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1 / 1)

魏子灏眼中一痛,轻轻摇了摇头,又想起了那天她打在他脸上的那个巴掌,以及她咬牙切齿对他说的那句‘我从来没有爱过你,你有听过我说爱你吗?没有,从来都没有!’。苦衷?他也宁愿相信是这样,然而,当时不管他怎么问她、甚至哀求她,她始终保持缄默。他不明白两个相爱的人为什么不能坦诚相待,如果是遇到了困难和挫折,他们可以一起想办法解决。在他心里,只要一起努力,没有迈不过的坎,他可以为了她放弃很多,为什么她就一定要选择这样的方式。他心痛,不仅是因为她说的不爱他和她狠心的那一巴掌,更是因为她怎么可以这样轻易的就放弃了他们四年的感情?在她心里,他就是那样不值得信任和托付的人吗?!她否定了他们的感情,更否定了他。或许,这才是他三年来一直不能释怀的真正原因。

正在这时,魏子灏的手机忽然响起来了,歉意的看了她一眼后接通了,“喂。”叶茵见他脸上的表情渐渐的转为凝重,电话里那端传来的声音有些焦急,魏子灏淡淡的说了句“嗯,帮我订晚上8点的飞机票”就挂了。

“不好意思,公司有些急事需要马上处理,我得赶回去了。”说完,招呼服务员过来准备买单。

叶茵本还有很多话想说,见他似乎很急,连忙起身,很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说道:“今天这些话,是我想说的,以柔并不知情。作为她的朋友,我不希望看到她痛苦下去,她的心里始终是爱着你的。不管你们以前发生了什么,我还是真心的希望你们能走到一起。并不是每个人的一生都像你们这么幸运,能遇到自己心中的那个人。”

魏子灏有些惊愕,两人走出咖啡厅,他要顺路送她。叶茵笑着拒绝了,“你去忙你的吧。再见!”目送着他开车离去,叹了口气,以柔,我能为你做的就只有这些了。

坐在车上,魏子灏回味着叶茵今天的话。没等他多思考,到达公司后,李助理简明扼要的向他汇报了上海公司的突发情况,魏子灏仔细看了看文件,眉头紧皱,拨通了上海公司负责人的电话。一直忙到7点半,来不及吃晚饭,就快速赶往机场。

八点整的时候,蓝依馨拉着行李箱,离开B市,登上了飞往法国的飞机。彼时,魏子灏则坐上了去往上海的飞机。两架飞机同时起飞。他们两人的人生,也如同天空中出现的两条不同的痕迹,从此再无交集。

今年冬天的这场雪整整下了两天三夜,一直没有停。望着窗外白茫茫的世界,安以柔拿着手机,盖着被子坐在床上,那个烂熟于心的十一个数字却怎么也按不下去。虽然她刚才已经完全想通了,她想要向他道歉,原谅她曾经对他的伤害;想要告诉他,她欺骗了他并且隐瞒了自己的病情;她还想要告诉他,她这三年来对他的思念……可是,太多太多的感觉满满的尘封在心里,沉淀了三年后,突然有一天都浮了起来,她却不知道怎么启齿了。他听到后会是什么反映呢?会原谅她吗?会……想了这么多,此时的安以柔,竟然像当年参加高考那样的紧张和忐忑不安,确切的说,现在她心里这种紧张的感觉更要强烈的多。

索性用被子蒙住了头,忍不住在心里鄙视自己。安以柔,你可真没出息,打个电话都要踌躇这么久。于是,又猛地掀开了被子,暗暗在心里下定了决心。手指在键盘上飞快的跳跃,快速的按下了那一串号码。把手机轻轻贴到耳边,她的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漫长的两秒钟后,等来的却不是他好听的声音。

竟然关机了,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是八点一刻。这么早,他为什么会关机呢?放下了手机,安以柔不免一阵失落,刚刚鼓起的满满的勇气一下子卸掉了三分之一。会不会是信号出故障了,她不甘心,又重播了一遍,依旧是人工台小姐毫无感情的声音,这让她有些沮丧。魏子灏,你现在在哪里?又在做什么?

