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书上并没有提及这一遭,祁皎只知道珈蓝秘境每十年开放一次,由各个宗门,以及能拿到秘境玉牌的散修可以进去。因为是十年就能一进的秘境,里面也没什么特别天地宝材的珍贵东西。
只是里面生长了很多用以炼制筑基丹的千巽草,这玩意的功效不多,其他的作用都可以被代替,唯有炼制筑基丹,它是不可替代的原料。
说它珍贵,它最大的作用就是炼制筑基丹。说它不珍贵,偏偏对生长的条件要求严苛,珈蓝秘境是千巽草生长最多的地方。其他地方虽有,但很难寻到其踪迹。
可以说,筑基丹有价无市,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千巽草。
而进入珈蓝秘境的玉牌,也被掌控在各大宗门和少许修仙家族手里。
归元宗素来是采取门派大比的方式挑选弟子,让他们进珈蓝秘境采摘千巽草。一方面为宗门的筑基丹采到了原料,另一方面也能趁机历练这些弟子。
因为珈蓝秘境没有什么太过珍贵的天地宝材,能进去的大部分都是大宗门出身,加上各自成群结伴,也不至于轻易夺宝杀人。偶有龌龊,或是不小心落单,倒确实发生过几起弟子陨落之事,但到底属少数。换言之,还是很安全的。
祁典进珈蓝秘境,纯属是因为他脑袋里的白胡子老爷爷。因为功法的原因,他需要炼制用来健体的丹药,其中一味,就长在珈蓝秘境,只是世人不知其功效。
因缘巧合之下,那少数几枚遗落在外的珈蓝秘境玉牌,竟叫祁典得了一枚。不过,他有主角光环的照耀,遵循傲天文学的发展定律,如秘境必定有奇遇,不是仙人洞府,就是被世人错过的天地宝材。所以他成功收服一道异火,并若干珍稀灵物。
至于其他人,哪怕是历年来把珈蓝秘境各个地方都踏遍的宗门子弟,也向来是一无所获,甚至毫不知情。
冷不丁看到赵蓁手上把玩着一张兽皮纸,还可能是珈蓝秘境的藏宝图,知晓前情的祁皎很难不震惊。
赵蓁倒是很沉静,还是之前那副慵懒无所谓的姿态,随口回她,“早年不知道从哪个人的储物袋里淘到的,也不知真假。横竖我拿到的时候早过了去珈蓝秘境的修为,就一直闲置着。
恰巧你要去参加宗门大比,倒是提醒了我,一时想起来,翻出来看看。”
“哦,这样啊。”祁皎连连点头,她还以为赵蓁师姐也知道珈蓝秘境其实有一座已陨落的上古大能洞府。
赵蓁带着鲜红蔻丹的手指在泛黄的老旧兽皮纸上摩挲了两下,话头反转,“不过嘛……”
她把兽皮纸随手扔到美人塌上,满不在乎的语气,“是真是假都无妨,珈蓝秘境无趣得紧,你若是能在大比拿个前十,我就把这玩意送给你,闲着无聊还能探探地方,总比采那千巽草来得好玩。”
听到赵蓁提宗门大比,祁皎就觉得头疼,她一屁股坐上赵蓁的美人塌,颓唐的耷拉肩膀,“我才练气九层,勉勉强强够上练气后期,宗门大比里面,不乏筑基后期的弟子。
师兄也是,师姐也是,你们不是态度笃定觉得我能赢,就是鼓励我赢,可我要是输了怎么办?”
赵蓁听了非但没有安慰祁皎,还冷哼了一声,不屑道:“凭他们,放眼看过去没几个能打的,呵!”
赵蓁颇为恨铁不成钢的扫了祁皎一眼,“你没事长他人志气干什么,别人就不说了,以你师兄的水准,手把手教出一个你来,没道理连越阶比个试都赢不了。”
祁皎之前还不知道是什么给了他们误以为自己肯定可以赢过比赛的自信,感情是因为自家师兄。
认真回忆了一下她家师兄的赫赫过往,好吧,以荀行止在同辈间的声望,手把手教出来的祁皎,被寄予厚望实在是正常,更何况祁皎的资质确实不凡。
第23章 二十三只皎皎
也许是想到自家师兄,祁皎原本还有些沮丧的心情瞬间平复,转而看起了美人塌上的兽皮纸。
赵蓁看着祁皎的眼神隔三岔五就落在兽皮纸上,知道她好奇,也不藏着掖着,横竖都是为她准备的,素手一掀,直接把那张兽皮纸放到祁皎手上,下巴冲那兽皮纸扬了扬,“看看?”
