的齿痕,似乎是鲨鱼造成的。
我的神经立时绷紧:该死,怎么没早注意到,可能十分虚弱,还被打了麻醉针,难怪一直这么安静!
此时我不由庆幸自己顺手携带了医药箱,飞快的收起dv,朝水柱的顶盖上爬去。也许是我的动静太大,于此同时,我余光瞥见底下的暗影蜿曲了一下,竟悄然随着我一起浮了上来。
人鱼正在我的脚面下。这个事实让我下意识的深吸了口气,朝下看去。
我此时站在供饲养员喂食的半圆形的金属站台上,透过细小的孔洞能窥见变化的波光,看不见人鱼在哪。
咕咚…
底下传来暗流涌动的声音,孔洞里的光骤然的一沉,一抹与水光迥异的沉色掠了过去。人鱼游向了站台的另一边―――
那是护栏外透明的玻璃门,隔离着水底与外界的唯一通道。
我并不想打开那扇可能带来危险的门,可眼下要为人鱼处理伤口,似乎没有更好的办法。我可不想让它因感染而死。
我摸了摸后腰的麻醉枪,手心已沁出一层细汗,可神经深处却因细小躁动的兴奋而颤抖着。
这是你第一次与*人鱼正面接触,别出差池,德萨罗。冷静,冷静。
我这样告诫自己,一步步走出护栏边缘,盯着水下那道梦魇般的暗影,伸出手抓住玻璃门外的把手,慢慢使力,推开了一道仅能容纳一人的缝隙。
这样做,即使人鱼真的袭击我也会受到狭小的空间限制,也利于我躲避和反击。
我单膝蹲了下来。目视人鱼的影子从深水里逐渐剥离出来,呼吸形同溺水一样困难。我的理智尚还健在,可是大脑却已因紧张与兴奋而有些混沌了。
当人鱼的头颅从浮出水面的时候,我的意识有片刻的空白,直到它的半个身体探出了门外,连带出的水珠都溅到我的脸上,我才反应过来,思想却依然迟钝,好像记不起来自己是来做什么的,只是中了蛊惑似的,被那藏匿在发丝间的深色瞳仁攥住了目光。
当与任何猛□□锋时,都应该避开们的眼睛,否则会被它们视作挑衅而遭到攻击。这一点清晰无比的在我此刻的脑海中徘徊着,我试图避开双目,眼睛却无法从那张在水色中若隐若现的的面孔上挪开―――
那是一张我无法形容的脸。
并非如传言里美到极致,但不得不承认的是,比我见过任何一个人类都要惊艳。它的轮廓将锋芒与古典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假如这样的一张脸生在人类的身上,我一定会认为他是个具有贵族血统的俄罗斯军人。
可我,却想不到任何一个美好的词藻来赞叹,脑海里浮现出的,仅仅是真一先生带着恐惧呢喃出的那个词汇。
恶煞。
那双深陷在眉骨阴影下的眼,浸透了来自深海的阴沉。而的嘴角却微微上扬着,像是在讥嘲什么,那笑意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妖冶与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