几乎是同一时间,魏子灏在飞机上一连打了两个‘喷嚏’。

安以柔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天花板,她没心情吃晚饭。公司已经下班了,他办公室的电话也没有人接。这一刻,她突然觉得很迷茫和无助。原来,除了那个熟悉的号码,她连他现在住在哪里都不知道。B市这么大,茫茫人海,她要到哪里去找他?

躺了半个小时,她想了很多。从床上捞起手机,手指在键盘上打字,写几个又删掉,不停的重复,直至最后一笔一划的按下了一段话后,发送出去:子灏,对不起。我曾经伤害过你,欺骗过你,还向你隐瞒了一些事情。如果我真的不是有意的,你会原谅我吗?这样的我,你……还要吗?

魏子灏到达上海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下了飞机,马上赶往公司召开紧急会议,忙完会议布置好计划后,宾馆里大厅的金色大钟的最短那根指针已经指向了凌晨两点。这段时间,忙着B市公司的事情,他已经连续几天没有休息好了,一双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如今,屋漏偏逢连夜雨,上海这边的公司又出了问题,他马不停蹄的赶过来处理。走进房间,直接倒在了床上。许是太累了,本想小憩一会的他,谁知道一眯上眼睛就是一个多小时。他是被冻醒的,进来的太急,空调都忘记了开。揉了揉眼睛,摸到袋里的手机想看时间,屏幕是黑的,这才发现一直没开机。

三点五十九分,一封未读简讯。看到发件人的名字后,他睁大了眼睛,一群瞌睡虫猛地被赶走了,头脑也瞬间清醒了。

短短的三行字,魏子灏却盯着看了好久。一个字一个字很认真的读,他确定自己没看错,又重新回头再看了一遍。看到第一句话‘对不起’三个字,他的心一下就乱了。意外的看到她的道歉,他心里却没有欣慰和欣喜,而是心疼以及苦楚。当年她那么决然的分手,将他的自尊放在脚下践踏,这三年来他所承受的一切,又岂是一句简单的‘对不起’就能补偿的?!

他心中隐隐有股怒火在燃烧,她把他当成什么了,想要就要,不要就扔吗?尽管心里有些抱怨,还是忍不住往下看,什么叫做‘我曾经伤害过你,欺骗过你,还向你隐瞒了一些事情’?这个笨蛋,到底还背着他做了些什么?当他读到‘如果我真的不是有意的,你会原谅我吗?’时,本来沉重的心情竟然想笑,道歉一点诚意都没有,竟然只是假设不是有意的,那么,那就是很有可能是故意的!叹了口气,看到最后的那句,‘这样的我,你……还要吗?’怎么听起来带着一丝哀求的语气?魏子灏心一沉,闭上了眼睛。

回忆起回到B市的这段日子。刚分手的那段日子,他是恨她的!全身没有哪一处细胞不是咬牙切齿的恨,恨她的绝情、冷血、恨她的不珍惜。然而,三年后的重逢后,再见到她,心里却是说不出的复杂的滋味,有爱亦有恨吧。他原以为自己可以忘记了过去,忘记了她。却发现,他无法视她为陌生人,每次在公司里,她彬彬有礼的唤他‘魏总’时,心里都是说不出的心痛;看见她划破手指,会心痛,会想要怜惜;每天看到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期待那张脸上的笑容……原来,只是他不愿意承认,她始终在他的心里,从来都没有变过。即便是恨着她的那些难熬的日子,他的心里还是爱着她的。爱恨似乎总是如影随形的,没有爱,又哪来的恨呢?