祁皎莞尔一笑,漾起两个甜甜的酒窝,看起来乖巧可爱,能将人的心都暖化了。赵蓁状似嫌弃的侧了侧头,但是眼角微扬的弧度却曝露了她的真实心情。
她一向喜欢似祁皎这般样子软绵的小姑娘,心里也会不自觉偏颇照顾,只是都别别扭扭的不愿意说出口。
祁皎把卷起来的兽皮纸翻开,刚一拿到,她的第一反应不是对所谓宝藏的好奇,而是被入手时触及到的柔软手感吸引了注意力。明明整张兽皮纸已经旧的泛黄,但是依然完整无暇,可见材料的特殊。
祁皎煞有其事的打开兽皮纸,小脸凝重,然而就在打开之后,她凝重的脸上有一丝许的破裂。她看不懂地图……
这张藏宝图真的是肉眼可见的简陋,虽然九年义务制填补了她的文盲属性,但是这不代表她见着一张圈圈划划的图就能知道它们代表什么。几条弯弯曲曲的线,又有几颗树,可能是代表树林,然后是沼泽或是泥地之类的。
即便祁皎没有去过珈蓝秘境,但也知道它必定不小,光凭这张简陋的地图,她应该很难找到所谓的藏宝点吧……
不忍叫赵蓁失望,祁皎抬头,扯动嘴角,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师姐,这真的是藏宝图吗?”
赵蓁明艳耀人的脸上缓缓一笑,十分肯定,“是啊,小阿皎要是无聊,记得带上它去探探,说不定还能有意外之喜。”
祁皎笑容逐渐凝固,带着点苦涩的意味。
赵蓁没有和祁皎纠结,她懒洋洋的伸了个腰,施施然从塌上下去,对着祁皎道:“饿了么?走,跟师姐用饭去。”
闻言,祁皎把兽皮纸还给赵蓁,果断跟了上去,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等祁皎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回到玉衡峰的时候,荀行止已经执着青徽剑,在树下练剑。他的每一式都极尽标准,尽管是最最基础的清风剑诀,也叫荀行止练出了不同意味。
祁皎猛然想起,自家师兄在剑法上应该到了瓶颈期。尽管能将所学的剑法发挥到极致,较其他人已经是难以企及的天赋。但是他人生更加高光的时期,还应该在之后数年。
他有感自身囿于剑法一道不能进,遂于昆仑峰悟道,不过七年,就突破桎梏,创下了和光剑法。至此,他和同一辈中,所谓的天才修士们完全拉开了距离。
因为,他有了自己的道,不再是沿袭前人。也在修仙界中记载万物万貌和那些惊才绝艳的先人前辈们的《浮生志》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清风浮起,树叶纷洒而落,透过夕阳的暖光,眼前的挥舞的剑招,和练剑的人,皆让人移不开眼。
祁皎就站在原地,一直等到他收剑。
荀行止气息微喘,但步履平缓,一袭白衣道袍迎风而动,眉眼间仍旧是平淡无波。
没有过多的言语,可能是因为长时间的相处,彼此的脾气秉性都熟悉了不少,所以不需要似旁人一般客套往来。相处时有种莫名的和谐,萦绕在两人之间的,是言行举止中,皆能察觉的熟悉自然。
只需要荀行止的一个眼神,祁皎就知晓他的意思,屏气凝神,准备应付师兄可能会突如其来的招式。
祁皎尚未去过万法阁,自然也就没有趁手的法器。所以荀行止最开始和祁皎对练的时候,也是摒弃青徽剑,压低修为,单单以法诀相对。
尽管是这样,祁皎仍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吊打。别看荀行止平素以剑对战,算是个不折不扣的剑修,但是所有的法诀,哪怕是最基础的御火术、轻身术,他都能运用自如,论熟稔程度,丝毫不输那些以法修见长的出色子弟。
得益于荀行止的出色,被他教导的祁皎,因为甫一开始面对的就是道法熟稔的对手,从半点不通,到逐渐得心应手的速度也很快。
虽然还是被荀行止碾压的水平,但是在他有意收敛之下,至少还能往来对上几个来回,施法的手印也结得越来越熟练。
照例被虐了一波,祁皎疲惫的瘫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双手置于桌上,一头埋进去。刚刚那一顿比试,累的祁皎连根手指头都不愿意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