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手机用,真的很不习惯。

“是不可以啊。”云闲挠头道:“不过,大家都知道,肯定有人会带的嘛……只要藏好,不要被发现,就可以了。但是,我建议你还是不要。宿管婆婆眼睛很利的,她会通过查寝时的神态判断你到底有没有干坏事。”

即墨姝无情吐槽道:“然后操着板砖狠狠念你?”

云闲:“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你昨晚在听!!你是想要打电话吗?”

即墨姝抿了抿唇。

她也不是想要打电话……她也没有什么人可以打电话了。她就是觉得太无聊了,如果不和人说话,至少还能玩一玩手机。

云闲突然凑过来,悄声道:“我有。”

即墨姝:“……!”

一股鸡腿子的味道。她打算什么时候擦擦嘴巴?等到吃完再擦吗?是怎么吃到脸上去的??

“嘘,不要声张。”云闲严肃道:“等吃完饭,我们回宿舍,我给你看个大宝贝。”

她紧张兮兮的,搞得即墨姝也不由紧张起来,二人悄无声息地回了宿舍电梯人太多,只能爬楼梯。云闲一步迈三个台阶,又蹦又跳,即墨姝真想问问她累不累。

开了门,姬融雪和乔灵珊还没回来。即墨姝看到自己桌上放着一板巧克力,那巧克力乔灵珊位置下面还有一箱,她昨天抱怨保质期前自己绝对吃不完,今天就到处散财童子似的分。

云闲呲溜一声窜到自己床上,探出个脑袋,道:“快来!”

即墨姝:“什么……什么快来?来哪里??”

“上来,从梯子上来。门关紧了没有??我藏在褥子下面呢。”云闲见她一脸僵硬,善解人意道:“没事,不会塌的!之前冬天暖气坏了,我还跟小乔一起睡过,放心!”

这是会不会塌的问题吗?!

但她一直盛情相邀,即墨姝又不好直接拒绝,只能僵着脸慢慢爬了上去。上铺就那么小,两个人半坐着挨在一起,脑袋都快凑上了。

即墨姝闻到了云闲枕头和被子上的味道。初步推断是舒肤佳沐浴露的牛奶味。

云闲手伸进去,在里面摸着什么,小小声道:“来,再近一点!”

即墨姝屏住呼吸

然后她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小黄狗外壳的儿童智能通话手表,上面写着品牌名:

“小天才”。

即墨姝闭眼:“……”

她到底在期待什么。

“你要打什么电话,随时可以来找我。我电一直都充满的。”云闲振振有词道:“这还可以玩贪吃蛇,触屏的。你想玩游戏吗?我晚上把这个借给你玩……但是不能玩的太晚。”

即墨姝深吸一口气,终于炸毛道:“谁要玩贪吃蛇啦!!!”

真是……莫名其妙!!

第204章 四界学院③

两周过后,让即墨姝苦恼的事情才真正来临。

两周时间,半个月,说也不长,但足以能让她认清楚自己周围的人究竟叫什么名字,又有什么特点了

她的旁边是薛灵秀,家里是办私立医院的,标准的富家公子,大学志愿肯定报的是医学专业,要么就是管理。至于买那么多美貌但没什么用的进口文具小废物,只是因为喜欢,看着神清气爽,况且云闲每次水笔丢了就会找他借,借一只丢一只,等到期末再买一大包水笔还他。薛灵秀对此很生气,但即墨姝不明白,都这么生气了,下次云闲朝他伸手他还是会借……就不能说“不借”?

薛灵秀的同桌是祁执业。体育生,校篮球队队长,脖子上挂着明光老师同款佛像,据说从小到大都没摘下来过。即墨姝也很费解,信佛的人脾气还这么暴躁?佛祖能原谅他成天往人头上扣球吗?

再往前面是姬融雪。家里人应当是做什么动物保护的,不太清楚,她话很少,提及自己的时候就更不多,但是喜欢说一些一点都不好笑的冷笑话和非常牵强的谐音梗。还很喜欢狗。是因为这点才对云闲那么好的吗?

姬融雪旁边那个是她朋友,不感兴趣。

再旁边,就是乔灵珊了。乔灵珊和云闲是发小,从小就在一个大院里玩,非常热爱学习,且每天都在期待着月考能出排名让她和云闲一较高下。

她旁边的风烨……即墨姝对他的喜好、成绩、性格一概不怎么了解。唯一知道的是他桌肚里有一团毛线,闲着没事就会勾两下,每天缩在角落里观察,像小老鼠。

至于云闲,她的事情,随便找个人问都能问个全乎。父亲是另一所大学的教师,母亲是物理老师萧芜,但她在学校里从来不叫妈。

按理来说,这样的家庭应当叫做“书香世家”、“门风清正”,可云闲……算了,不说也罢。

即墨姝不知见过多少次她在语文课上偷偷睡觉了,有一次差点栽到地上,摇晃的瞬间,班里的咳嗽声此起彼伏。

不过她也很想睡。明光老师讲课的时候实在太像念经了,后方的体育生几乎能睡一整排。而且都快退休了,语文老师的视力也不算很好,只要不太明目张胆,他基本上不会管。除了教导主任趴在窗外看的情况外。

即墨姝在教室的角落里,自以为暗暗地掌控了全局,也终于能够适应云闲非要搭着她走路这件事后,噩耗来了。

九月开学后的第一个假期,是国庆假,放三天。

其实本来应该是七天的,但高三生怎么可能放那么久?这样就太愧对明仁婆婆每日“你们现在已经是高三生了”的魔音贯耳。虽然只有三天,但对于只有周天下午才放半天的一中学子而言,已经是长到不能再长的假期了。

黎建业在班会上宣布放假日程时,听着台下陡然骚乱起来的窃窃私语,冷眼旁观道:“每年这个时候的教学效果都是最差的。”

刚结束暑假,下一个假期间隔得太近,以至于学生们还没沉下心学习,就进入了盼放假的状态,整个就是心不在焉。

薛灵秀道:“不过就是放个假,有什么好值得欢呼的。小孩子吗?”

祁执业:“……你不泼人冷水会死是不是?”

两人一掐即合,火花四溅,双双被黎建业请到讲台旁边罚站,之后还要握着手对对方深情并茂地说:“同样是高三四班的同学,你是我没有血缘关系的家人”。

即墨姝大概明白这两人再掐也会避开班主任的原因了。这实在太可怕了!

当然,假期的作业也不少。只是其他人的烦恼大多都是“买不到票该怎么办”、“作业太多要去找谁抄”、“我约TA出来TA会答应吗”,而即墨姝的烦恼是,这三天,她到底要去住哪家酒店还是宾馆,能尽量省一些地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