叶茵临走时说的那句话又在他耳边回响:“并不是每个人的一生都像你们这么幸运,能遇到自己心中的那个人。”她的言下之意,应该好好珍惜这难得的缘分!想到这,魏子灏睁开眼,有如醍醐灌顶一般清明。一瞬间,他想通了很多事情。年少时的爱情,总是带着青涩的滋味,因为各种原因,相爱的人最后错过了,留下一生的遗憾。他不想让自己这辈子后悔,在经历了失去之后,他更想要珍惜。不能再纠结于他们过去的爱恨情仇了,不管是愉快的,抑或是悲伤的回忆,都已经成为过去了,永远的留在了回忆里。人生还有多少个七年呢?他们之间还有多少时间可以用来浪费?这一刻,他想要把握和珍惜,他们的现在和未来。

他们的爱情千回百转,绕了一大圈,却发现,改变的只是时间。她还在原地,离他只有一个转身的距离。

她的问题,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毋庸置疑,要,他要她!哪怕是她遭遇不幸,瘸了瞎了拐了,还是傻了疯了呆了,他还是要她。因为,她是安以柔,是他爱着的、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她。弄丢了,就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了。

魏子灏握着手机,突然咧嘴笑了。将编辑好准备发送的短信又取消了发送,这个时候,她应该在睡觉吧。不知道B市的雪停了没有?有没有变冷呢?

他突然想马上飞回她的身边,亲口对她说……

安以柔缩在被子里,眼睛望着窗外。整整一晚上,她没有等到他的信息,也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他看到了那条信息吗?为什么没回呢?是不是他不想理她?……脑子里想的事情多了,愈加睡不着。

外面冰天雪地,寒风呼啸。这几天下的雪堆积起来,不但没有融化,反而结成了厚厚的冰。安以柔的手和脚都是冰凉的,她一到冬天就这样,怎么也睡不暖被子。大学时寝室里的室友们都笑她是‘冷血动物’。魏子灏看着她生满了冻疮的手,心疼极了。偏偏当时学校还限电,每个寝室的功率不能超过400W,他找遍了市场上,都没发现有低于400W的充电暖手煲。后来,给她买了个装热水的暖手袋,而打开水的工作便自然而然的落到了他的肩上。安以柔小时候听家乡那里的老人们说,冻疮生了一次后,以后每年都会长。然而,在魏子灏细心的呵护下,从那以后,她竟然奇迹般的没有再生过冻疮。

想到这,摸了摸依旧光滑如昔的手,安以柔觉得心里甜甜的。索性直接从床上爬起来,光着脚下床了。终于,在柜子里,她找到了那只暖手袋。蓝色的底色,上面白色的史努比图案依稀有些旧了,手指摩挲着那熟悉的布料的触感,让她觉得很安心。擦干净后,她往里面灌满了热水,抱着它屁颠屁颠的跑到了床上,一骨碌钻进了被子。

手暖了,心也跟着暖了。

三天过去了,从她给他打电话的那个时间算起,整整73个小时。

她没有等到他的信息和电话。甚至没有关于他的消息,后来,实在忍不住了,带电话给李助理,被告知魏子灏去外地出差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这期间,叶茵急匆匆地来过一个电话,她老公的外婆去世了,她请假随着他回到了老家。

安以柔不敢出门,甚至不敢开窗,外面天寒地冻,寒风刺骨,简直要把人冻成冰块。她窝在家里看电视,B市每天的天气预报毫无意外的是大雪,气温零下几度。

电视台由时政新闻渐渐转为关注冰雪天气,随着天气不断恶化,道路结冰越来越厚,愈演愈烈,不断升级,昨天B市电视台取消了原有的所有娱乐节目,推出了一个直播节目‘众志成城,破除冰灾’,一天24小时不断更新全省各地的最新消息以及各条高速公路的路况。‘南方数省遭遇了百年难得一遇的特大雪灾’几个字醒目骇人,眼前的画面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城市里的高压线上结了十几厘米的冰,承受不住重压,不断传来倒塌的消息;被冰封后无法通行的数条高速公路上,各式各样的车子排成了一条长龙;大清早在B市各路段扫雪的环卫工人,挥舞着手中的铲子;一车车又一车的盐洒在地面;外出上班的人,纷纷改为步行,尽管脚上绑着草绳小心翼翼的走着,仍是一不留神就滑倒在地上。

安以柔看着这些报道,心里惶恐不安。她知道,在南方数省中,B市受灾又最为严重。不知道这场雪究竟要下到什么时候?她想给他打电话,但手机握在手中,按下几个数字又放弃了,一遍遍的重复着这样的动作,直到手机没电了,自动关机。她干脆把它扔到了沙发上,不去理睬。他笃定魏子灏应该是看到了她的信息的,可是,却一直没有给她回复。或许,他不想原谅她了吧?

她回想着那天和他的争吵时,他说的那些话,字字如刀似箭,刺在她心上,“你以为一句‘对不起’就可以吗?说分手的那个人是你,说不爱的那个人也是你,受伤痛苦的那个人却是我!你永远都不会明白我的感受!”想到这,心里的悲伤一点点的蔓延开来。是的,他凭什么要原谅她?就因为她的一句道歉,能够消除抚平他心里三年的痛苦吗!安以柔暗暗懊悔自己当年的决定,不,不仅仅是懊悔,是感到深深的罪恶感和自责!如果当时她有足够的勇气告诉他真相,不管最后的结局是怎样,至少他们一起努力过,也就不会出现今天这样的局面!让她抱憾终生!!

突然,电视‘啪’的一声,画面消失了,房间里顿时一片漆黑!糟糕,竟然停电了。她赶紧拉开窗帘一看,透过窗户,整个城市都笼罩在一片黑暗中,没有一处角落有光亮!她心里一惊,全市都停电了!

安以柔从小就怕黑,此时,心里更是又害又怕。感觉孤身一人站在黑漆漆的原始森林,仿佛四处都潜伏着野兽和幽灵,随时都有可能一口将她吞噬。那种毛骨悚然的恐惧,深入骨髓。越想越怕,她摸索着走到柜子旁,发现抽屉里竟然连一根蜡烛也找不到。她已经记不清上次停电是什么时候了。这才想到还有手机,拿起来一看,电源不足,开不了机。真该死,她刚才忘了充电!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没有光亮,找不到火源,周遭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黑暗。她心里估摸了一下,现在大概是晚上九点多了。漫长的黑夜,每一秒钟对她来说,都是一种煎熬。房间里伸手不见五指,恐惧正一点点的吞噬着她的意志。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安以柔缩在被子里,却怎么都睡不着。周围一片死寂,就在这时,听见厨房里传来一声巨响,像是什么东西突然爆破。她一惊,想去看个究竟,摸索着下床了。走到厨房,只听见一股水流的声音,借着窗户外面雪地里的一点点反光。她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一股巨大的水柱‘簌簌’的喷射出来,竟是家里的水表冻破了!本就心慌害怕的她,此刻,更是完全慌了神。怎么办,怎么办?手机没有电了,她无法与外界取得联系。可是,就算是能够打电话又怎样,现在到处都停电了,她还能期望这时候有人帮她来修水表吗?

突然,她疯了一般地冲出去。打开门,用力敲对面的门,她与对面的住户本就不认识,更谈不上来往。然而,这一刻,她只是想有个人能够出现,哪怕,哪怕只是陌生人也好。让她知道,她不是孤单的一个人。然而,安静的楼道里除了‘砰砰’的敲门声在回响,一个人影都没有。

心里最后一丝希望都破灭了,安以柔失魂落魄的走回家,门忘记了关,她也不在乎了。身体靠着墙壁,一把瘫软在地上。惊慌、无助、恐惧、悲伤、绝望,一起向她袭来。无垠的黑暗包围着她,静得可以听见她紧张和紊乱的呼吸声。厨房里‘叮叮咚咚’的水声隐隐约约,把头埋在胸前,双手紧紧的抱着膝盖,缩成一团。终于,她再也忍不住,眼泪全然崩溃。

魏子灏,子灏,你在哪里?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不在身边。

这三天来,七十多个小时漫长的等待,已经要将她逼疯。天知道,她一个人承受了多少压力,有多害怕再也见不到他。对自己身体状况的无力,对未来的恐惧无助,早已经快要让她窒息。可是,他却没有短信,没有回复,没有电话,甚至没有了任何关于他的消息,就像是突然间在人间蒸发了一般。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他不愿意原谅她!想到这,安以柔心里一阵剧痛,一直坚持和支撑她的信念像是楼房的顶梁柱顷刻间轰然倒塌。泪水像是决堤的洪水,倾泻而出,她呜呜的哭着。

哭累了,声音也越来越小,最后只剩下了呜咽声,眼泪却还是流不尽。安以柔的心痛得已经麻木了,她没有白流苏那么幸运,一个香港的沦陷,拯救了她和范柳原的爱情。但现在的盛世,她还在祈祷着有什么来成全她的爱情吗?

魏子灏这三天一直在忙公司的事情,连吃饭都挤不出时间,三天里休息的时间更是甚少。上海这边的财务危机比原先他们汇报给他的还要严重。本打算乘坐明早的飞机返回B市的魏子灏,自从无意中得知了B市严重的受灾情况后,连忙取消了晚上将要举行的会议。来到机场时,晚上7点整的飞机将要起飞了,得知B市的机场因为冰雪天气即将关闭,这很可能会是最后一趟航班。他连忙和机场工作人员取得联系,又通过关系,和一位乘客换了票,并给了他一笔丰厚的补偿。他担心她,恨不得马上飞到她身边。

下了飞机后,他迫不及待的给她打电话。然而,她的手机一直是关机,怎么也打不通。他这才暗暗懊悔,一方面是因为忙得不可开交,另一方面是原先他想给她一个惊喜。熟料事情会变成这样,他才离开这个城市几天,这里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好不容易拦了辆出租车,他简单的说了安以柔家的住址后,结果司机却说路太滑,那一段路已经禁止通行了,只能载到离那里两公里开外的地方。魏子灏看了眼时间,九点多,管不了那么多了,先上了车再说。

司机小心翼翼,的士开得特别的慢。魏子灏坐在车里,眉头紧锁,她一定是误解他了,为什么自己这几天不给她回个信息呢,早知道会这样,他一定不会只想着惊喜!他现在后悔极了,不知道拨了多少遍她的电话,却一直是关机,心里又急又恼。打电话给叶茵,得知她人都不在B市。联系不到她,他的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知道她怎么样了?为什么手机要关机?!抛开了繁忙的公事,脑子里装的满满的,都是她的样子。他想她,疯狂的想见她!

刚一下车,冷风迎面扑来,割在脸上生生的疼。一步步走在冰上,随时都有滑倒的危险。艰难的走了一段路,突然发现路灯一下子全都熄灭了,紧接着,整个城市陷入了一片黑暗中。天啊,这里的情况比他在上海通过电视和新闻了解的还要严重得多。只能借着手机发出的微弱光亮,一步步的往她家的方向赶,此时的魏子灏,心急如焚,也不知道安以柔怎么样了。他在心里期盼着她已经进入了梦乡,她最怕黑,他是知道的。

每走一步,他都觉得离她又近了一些。如是想着,心里的焦虑也稍稍缓解了。

两公里多的路程,他足足花了将近两个小时,来到她楼下时,已经快深夜十一点了。魏子灏只觉得脸和脖子已经冻得失去了知觉。

突然,听见楼道里响起了脚步声,安以柔以为是她耳边出现了幻听。然而,她的心里有些期待,又有些恐惧,蹲在地上不知道哭了多久,只知道嗓子已经哑了,哭不出声音来。那脚步声由远及近,慢慢的,停在了她家的门口。